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就已经是十一点半。
周大虎提出要请陆向阳一起吃饭，作为东道主，这顿饭肯定要陆向阳来请。
最后去了一家亲子餐厅，就叫哆啦a梦主题餐厅。
周大虎之所以取编辑名叫胖虎，说起来就是因为女儿和儿子都喜欢哆啦a梦动画片。
陆向阳还是第一次来亲子餐厅吃饭。
餐厅內充满了童趣的装饰，墙上画著哆啦a梦的动漫图案。
每张椅子上还摆著叮噹猫玩偶。
服务员也是穿著叮噹猫卡通服装，许多小孩子的欢声笑语不断。
看著这些场景，陆向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种感觉还不错，让他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
下一次似乎可以带顾一心来试试。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道特色菜。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周大虎和陆向阳聊起了网文小说的话题。
两人越聊越投机，气氛十分融洽。
“对了，虎哥，你听说过柠檬吗？”
周大虎嗯了一声：“当然，我也经常逛网文天空论坛，了解行业动態，不瞒你说，那论坛创始人还是我大学同学。”
陆向阳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还认识陈俊杰？”
“对啊！”周大虎点头，又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知道他叫陈俊杰。”
说漏嘴了！
陆向阳还不想让周大虎知道，网文天空论坛其实已经是他名下的產业了。
不过这难不倒陆向阳，隨口扯了个幌子：
“我之前去论坛想註册帐號，说是《天遮》作者本人，对方要我提供证明，后来就是这个陈俊杰邀请我加入了一个大神作者群。”
“原来如此！”
“那你是不是很了解陈俊杰本人？”陆向阳又问了一句。
“算是吧，毕竟咱们可是一个寢室睡了四年的兄弟。”
提到大学生活，周大虎话匣子也打开了：
“陈俊杰这人算是我们寢室里最有才华的，当然也是最清高的。
大学毕业后，大傢伙都忙於找工作，只有陈俊杰一心想著创业。
那是01年左右，还真让他折腾起来了。
后来一路发展壮大，好些圈內大神都成了入站作者。
网站註册用户一度突破了三十万，成了网文圈最大的论坛。
不过后来因为几次改版失策，加上出版合同纠纷一事，这些年也是磕磕碰碰。
陈俊杰这人性格又倔，不愿意融资，不接受资本的注入，网站几度差点撑不过来。”
陆向阳点点头，稍稍有些感慨。
这个傢伙也是个狠人啊！
两人正聊著，服务员端著菜上来了。
周大虎先给孩子们安排好，方才招呼道：
“真不好意思，本来打算请你吃饭的，结果吃亲子餐。”
“这有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別说，看起来就很有食慾啊！”
陆向阳吃了几口菜，又隨口问道：
“那你们公司眼下，有对柠檬採取什么措施吗？”
“什么措施？”
“比如想法子拉拢啊，或者打压啊，或者直接收购啊，总不能就不管吧？”
“你说这个啊！”
周大虎舀了一勺菠萝饭：“其实柠檬刚出来时，我就和唐总编提过一次，我个人觉得这种免费文模式，对咱们付费站衝击挺大的。”
陆向阳没想到周大虎还能有这个认识：
“哦，你能多说说嘛，我爱听！”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向阳完全充当观眾，
周大虎便开始详细讲述起免费小说对於市场的影响情况。
当然，更多的还是他个人的理解。
不过却也让陆向阳感触很深。
因为这傢伙说得真的很对啊！
首先从內容和质量输出来说，柠檬虽然免费，但內容质量参差不齐。
很多作者现目前开始，都是为了赚全勤奖而写，完全就是填充书库。
所以內容方面自然比不过付费站。
但柠檬的运营模式確实能吸引不少读者。
尤其是年轻群体用户。
他们不需要付费就能阅读大量小说。
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付费站的竞爭力。
尤其是培养一种全新的阅读模式。
对此，陆向阳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不愧是我的责编啊，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这样认为的。”
“咳咳……”
周大虎欠了欠身子，浅浅一笑看著陆向阳说道：
“其实，我现在是主编了。”
“噢？！”
陆向阳微微一凛，回以笑道：“都升职了？恭喜恭喜啊！”
“嘿嘿，一般啦，说起来，也是亏得有你这么给力的作者，我作为你的编辑，脸上有光啊！”
周大虎话音落下，就听见她的女儿在旁附和道：
“追风哥哥，我霸霸可崇拜你了，她经常跟我们说你是一个天才！”
陆向阳尷尬一笑，看了一眼周大虎，他也有点小小尷尬。
“是啊，追风大大，我也真的很崇拜你，来之前，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三头六臂呢！”
“哈哈，那你现在见到了，是不是很失望？”
“恰恰相反，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帅气呢！”
“那意思是，在你印象中，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很丑的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大虎尷尬一笑：“其实，我之前脑海中还一直想像过一幅关於你的画面。”
陆向阳一听，有点兴趣，催促道：
“哦，什么呀？”
看著眼前的偶像，周大虎也有点小小激动。
然后他就真的说了出来：
“在大雪纷飞之下，只见一名少年紧握长剑屹立於紫禁之巔，他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穿透风雪，直视无尽的远方。
晚霞的金色余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战甲。
那一刻，少年动了。
他拔剑指天，沉声怒喝：我为天帝，当镇杀世间一切敌！”
“？？？”
“？？？”
“？？？”
两个孩子一脸懵逼的看著自己的霸霸。
而陆向阳也是同样一脸懵逼的看著周大虎。
“呱呱呱~~~”
似乎有一群乌鸦从周大虎头顶飞过，满头黑线。
现场气氛极其尷尬。
好半晌，才听到陆向阳说了一句：
“胖虎主编，没想到，你都做爸爸了，还这么中二呢！”
“……”
周大虎露出一个尷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哈哈哈~~~霸霸又说这个话了，太搞笑了！”
“麻麻也这样说霸霸呢！”
“霸霸好中二啊！”
“……”
一时间，两个孩子大笑起来。
尷尬的气氛，也立刻变得十分融洽。
这时，陆向阳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啥，虎哥，我们可以拍一张合照吗？”
“当然可以啊！”
周大虎欣然微笑著说：“这是我的荣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