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除了菀菀。
她抬手，招呼丫鬟搬来一个小板凳，以腿脚有伤的理由，幽幽的坐在旁边吃瓜。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二姨娘母女俩最看重的是身份地位，最害怕被戳中的也是身份地位。
再怎么兴风作浪，於外人而言，妾室和妾室的女儿，登不了大堂之雅。
特別是谢夫人这种身份的人，根本无需顾忌二姨娘的脸面，难听的话脱口就出。
二姨娘看著祝修文的眼神带著怨恨和不满。
前段时间祝修文病重时说给二姨娘提为正室，现在祝修文身子好了些，又不提这事了。
“老爷，溪儿毕竟是尚书府的二小姐，怎能去给人做妾？”
祝修文的脸拉了下来。
老侯爷虽然死了，但是谢家里的几个叔伯官压他好几阶层，祝修文骑虎难下。
答应了，就是委屈了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心肝女儿。
不答应，眼下女儿丟了清白，再去哪里找个冤大头？
怎么算都是亏的。
可没等祝修文想到回绝的话，祝碧溪却开口了。
“女儿愿意给侯爷做妾！”
菀菀不得单手扣6。
確实是好一出情深大戏。
可祝碧溪的深情並没有唤来谢云林的回应，他反而不满的叫唤起来，“娘，儿子不纳妾，儿子要娶昭寧妹妹，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夫人气得脸都绿了。
菀菀优雅的站起身来，哀怨的看了一眼谢云林，“侯爷还是好好跟二妹妹过日子吧。爹，女儿腿脚不便，就先回房歇息了。”
谢云林痛心疾首，叫唤得更加厉害，“我不娶二表妹，倒贴的女人我不要！”
二姨娘的脸色跟吃了屎一样，而二小姐则哭得更伤心了。
*
菀菀回到房中，才刚把门关上，身后一个火热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少年从身后抱住了她。
侧过脸去舔她的白嫩的耳垂，嗓音沙哑：“捨得回来了？”
很痒，但是她没有躲开他的吻。
她心情大好，侧过脸去看他，眼底都是笑意。
“看了一出大戏。”
“你很高兴？”
“对呀。”
少女眼角微微上翘，愉悦的笑容蔓延开来。
仿佛被她的笑容感染，少年也微微弯了弯唇，问：“那接下来呢，你有什么计划？”
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戏，她后面还会更高兴。
“我给我远在江南的外祖父送了一封家书，相信不久后，又有人要遭殃了。”
“有人遭殃，你竟如此高兴？”
她眨了眨眼，无辜的笑：“恶人遭殃，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他捏起她的下巴，偏头去咬吻她的唇瓣。
嗓音沙哑得如同乾渴的沙漠。
“乖乖，那你大发慈悲，也让我高兴高兴吧。”
“啊？”
“你冲那男的拋了两次媚眼，这事怎么算？”
“算我有种。”
粗糲指腹轻轻的摩挲著她的白皙肌肤，那曖昧的动作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狗开始摇尾巴的时候，就是发出他饿了的信號，表示想吃东西了。
而她是他的食物。
她脊背贴著他的胸膛，这个姿势要亲他很不容易，她只能侧过脸回头去吻他。
齿间缠绵，激起战慄。
亲吻只能饮鴆止渴，並不能戒掉他的癮。
薄唇停止了对她的入侵。
喘息声求救般在耳边縈绕。
凌策半眯著眼看她。
……
少年喉结滚了下，嗓音沙哑低沉。
“菀菀，你看了他两次，就对不起我两次，我现在很生气。”
“那你想怎样？”
他薄唇轻启，语气带著几分难耐喘息：“得做两次才能消我心头之气。”
“啊……”
她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到，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凌策闭著眼，从她柔软的唇瓣吻到了修长的脖颈，再落到了漂亮的锁骨上。
再睁眼的时候，眼底一片浓郁猩红。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脑子乱了，“凌策……不要在这里。”
凌策眯起眼，忍得已经青筋冒起了。
但想到她脚上有伤，的確不適合站著，於是抱起她，沙哑的说：“去床上。”
她羞耻的把脸埋进了他怀中。
少女被他温柔的放下。
*******
……
凌策心生一丝愧疚。
……
意识到他眼神不对，她头几乎晃成了拨浪鼓，人缩回了被窝里。
“不行，不行了！”
她长腿一蹬，直接把他踹下床，“我要吃东西。”
可恶的男人，竟然又想欺负她。
凌策轻笑一声，没再欺负她的心思，只是取来了衣裳，帮她穿上后，又抱起她坐到圆桌前用膳。
菀菀饿极了。
挑著肉吃。
凌策看著她吃东西，眼底漾起浅浅的温柔，小猫进食，天真可爱。
“看我作甚？”
“下饭。”
她瞪了他一眼，说：“你这嘴里就没吐出过好话。”
凌策唇角勾了勾，看似很愉悦。
她咬了一口饼，说：“呆子！”
凌策认真的看她，忽而说道：“等我师父回来，我让他给我们做证，三礼六聘，八抬大轿，我把你娶回家可好？”
菀菀抿了抿唇，问：“你是真想娶我，还是因为做了那事，不得已才娶我？”
他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了，握住她的手，收起玩笑，严肃的说：“我待你是认真的，难不成你看不出来吗？”
菀菀故作苦恼，“不太明显。”
凌策急了。
“怎么不明显，我都恨不得跟你融为一体了。”
“你大抵爱跟我做，而不是爱我。”
他不善说情话，见自己的真心被质疑，一著急，俊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
“菀菀，我是真心想与你结为夫妻的。我是因为爱你才跟你做那事的，而不是爱跟你做那事才爱你的……”
说到后面，他自己开始拗口了，差点咬到舌头。
她忍不住笑出声。
少年才见她的美眸里暗蕴的调戏和揶揄，这才知道自己又被她戏弄了。
他眸子微凝，大掌握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怀里攥。
偏头去吻住她的唇。
坏女人，必须狠狠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