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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轻嘆,虚空如镜面般碎裂,一道正气长河涌出。
  眾人抬头望去,只见王守仁驾著一辆古朴的青铜马车踏空而来,车轮碾过之处,云气翻涌如浪。
  苏逸辰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异,隨即周身剑气暴涨,衣袂无风自动,髮丝间隱隱有电光流转。
  “灵荒之人,你是怎么敢的?”
  苏逸辰哪怕知王守仁实力恐怖,依旧是那么傲慢,手中剑器轻抬,分化万千剑气朝王守仁激射而来。
  见剑气来势汹汹,王守仁神色淡然,手中毛笔轻轻一点,苏逸辰周身的浩然正气顿时如冰雪消融。
  “王先生!”
  “张帅客气了。”
  王守仁抬手放在张辅后心,吸取在他体內肆虐的浩然气,然后助其平復气血。
  “也是张道长平日不卜卦,今日卜了一卦,竟算出张將军有性命之危。这不,我便赶来救了张將军一命。”
  张辅面露恍然之色,顺便也压下心中疑惑。
  王守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要知镇南洞天异变后,这些军中大能便镇守在镇南洞天,生怕再出现什么隱秘阵法,从中跑出诡异东西衝进南荒州。
  待听王守仁解释后,张辅便清楚了。
  张辅轻咳出一口血,將手中令旗递向王守仁,嘱託道:“王先生,请將此物传给马芳,我已重伤,已无力再战!”
  王守仁含笑頷首,朝虚空一踏,令旗顺著正气长河落入马芳手中。
  马芳接过令旗,浑身气势一震,本来在体內有些晦涩的血气又开始喷涌起来。
  “杀!杀!杀!”
  三声呼喝,东宫六率在马芳带领下接阵,阵成啸月天狼。
  天色骤变,变得一片乌黑。
  王守仁抬手虚引,数支羽箭破空而出,箭尾缠绕的浩然气在空中划出耀眼的轨跡,將那些蕴道牢牢钉在虚空。
  这下,那些蕴道放弃抵抗了。
  一个个的脸色灰败,也是认命了。
  本以为有白玉骑开路,还能杀伤张辅,却不曾想半路冒出个马芳与九边精骑。
  好不容易来了个外援前辈来找大夏晦气,可又冒出个王守仁。
  与其在这里看对方套娃,搞得心情一上一下,倒不如死了痛快。
  如今他们低头等死,也没人顺些什么了。
  死就死吧,认栽了!
  一旁,天武侯杀气腾腾地看著陈闕,却转头朝王守仁深深一躬,问道:“先生,此人可否交予我处置?”
  王守仁也知天武侯与南陈之间的齷齪,似笑非笑地说:“侯爷可是想將他放归?”
  天武侯一愣,不曾想王守仁竟看出他心中想法,苦笑一声:“是!”
  “伐其宗,灭其庙,师出有名。本侯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种背国求荣之名,还是由本侯背负。”
  王守仁頷首:“隨你。”
  底下,尹建忠也是欲哭无泪,这次会战受损失最重的便是他。
  尹家玄水重骑全出,加上刚收纳的刘、秋两家私军,还有婺江剑庐中的高手,全折在这了。
  不说陈都那边会如何处置尹家,就说越过拒北关后,南陈再无可抵抗之军,如何面对这大夏百万铁蹄肆虐?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见无力回天,尹建忠直接拔剑自刎。
  军主陨落,军中一阵悲泣,连抵抗都不尽心力了。
  马芳见对方几乎放弃抵抗,大笑道:“围猎!”
  ……
  夏邑。紫薇殿上。
  这番时日,夏辰四路攻伐,朝中自是因此吵得不可开交。
  不光是因为夏辰手下占著两处洞天,还有就是秦良玉开始经略西南了。
  这一支罡气为兵,灵神为將的部队,在夏朝西南可称无敌。
  除去边关几州,其他几州都没抵抗之力。
  尤其是今日,一份战报从北疆传来。
  镇北將军府告徐达深入北疆后,竟屠灭了几处小国,將大夏国碑立在那里。
  如今草原北疆战线极其漫长,哪怕大夏几百万大军铺开,也翻不起多少风浪。
  徐达此次举措,无疑是將自身破绽露出。
  底下几方朝臣一下子就找到了理由,开始吵了起来。
  说起来可笑,这些朝臣是太子党,但却不是齐王党。
  在他们心中,哪怕齐王如今威势最甚,但上面还有两位顶著,一时上不了位。
  像徐达这种驍將,就不该效命齐王府,更该归入东宫之內。
  要知夏辰这段时日在南方占据了十几州,几乎是大夏半壁江山。
  若这徐达在北疆收服诸军,將秦藩、晋藩纳入齐王府囊中。
  那之后,夏邑就会被牢牢包裹在齐王府的地盘內,连消息都传不出。
  对同族之王都这样,那他们这些世家的分家,恐怕夏辰也不会饶恕。
  这不,吵著吵著局面变得激烈起来。竟有人拿起手中笏板,將一三品將军打晕。
  夏皇两侧的两位大监按捺不住,纷纷出声呵斥:“放肆!尔等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徐瑞禎也是带著內卫从廷柱后走出,冷冷地注视著那位出手的侍郎:“带走!”
  哪怕夏朝武风再盛,这种御前失仪之事也是不能容忍的。
  那侍郎看了看左右,见眾人纷纷后撤一步,脸上欲哭无泪,乖乖跟著离开了。
  朝堂也这场闹剧,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坐在诸王之首的太子依旧一副虚弱之象,轻声笑著看向淮王问道:“承玦,这堂下眾臣,有说辰儿侵吞你藩地之事,你可了解?”
  本来在闭目养神的淮王,突然感觉腰间一痛,转头一看,越王正不怀好意地看著他。
  淮王一脸疑惑,自己招谁惹谁了?
  可太子问话,他又不能不答,只得拱手:“啥?大哥你说啥?臣弟没听清。”
  “哦?那还用我重复一遍吗?”
  淮王一看太子这般,感觉自己屁股又开始隱隱作痛了,不由朝越王递了个威胁的眼神,顺便用灵神传音。
  “你若不帮我,我就说说越藩之事了!”
  越王呆滯了一下,却不曾想淮王竟这么没脸皮,便灵神给淮王传音道:“大哥是对底下那些文官不爽了,要个理由,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