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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呼啸,捲起碧原洲上枯黄的草屑。
  阿穆尔代立於高岗之上,羊皮大氅猎猎作响,露出內里精壮的青铜身躯。
  骤闻大祭司之言,阿穆尔代眯起鹰隼般的眸子,盯著大祭司。
  “长生天?大祭司,你可莫要誆我!”
  “我的海东青告诉我,敌人只有几万人,我们有八十万人!八十万对七万,优势在我们!”
  作为碧原洲的新王,阿穆尔代自认为是草原上的骏鹰,就该翱翔天际,对部落里的老古董早就看不惯了。
  如今得知大夏空虚,觉得这是从大夏手中爭抢地盘的好机会,所以不顾大祭司阻拦,执意带著部落里的青壮出兵。
  看著年轻的王,大祭司浑浊的眼睛中闪著不安。
  “王啊!大夏太过於恐怖了,他们有看不见边际的地盘,我们碧原王朝不过刚刚兴起……”
  “够了!”阿穆尔代呵斥一声,双手高高举起,眼中闪著狂热。
  “你们这些老古董,只知道念叨长生天!”
  “可你们知道吗?南边的夏如今正四面受敌,这正是苍狼子孙开疆拓土的好机会!”
  后方传来战马的嘶鸣。
  八十万骑兵如潮水般在草原上涌动,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阿穆尔代眯著眼,似是很享受这万马奔腾的场面。
  高举著双手,呼和道:“苍狼的子孙们啊!上南边去,那里有数不清的食物,美酒,女人!”
  “那些孱弱的南人不配拥有那些东西!”
  “去征服!”
  “去掠夺!”
  “噢!噢!噢!”
  “阿穆尔代!”
  “阿穆尔代!”
  “王!王!王!”
  一群草原骑兵挥舞著手中弯刀,嘴里呼和著阿穆尔代的名字,眼中燃烧著对於掠夺的渴望!
  阿木尔代举起斧头,嘴里大喝道:“儿郎们!隨我去斩去那些夏人的头颅,让他们的女人在我们怀中哭泣!”
  “呜!”
  草原骑兵在阿穆尔代的带领下,开始了衝锋。
  大祭司见状,也知道是不可逆了。
  只能捧著骷髏喃喃:“长生天啊!保护你的子民吧!”
  ……
  云海深处,马蹄声奔腾!
  有夜不收跑到徐达马前匯报。
  “大帅,草原骑兵先动了,已越过黑水河!”
  徐达勒马,观察著远处动向。
  徐达缓缓抬手,整个军阵为之一静,连战马都停止了喷鼻。
  麾下骑兵沉默不语,面罩下一双双眸子闪著寒光,手中马槊也高高扬起!
  “隨我杀!”
  “锋矢阵!”
  一声厉喝,七万铁骑同时动作,甲冑摩擦声如同巨兽甦醒时的鳞片响动。
  最前排的重骑兵放下面甲,马槊平举,槊尖泛起诡异的青芒。
  中军战鼓突然擂响,声浪震得云层四散。
  前方的重骑兵陡然加速,直衝著草原蛮子撞去。
  阿穆尔代还妄图以人数优势围杀徐达的七万骑兵,可双方差距太大了。
  可徐达看著这些草原骑兵,既无甲冑,又无军阵,面露不屑:“碾碎他们!”
  衝锋在前的锋矢阵裹挟著血气,军阵外围浮现一层血色光罩,所过之处草皮翻卷,土石崩裂。
  两股洪流碰撞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轰隆!轰隆!
  草原人的阵型像是豆腐般,顿时被碾碎。
  这锋矢阵就像钢刀切豆腐一般,將草原骑兵从中间切成两半。
  阿穆尔代实力还算强,艰难从锋矢阵下存活,身上血肉模糊,显得极为狼狈。
  这位年轻的王者终於露出惊恐之色,他看见自己的亲卫队被马槊串成血葫芦,看见族人的头颅在铁蹄下被踩成肉泥。
  “不!”
  阿穆尔代狂叫一声,身体微微一动,身上破碎的羊皮袄散去,浑身血气勃发,手中石斧朝著那血气护罩砍去。
  轰轰轰!
  儘管接连劈砍,那护罩上除了泛起几道涟漪,別无其他动静。
  反而是,这位年轻王者被反震之力衝击出去,一脸惊骇的看著眼前马蹄高高扬起。
  黑水河畔,大祭司见八十万骑兵连个水也没泛起,就被碾成了齏粉。
  又见阿穆尔代遇险,连忙招呼身边几名祭司出手。
  “伟大的长生天,听从我的呼唤,保佑你虔诚的子民。”
  几人念起咒语,身上冒起阵阵黑烟。
  接著,碧原洲上的水草疯长,开始缠绕徐达麾下骑兵的马蹄。
  徐达眉头一拧,感受著这诡异气息,嗤笑一声:“邪术,可笑!”
  军阵化刀席捲而去。
  徐达本就是打草原出身的高手。如今这些草原蛮子,跟他们前世所面对的相比,实力差了何止一筹。
  刀光过处,黑烟溃散。大祭司的头颅高高飞起,浑浊的眼中还凝固著难以置信。
  那些疯长的野草瞬间枯萎,化为灰烬。
  半响后,战爭结束,被军阵碾过的阿木尔代因有灵神修为,还勉强存活。
  不过现在的他,被几名夜不收用锁链缠绕,在马尾后被拖行。
  不多时,被拖到徐达面前。
  阿穆尔代嘴中吐出几块內臟碎片,惊恐的看著徐达。
  “你…你到底…”
  徐达掀开面罩,冷笑一声:“大夏,徐达!”
  说完,手中一道寒光闪过,这草原上的新王人头落地。
  草原新王的尸体被钉在王旗旗杆上,隨风摇晃。
  残阳如血,照在遍地尸骸上,给这场不对等的战爭画上句號。
  远处倖存的部落民跪倒在地,朝著王旗方向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徐达望著这水草丰美的碧原州,轻声道:“埋锅造饭,明日兵临碧原金帐!”
  “诺!”
  ……
  镇南洞天
  侯君集身上有夏辰旨意,身形刚至关前,就听袖中一道龙吟声响起,法旨落入常遇春手中。
  常遇春破空出现在关外,看著这位玄武门功臣,久久不能言语。
  但侯君集重来一世,整个人身上带了几分洒脱之意,也不管常遇春出生在其后了,微微拱手。
  “常兄!”
  “侯帅!”
  有时候,人际交往就是这么简单,无须太多言语。
  “侯帅,百万青甲兵已在朱能带领下南下了,兵贵神速,南陈之中也有大军匯聚,请侯帅多保重!”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