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温小雅的情绪，张悦悦怔了怔。
然后低头看著袋子里的零食。
“是不爱吃吗？”
温小雅：“……”
“我要回去上课了。”
“別呀。”
张悦悦追了上去，好不容易得到了圣旨，她可不想就这么浪费掉了。
一节课的时间，在外面看看风景多好。
空气又新鲜，又没人管。
可温小雅走在前面，头也没回。
没办法，张悦悦只好跟著，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扔下的嘛。”
“我请你吃零食道歉都不行啊？”
“你看你喜欢吃什么，我再去买好不好？”
“唉唉唉，別走那么快嘛，辣么重，分我一半。”
她说著，就要上手帮温小雅分担一些重量。
可温小雅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理会身边的张悦悦，眼睛直视前方，冷冰冰的样子，有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见状，张悦悦有些无奈。
看来，只能慢慢想办法道歉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教室门口，敲了敲门，上课的老师便微微頷首示意两人进来。
而温小雅抱著一摞书，而张悦悦提著一袋零食的画面也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一瞬间，大家看两人的目光都变的有些奇怪。
尤其是一些男生，看著张悦悦甚至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感。
可张悦悦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进入教室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就萎靡了下来，眼瞼下沉，双马尾扎起来的头髮看著也好像凌乱了不少，更是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看起来像是被妖精吸去了精气一般。
温小雅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的变化，而班上的人，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
座位上，温小雅小心的將书本都收拾好，目光瞥了一眼，拿出了这节课要用的课本。
一转头，却发现张悦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
她的脑袋上，缓缓的冒出三个问號。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
中午，跑完单的陈默，按照楚阳发给他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处於巷子中的小餐馆。
餐馆的占地很小，刚刚好只能容纳两个人在里面炒菜。
吃饭的桌子就摆在过道上，看起来有些潦草，但环境却十分乾净。
刚坐下的陈默忍不住鬆了口气。
谁知道他这一上午看见了什么，脏乱差的厨房，各种预製菜散发出科技与狠活的味道，他甚至亲眼看见有个老板將掉落的香肠捡起来，又重新放回盘子里。
那一幕，看的他有些想吐。
联想到他这半年来，吃过的拼好饭，以及各种国潮来袭……没吃中毒，真特娘的是个奇蹟。
以后能儘量在家做饭吃，还是少点一些外卖吧。
眼下坐到这家小餐馆的门口，看到这用餐环境和厨房乾净的程度，他整个人都放鬆了不少。
不得不说，楚阳是会选地方的。
在陈默来的时候，楚阳就已经点好菜了。
不一会儿，老板就端上来三个盘子。
辣椒炒肉，金钱蛋，还有一个青菜。
很典型的瀟湘菜，陈默很喜欢吃。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坐在座位上，点上一根烟，难得小憩片刻。
过了一会儿，陈默起身掏出手机：
“多少钱，老板。”
“我已经付过了。”
楚阳在身后开口道。
“別那么见外，你是我带过的第一个徒弟，这顿我请你。”
“行。”
陈默呲著个大牙，爽快道。
“那下顿我来。”
“讲这些，今天上午跑的咋样，累不累？”
“累倒还好，就是……”
见陈默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楚阳就知道了。
“哈哈，这都是外卖平台逼出来的，他们想赚钱，我们想赚钱，平台也想赚钱，利润少了，他们就只能做那些丧良心的食品了，我们也是没办法，看在眼里，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他起身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丟掉菸头。
“好了，吃完饭继续干吧，爭取今天能够十点钟下班。”
“十点？！”
陈默有些惊讶。
楚阳却很淡定的点了点头。
“规定说是每天跑满八小时，可是你想赚钱，就得玩命的干，没办法，命比美式苦啊。”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身骑上了电动车。
陈默一个人愣在原地，然后看著手机上，只有七八十的流水发呆。
他跑一个上午才赚七八十块钱，如果他只跑八个小时的话，一天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还要扣除电动车的租金。
捏麻麻的，他连生活费都赚不到啊？
……
食堂。
温小雅很烦，炒鸡烦。
不知道张悦悦吃错了什么药，一打下课铃，看起来病殃殃的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而且，像个小话嘮，一直追著温小雅喋喋不休。
说什么，要请她吃饭赔罪。
哼，笑死，陈默说了让她隨便吃，把食堂吃空了都没关係，她缺这一顿饭？
好吧，她承认面对食物的诱惑，確实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不过她没理会张悦悦就是了。
进入食堂，那琳琅满目的窗口顿时就吸引了温小雅的注意。
说真的，她没去过之前学校的食堂。
可这里的规模之大，还是让她狠狠震惊了一把。
最关键的，这里竟然有卖各种小吃的，闻著都香。
她甚至闻到了，上次和陈默吃的臭粉的味道。
嗯，臭臭的，香香的。
一瞬间纠结恐惧症犯了，好想每样都吃一遍。
不过想了片刻的温小雅，还是毅然决然的来到了打饭窗口。
吃饭就这么长的时间，吃饱最重要。
她点了两个肉菜，一个素菜，正要学著其他同学去刷卡的时候。
嗶~
张悦悦像个幽灵似的探了出来。
“刷我的刷我的，说了我请你吃饭的。”
温小雅还是想拒绝，可是卡都刷了，她没办法。
看著热情的张悦悦，她头一次感觉到了无奈。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说不出来，温小雅只好转身去打饭了。
张悦悦见温小雅不理会自己，也没有在意。
等打好饭，她便在人群中寻找起温小雅的身影。
不一会儿，张悦悦就在角落处看到了独自一人的温小雅。
只是……温小雅面前那满满一大盆饭，十分吸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