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噠咯咯噠~”
“嘎嘎嘎嘎嘎嘎~”
阳台上，温小雅將昨天的剩饭混合著青菜叶子，当做饲料，餵给了鸡鸭。
一鸡一鸭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似的，见到食物疯了似的衝上来，库库就是一顿造。
陈默蹲在角落处，看它们进食。
温小雅在忙活完后，也选择蹲在了陈默的身边，双手撑著下巴，嘴角噙著笑意。
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氛围。
可突然，鸭子吃著吃著，突然朝地面拉了一坨大的，墨绿色的鸭屎……
气氛顷刻间冰冷沉默了不少。
温小雅愣愣的，看向陈默，结果发现哥哥也愣愣的。
一鸡一鸭似乎也意识到了氛围不太对劲，纷纷停下了进食，转头看向了两个蹲在地上发愣的直立猿。
就这么过了几秒钟。
它们低下头去，继续吃。
陈默怒了，突然爆起：
“还吃？！收你们来了啦~”
“小雅，你去拿刀，我去拿拖把给地板擦一下。”
“啊？哦，好~”
温小雅站起身，看著还在哼哧哼哧的一鸡一鸭，不免嘆了口气。
好不容易抓回来的两只小宠物，还没养熟呢，结果因为一泡屎。
卒！
倒不是她共情鸡鸭，而是两只了一百块呢，没多少肉吃就算了，最起码要提供一点情绪价值吧。
有点可惜了。
然而等两人一个拿刀，一个拿拖把再度回到阳台的时候。
地板上又新增了好几泡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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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雅顿时觉得不可惜了。
地板拖乾净后，鸡和鸭就被带到了厨房。
迎接它们的將是……
妈的，有点不敢下手。
陈默捏著鸡脖子，一时间竟有些彷徨。
长这么大，他是看过不少次杀鸡的，但从来没自己上手过。
也不是不敢，就是……
“哥哥，我来吧。”
温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擼起了袖子，那洁白如玉的小臂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么细嫩的小手，实在是不適合干这种活。
可令陈默没想到的是，温小雅手起刀落，血液瞬间如水柱般喷涌。
温小雅用了两个小碗接血，然后又让陈默烧了一锅开水用来拔毛。
那动作熟练的，让陈默感觉温小雅就像一个杀手。
意识到陈默正在看著自己，手里握著菜刀的温小雅立刻抬头，看向了陈默。
“哥哥~”
菜刀还在淌血。
鲜艷的顏色宛若地狱之，顺著刀尖掉落，在地板之上绽放。
厨房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两下。
陈默恍惚间好像看到，温小雅正缓缓向自己逼近。
有血。
不仅仅是菜刀上有血。
就连温小雅的脸上，还有衣服上都有许多鲜红的血珠。
陈默甚至看到她的髮丝都隱隱在滴血，眼神也不知何时，闪出诡异的红光。
隨著距离越来越近，陈默仿佛听到温小雅在说：
“哥哥，只可以喜欢小雅一个人哦，一辈子都只可以喜欢小雅呢……”
补药啊……
陈默在这一刻猛然惊醒，尖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可他分明看见，温小雅放下菜刀，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哥哥，嚇到你啦。”
“没…没有。”
陈默摇了摇头，眼前的少女乖巧的不像话，一定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可是，他最近有什么压力呢？
陈默摇了摇头，自嘲道：
“只是看你杀鸡杀鸭这么嫻熟，而我却不敢下手，所以觉得我有些废物罢了。”
“哥哥才不是什么废物呢！”
温小雅不悦的嘟嘴：
“而且哥哥也不需要会这个呀，这种脏活累活，有小雅会做就够了，哥哥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吧？”
她一边拔著鸭毛，一边浑不在意的说著。
陈默发出一声轻笑，道：“可你还是个学生，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做多了，也会厌烦的吧？”
“不会呀。”
温小雅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转头思索了一下，抿唇道：
“因为是哥哥，所以小雅心甘情愿。”
那一刻，温小雅身上所散发出的光辉，蒙蔽了陈默的理智。
让他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如果说男人的一生，收到的唯一一束鲜是在葬礼上。
那么陈默此生收到的唯一一束鲜，是在几个月前，那个雨后的傍晚。
“话说回来。”
温小雅道：
“看在小雅这么听话的份上，哥哥能不能……”
刚说完，温小雅又立刻摇头。
“不行不行，小雅现在很脏，还是等洗完澡吧。”
陈默：……
我还没答应啊喂！！！
处理完鸡鸭，时候已经不早了。
两只原本就瘦弱的鸡鸭，被拔光毛之后，更瘦了。
差不多就一只鸽子的大小，確实没什么肉。
陈默將它们的尸体扔进了冰箱，打算明天燉汤喝。
温小雅不知道为啥，完事后就猴急的跑向了浴室。
留下陈默一个人坐在客厅打哈欠。
现在是0:12分，看著手机上的日期和时间，他忽然有点恍惚。
今晚好像就是跨年了。
又活了一年吗？
时间过的真快啊。
这一年里，他经歷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父母双双去世带给他的打击。
失业所带来的对生活的影响（虽然是自己作的）
以及天使降临他身边，將他一点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这一个过程，看似是他在救赎温小雅，实际上，这何尝又不是温小雅对他的一次救赎呢。
陈默闭上眼睛。
希望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对了，听说柑子州头有烟秀表演，要不要带小雅去看看呢？
“哥哥~”
小傢伙从浴室里探出个扎著丸子头的脑袋瓜，因为水蒸气的缘故，脸红红的，还有些雾气在縈绕。
由於门是磨砂玻璃的材质，陈默看不清其中的光景，却隱约能看到一段曼妙的曲线。
不过他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
“干嘛？洗完澡就赶快把衣服穿上，小心冷。”
“我……我没带衣服。”
温小雅的小脸上有些囧，说起话来声音也是弱弱的，像蚊子一样。
陈默无奈的嘆了口气：
“等我，我去给你拿。”
说罢，他起身走进了小雅的房间。
一股馨香扑面而来。
本打算拿了衣服就走的，可陈默在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温小雅的桌上放著一张小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