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紓春 > 第261章 做了人上人
  第261章 做了人上人
  圣旨总算来了。
  县主与县马目光一碰,僵硬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生气。
  常侍亲自奉詔而来,站在县主府门口,当著京城百姓的面喊道:“长乐郡主扈如心,孝度伯沈延接旨——”
  沈延牵著扈如心,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县主府。
  扈如心还顶著盖头,原是应该进了洞房让沈延挑开的。
  可这时圣旨来了,还是赐给自己的,总不能再顶著盖头吧。
  常侍倒很通达,笑道:“是奴来得不巧了,郡主不必揭开盖头,跪下接旨便是。”
  哪里能是常侍来得不巧呢?常侍带著的是圣旨,难道还能说是圣旨来得不巧吗?
  长街上、县主府里跪满了人。
  常侍展开圣旨,唱诵了旨意。
  那长长的一卷圣旨,读了好一阵子。
  路边跪著的百姓不少,有个凑热闹的外乡人对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恁说的是个啥,俺肿么听不懂?”
  京城的百姓轻蔑地看了那外乡人一眼,乡巴佬!当然听不懂。
  有个好心的便轻声解释了起来:
  说孝度伯沈延,是芮国开国以来第一大孝子。
  喏,就是那个新郎官。
  他为父取血炼药,后又剜肉做药引。
  外乡人听得齜牙咧嘴:“咦——恁不得疼死?”
  好心人又说:正因为疼,圣人才深感其孝心,特赐一座汉白玉孝子牌坊,刻上沈延的孝跡。
  圣人说,要他克己復礼,为天下人之表率。
  外乡人不懂就问:“恁『克己復礼』是绳么意思?”
  好心人读过几日书,耐著性子,比划起来:桌上摆著大肉馒头,你饿得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可你爹娘还没上桌,这时候,寧可饿死,也不能吃那肉馒头。
  外乡人想说一句“有绳么毛病?俺爹娘才不会让俺饿死咧!”
  可抬眼一看,四周的百姓都在交口称讚,只好砸砸嘴,没敢出声。
  好心人又指了指新娘:那个是郡主。圣人夸她贤良淑德,要她夫唱妇隨。
  正说著。两个小內官抬著一个御笔亲批的牌匾来了,紫檀木的牌匾,上书烫金四字:“贞孝两全”。
  外乡人望著那牌匾出神。也没听清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只见远处那新娘子一掀盖头,怒气冲冲地接过圣旨,手指攥紧了那锦帛,关节卡得发白。
  外乡人不明就里,连忙又问:“肿么了,肿么了?”
  百姓们这次也炸开了锅:
  “天啊,封侯了。封沈延为侯。”
  “这不是好事吗?成亲当日,赐匾,又赐牌坊,现在还封了侯。”
  “你懂什么?原先这郡主嫁到县主府,算是下嫁。现在封了侯,她就算高攀,好在还有个燕王爹可以撑腰。”
  “封了个绳么侯?”外乡人也好奇。
  “贞孝侯。”
  外乡人一听,乐了。
  真像猴?
  取名的人跟他一样没读过书啊。
  扈如心也听出来了,这圣人就是变著法地噁心她呢!
  凭什么?
  她愤恨地將喜帕拧来扭去。凭什么她是受伤的那一个,凭什么她高高在上的郡主,嫁过来,立刻就又矮了三分?
  太后都死了,圣人这是做给谁看?她狠狠地看向一脸苍白的沈延。
  沈延的腿上虽有伤,可这一刻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觉得解气。
  剜肉取血果然是值得的。
  前些日子,清平县主重金寻医,县马身体早已如风中残烛,寻医问药,不过是为了沈延铺路。
  有人私底下跟沈延说过一个割肉餵亲的典故。
  沈延立刻就想到了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回来与县主一商议,觉得甚是可行。只是那肉长在自己身上,刀割下去,流的是自己的血,疼是真疼。
  县主红著眼道:“儿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如今他封了侯,当真做了人上人。
  那点割肉流血又算得了什么呢?
  扈如心气急败坏又如何?沈延想著,一个残破的身躯,郡主的身份也奈何不了他了。
  这样的女人,就留在后院镇宅吧。
  沈延挺起了胸膛,彬彬有礼地对常侍道:“还请进去喝一杯喜酒。”
  常侍摆摆手:“圣人等著奴回去復命呢。明日太后出殯,加上过几日又要出征,宫里事多,奴就先走了。”
  沈延著人取了些银子,谢过常侍,再回过头,扈如心不知何时已跑回县主府了。
  人前的姿態,沈延从来不会输。
  他端起笑,一瘸一拐地回到堂中。眾目睽睽之下,他饱含深情的眼眸看著扈如心,从她手中取过喜帕盖在她头上:“新娘子的盖头还是要盖回去的。”
  那温柔的声音,与前世如出一辙。
  崔礼礼感到一阵恶寒,探出两根手指拽了拽陆錚的袖子。陆錚上身倾了过来,她悄声问道:“取血剜肉是你的手笔啊?”
  陆錚转过脸,神秘地笑著:“不止。”
  不止?崔礼礼一愣,莫非那“真像猴”也是他的手笔?
  他仍旧笑著:“不止。”
  崔礼礼这才將剜肉取血、孝子牌坊、贞孝两全匾和贞孝侯全部联繫起来。
  这些东西势必要通过圣人。有了这个些,扈如心想和离都是不行的了。燕王和县主是彻底绑在了一起。
  圣人自是喜闻乐见。
  陆錚一勾唇,低声道:“让八个娇客候著,晚上爷要挨个临幸。”
  崔礼礼听得心漏跳了好几拍,身子一热,有些不自然的反应。她深吸一口气,又紧紧收腹,这才缓了过来。
  偏偏陆錚不准备放过她,似有似无地在她耳边道:“昨晚你的床褥弄湿了好几回,记得让春华换了。”
  “咳咳咳咳!”崔礼礼差点没呛死自己。
  关氏听得动静,扭过头来看,正巧撞见陆錚又勾著头去找崔礼礼说话,崔礼礼又撇开头,一脸迴避的模样。关氏立刻皱著眉头给了陆錚一记警告的眼神。
  陆錚这才赖赖地笑著,端直了身子。
  扈如心被送入了洞房。沈延的脸色虽苍白,却有了十足的派头,连伤腿也不那么瘸了,直著腰身请眾人去喝酒。
  县主更是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应酬著各路前来恭贺的女眷。目光扫过崔礼礼时,又多了一分高高在上的轻蔑。
  沈延也留意到了崔礼礼,正想要过来跟她说话,门外进来了一个身穿內官服饰的男子。那內官头髮白,嘴上无须,两颊深陷,皮肤乾瘦,却也依稀能分辨出他年轻时有一副好皮囊。
  走起路来,腿脚也不太好。
  像是吸食了多年的底耶散。
  崔礼礼下意识地看了陆錚一眼。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的手。不料他的手被袖子挡得严实,看不真切,举手行礼又背对著二人,自是看不清楚。
  崔礼礼想要寻个机会去看,却被陆錚拉住:“先看看再说。”
  第二章被系统屏蔽了。我没写啥出格的
  算了,大家等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