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集团总部。
冷清沉肃的总裁办公室中。
江靳年正和两个董事討论分公司的投標案。
正说到关键处,总裁办的门被人从外敲响。
两名董事转头往后看去。
抱著一摞文件的周林对著他们点了点头,简单打过招呼,便直奔江靳年的办公桌,神色有些凝重。
“江总,沈氏集团那边……”
就这么几个字,江靳年抬眼看过来。
扫了眼那摞文件,二话没说,直接叫停了投標案的討论。
並下逐客令:
“投標案的事,明天开会再说。”
两位董事很有眼力劲儿,识趣地各自拿上投標案的资料转身出去。
等人走了,江靳年拿过那一摞文件,低头翻看起来,並问周林:
“沈氏集团怎么了?”
周林条理清晰,立刻匯报:
“刚得知的消息,沈氏集团两个大项目接连出了问题,总部和分公司资金运转不过来,怕是会有资金链的问题。”
“而且,这次事情的背后有不少对家推波助澜,如果单靠沈氏,怕是棘手。”
江靳年:“沈淮砚人呢?”
“沈总在国外出了车祸,还未回来。”
“车祸?”江靳年眉头一凛,“这么巧?”
周林也皱眉,“时间上確实有些巧合,不过沈总昏迷,锦铭集团那边怕是无法及时给沈氏融资。”
江靳年没再说什么。
直接吩咐周林:“派人去沈氏,先將资金链的空洞填补上,再让人去详查这两次事故背后的对家。”
周林点头,正要再匯报第二个事。
还未开口,江靳年的手机响起来。
目光转去旁边的手机屏幕上,看著屏幕上的號码,江靳年抬手,打断他的话。
周林適时止声。
江靳年停下翻看文件的动作,点下接通键。
“南枝?”
“靳年哥。”电话那边的少女声线微紧,似有些紧张,“我有件事想找你说。”
江靳年垂眸,看了眼腕錶上的时间。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过去。”沈南枝问:“靳年哥,你现在在哪儿?”
“天晟总部。”江靳年看了眼办公桌对面的周林,声线一如既往平和,“我让周林下去接你。”
天晟集团总部距离公寓不远,掛了电话后,沈南枝没有耽搁,匆匆换了件衣服便开车赶了过来。
周林带著沈南枝来到总裁办外面时,江靳年刚看完沈氏集团这两次项目的文件。
敲门声在外响起。
江靳年合上文件,目光看过去。
“进。”
这半个月和江靳年见面的频率虽比过去那十年多得多,但亲自来天晟集团的总部,还是第一次。
周特助將门推开,侧身请沈南枝进来。
对上办公桌后江靳年漆黑浓邃的视线,沈南枝呼吸不自觉揪紧,硬著头皮走进去。
沈氏公司猛地一出乱子,哥哥那边又联繫不上,饶是沈南枝再强迫自己冷静,心里也总归是慌乱。
甚至在开车过来的路上,脑海中控制不住地全是这门联姻。
从中秋以来,在她和江靳年单独相处时,他先后对她提了三次联姻。
每一次,都有一个共同理由:两家联姻对双方集团都有利益。
如今,沈氏公司遭遇危机,股份大幅度下跌,墙倒眾人推,沈南枝並没有绝对的把握,在沈氏集团不能给江氏带来利益、甚至在短时间內还有可能是拖累的情况下,江靳年还愿不愿认可这门婚约。
“坐。”江靳年的声音打断沈南枝混乱的思绪。
她顺著他的指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
周林亲自过来上了茶水,沈南枝礼貌道谢。
在周林出去后,江靳年目光落在对面坐姿板板正正、就连腰肢都拘谨地绷直的少女身上。
“特意来公司,有急事?”
沈南枝抿了抿乾涩的唇瓣,浓黑乌睫难以察觉地低颤,一双清透的水眸都有些不敢直视江靳年的注视。
女子葱白指尖掐抵著白嫩的掌心,渐起的刺痛让她硬著头皮点下头,问出那句跟著周林上电梯时便在心里酝酿了好几遍的话。
“是有件事。”
“靳年哥,我想问……我们结婚的事,还作数吗?”
江靳年抵在文件边角的指节一顿。
他看向她眼睛,哪怕竭力忍著,也能轻易看出她雾蒙蒙的水眸深处一闪而过的那丝忐忑。
江靳年指骨鬆开文件,给她明確的答案。
“自然作数。两家的婚约,在二十年前就已定下,不会更改。”
沈南枝心尖绷著的那口气鬆了些。
她唇瓣动了动,正要再说话。
就听江靳年先一步问:
“同意跟我结婚了,是吗?”
沈南枝话音停住,点头。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他叩了叩桌面,直接敲定领证的事。
速度快到,让沈南枝都愣了愣。
“多年前,沈伯父和沈伯母与爸妈说起婚事时,提了几次想在你二十岁过后订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