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作战中心。
冯远航正坐在办公室里抽菸,事实上在今年之前,他已经戒菸很久了。
他的肺部有严重的问题,医生告诫他,如果想早点去死,那就儘管抽吧。
冯远航觉得,早点死未必也不是一件坏事。
面对未知事物会產生恐惧,尤其是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这是人类的本能。
从歷史的经验上看,弱小的国家最终都会被吞併。
谁知道外星人到底什么目的。
眼下,他虽然头顶联合校区亚洲总指挥的头衔,但有关於外星人的情报知之甚少。
在他屁股下面的地下室中,就有一个外星文明的科技。
这东西几乎不能用人类科学来解释。
科学家称量过那面【镜子】重量只有一克,但似乎可以不断延伸。
观一叶而知秋,由此可见外星文明的科技水平远在人类之上。
冯远航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空调抽风机的声音吵的他心烦。
砰砰砰。
“进来。”
吕禾带著邹阳走进办公室。
“首长。”
“嗯,你先出去吧。”
吕禾离开后,冯远航为邹阳倒了一杯热水。
“邹教授,让你受到惊嚇了。”
“没事都过去了。”邹阳喝了一口水,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
两人沉默几秒,冯远航打破了沉静。
“邹教授,有些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邹阳点头,没有隱瞒。
“你是说外星人。”
一位军方的將军,一位知名大学的教授,此刻就外星人的话题展开了討论。
“安东尼死之前为我透漏了一些消息。”
“他说,他所在的那个组织將外星人奉为神灵,奉为主。”
“又通过思想钢印类科技,在他们脑海中植入了指令,具体打了多少指令,我不知道,但其中有一条是,不能透露有关於外星人和领袖的消息。”
邹阳说完这话,又补了一句:
“您知道思想钢印是什么吗?”
冯远航嗯了一声,从抽屉里找出一本三体。
“我是大刘的粉丝。”
邹阳失笑一声。
“谁能想到,科幻会变成现实呢?”
时间往前推三个月,邹阳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討论这样的话题。
“冯將军。”他开口道:“有件事,我要问一下。”
“您真的对这个组织一无所知吗?”
“从全世界科学家被杀开始,这个组织就应该被注意到,即使这个组织的成员全部被打上思想钢印,可总会是该得到一些情报的。”
“我对咱们国家的警察,军人有这个信心。”
冯远航眼睛掠过窗外,看到城市工人正在往街道两边的树上悬掛彩灯。
每个工人脸上都带著新年將至的喜悦笑容。
他嘆了一口气解释道:
“確实从这个组织的成员身上得到了一些信息。”
“但信息少的可怜。”
“事实上,这个组织的成员绝大多数人,只知道有外星人的存在,其余的一概不知。”
“他们大多数都是被强行打入思想钢印,被强行在脑子里塞进一个信仰,用我们的话来说,他们都是炮灰。”
冯远航举了一个例子。
假设诺曼第登陆之后,席得勒命令德国科学家研发出思想钢印。
那他就完全可以在英,法,美,苏的俘虏身上打下思想钢印。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这样一来,曾经的反侵略斗士就会成为吶淬的爪牙。
而这些被打上思想钢印的人,只是提线木偶罢了。
冯远航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玉溪递给邹阳。
本就呛人的办公室里,更待不住人了。
冯远航吐了一口烟气,语气有些沉重。
“这个组织的外围成员也是受害者,不明不白被人抓走,一觉醒来看上去好像恢復了自由,但实际上已经永远被关进了精神的囚笼,永远无法逃脱。”
“也不是永远无法逃脱。”邹阳接话道:
“安东尼就逃出来了,虽然很可能是他们的思想钢印出了问题。”
“浇筑囚笼的水泥是劣质的,被关押的囚徒一定能跑出来。”
冯远航点了点头:“有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
“在很早之前,在全球的纳米科学家还没有遭遇危险之前,我就遇到过一位没打牢固思想钢印的受害者。”
“他利用伤害身体的方式,刺激自己的痛觉神经,从精神牢笼逃出,讲述了纳米科学是思想钢印的基础,讲述了部分关於那个组织的事情。”
“当时我只觉得他是个疯子。”
“直到外星人消息被確认,各种事情发生,我才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可惜,等我想再次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自杀了。”
冯远航把菸蒂插进菸灰缸里。
“不过他生前也提供了一些情报那个组织的情报。”
“比如这个组织在华夏的名字叫做,【八苦】”
八苦?
邹阳眉头微皱,他对这个词有印象。
应该是佛教中的词。
小的时候邹阳同村有一家人信佛,邹阳与他们家的一个小孩是朋友,经常串门。
但也仅仅是知道这个词。
等回去之后,得好好查查。
“在国际上,这个组织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乌托邦。”
“乌托邦...”
这个词,邹阳不陌生,由希腊语(ou)和(topos)组成,直意无地方,也就是不存在的地方。
代表著一种对完美,理想对美好社会的嚮往。
这组织起这个名字,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就是希望外星文明能带他们进入乌托邦生活。
借古讽今,以虚带实?
就在两人交谈间,房间的门又被敲响。
“进来。”
吕禾推开门,站在门口报告道:
“首长,密码专家已经到了。”
冯远航站起身对邹阳说道:
“走吧,邹教授,我们一块去看看这个保险柜里,装著的圣经究竟是什么东西。”
邹阳嗯了一声。
两人並肩离开了办公室,朝著装保险柜的地方走去。
保险柜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搬到了大院中,一辆废弃的卡车车厢里。
毕竟有爆炸的风险。
做这种危险的事,总不能选择在室內进行。
邹阳与冯远航站的老远,看著身穿厚厚防弹服的密码专家走进车厢。
对如何破译,破译的经过,他们並不感兴趣。
里面的圣经才是关注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