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城邦银行
“小姐，先生一一请问有什么需求吗？”
城邦银行大厅內，身穿制服的指引员守在大门两旁，他们要为客户提供指引。同时也要分辨来者身份。
“十足的眼力见、形象气质卓越、还有一一永远记得微笑！”
这三样要求被摆在城邦银行招聘公告的显眼位置。
“我们想要取款服务。”緹莉雅缓缓迈进大门说。
霍奇和莎卡分別跟在她身后。
吟游诗人换上了那套深灰色风衣，而剑刃女巫也改变了异域打扮一一黑色短裙將她的安静气质衬托得更加明显。
“取款？”指引员笑著说，“那您可以去那个窗口排队，稍作等待就可以，
现在人有点多。”
他指了一个方向，不少居民正在那里排队等著取钱，看著装打扮应该属於中產阶级。
富有，但也没有那么富有。
“不。”緹莉雅说，“我们要的不是普通取钱，我们想去金库一一她取出一张金边黑卡。
在取出瞬间，指引员的眼神就变了。
他们每天早上都需要进行晨间培训一一一方面是为了提升工作积极性，经理会给咋天工作表现优异者颁发奖金。
而另一方面。
则是时时刻刻警醒他们，一定一定要区分普通客户和重要客户，至於怎么区分.：
那技巧就成千上万。
但就连刚接受培训的新人都知道：只有大家族才会拥有金库，也只有大家族才会用名片这类方式表明身份。
“这......”大门指引员愣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带著霍奇三人走到大厅另一侧。
那里人烟稀少，窗口前冷冷清清。
可从装潢上看，要比排长队的地方尊贵豪华很多。
“您去那个窗口说出需求就可以了一一那里会提供全面服务。”他弯腰侧身让出空间。
霍奇、緹莉雅和莎卡都礼貌地点点头，走到窗口前。
指引员望著他们远去的背影。
心里一阵恍惚。
以往他是接不到这种客户的，因为大家族基本上都有固定经理对接一一而看那张黑卡上的纹章，他忘记对应的具体是哪个家族了。
：：：：：或许不太有名？所以才会亲自来？
他疑惑道，並暗自打算將《银行工作细则》再通读几遍，上面记有亚尔诺德各大家族的纹章。
但我表现也不错吧，服侍好尊贵客人，明天奖金或许有希望。
他重新换上灿烂笑容，又马不停蹄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您好，我需要办理金库业务一一”緹莉雅走到贵宾窗口前，取出黑卡直接递了进去。
“金库？”窗口內的矮个子抬起了头。
霍奇有点惊讶。
因为那是一名侏儒一一他不仅在冒险者协会见过此类生物，《吟游诗人百科》中也对他们有详细记载。
“巨神灵用创造山脉的废弃泥土捏製成一些矮小人偶，並以贪婪点燃它们的智慧，让代表混乱的地底之水流进它们的血液中一一侏儒便以此诞生。”
这些描述带有一定神话色彩。
但也將侏儒们的特徵全面总结出来，他们与半身人一样身材矮小，但与好奇天真的半身人不同。
侏儒生性贪婪邪恶，会为了钱做出任何事。
霍奇並不意外能在城邦伊银行看到他们，毕竟每天能数钱对他们来说可能比千任何事情都幸福。
“您需要去金库吗？小姐？”侏儒抬了抬鼻樑上的金框眼镜，那副精巧眼镜带在他扭曲、丑陋的鼻子上有点滑稽。
“对。”緹莉雅脱口而出。
“是小金库还是大金库呢？金库业务是需要预约的..：：：：”他嘀咕著接过黑卡。
而在卡上鳶尾纹章的一瞬间，他呆住了。
大门工作人员记不住各个家族纹章很正常，但侏儒门恨不得將那些图案背下来，如果有一天能成为古老家族的管家，那所有侏儒都会羡慕死的。
“您......您是安提斯小姐？”侏儒颤抖道，在他和一些朋友聊天中，他是得知了这个古老家族重新在亚尔诺德露面。
但谁能想到，今天自己会碰上呢？
緹莉雅用微笑来回答。
侏儒深吸一口气，保持住冷静，虽然安提斯家族固然名声响亮，但这种名声也会招来不法之徒，他必须要遵守银行的各项规定。
“您......哦不，尊敬的安提斯小姐，並不是我无礼，但您也明白一一金库十分重要，安提斯家族的金库更是最古老的几个之一......仅凭黑卡是进不去的，嗯......您需要一些更......更关键的证明。““
他断断续续讲完，斟酌著措辞。
旁边两个窗口的侏儒也探过脑袋来一一此时並没有其他客户，他们在看到鳶尾標誌后，对那名幸运侏儒投去了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眼光。
“我当然知道。”緹莉雅优雅地笑道，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薄如蝉翼的泛黄纸张，红色手印，边角有一些破损，似乎可以透过其中感受到歷史的痕跡。
霍奇在文件末尾看到了所罗门·安提斯的署名。
侏儒呼吸滯住了，他颤颤巍巍地取过文件，其他侏儒也按捺不住，直接跳下台阶跑了过来（他们必须站在台阶上才能高过窗口）。
他们小声议论著，並召唤出几道特殊光线在文件上反覆检查一一对待它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
片刻之后终於得出了结论，侏儒把文件毕恭毕敬地还给緹莉雅，同时脸上显露出止不住的疯狂。
“这就是金库签署时的原本，城邦银行那时候还没建成，我太太太太太祖奶奶都还没有出生呢——”
侏儒发出了一声嘆息，在霍奇听来他可能已经高潮了。
“那你现在见到了。”緹莉雅说。
“您需要见税金女士吗？”侏儒凑近，小声道，“她今天早上出去了，但是她肯定会愿意和您见上一面的一一”
“不用了。”緹莉雅轻轻摇头，“我只是想到金库里面去看看，我有东西要取.：：
””
“明白明白。”侏儒啄米般点头，“其实您不用跟我说目的，金库主人隨时都能进去，城邦银行会为您保管好一切。”
侏儒迅速办理好所有手续。
將一张签好字的名牌递给緹莉雅。
“愿您和同伴们每天顺心，与数不尽的金幣相伴。”这是他能想到最真挚的祝福了。
“谢谢。”緹莉雅拿到名牌，刚要和霍奇、莎卡往回走。
又有两名侏儒立马叫住了她们。
“请您走这里，大厅人太多，主楼梯也很拥挤一一”刚刚还在旁边窗口的侏儒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扇墙壁前，向三人鞠躬道。
然后按下墙壁上一块毫不起眼的石砖。
整面墙“咔咔”向后退去，露出一个幽静的通道，
“请一—”
两名侏儒一左一右同时鞠躬，他们並没有那么好运被安提斯家族选中，因此就想了个新法子来表现一下。
三人沿著通道拾阶而下，很快就来到了地下一层。
霍奇对这里十分熟悉。
推开一扇铁窗小门后，那个守在地底大门前的老女人嚇了一跳。
“你们是谁！怎么......怎么可以从这里出来？那群侏儒是疯了吗？”她尖叫著，周围守卫也拿起了电棒。
但事实证明，侏儒们並不疯。
緹莉雅拿出名牌和金边黑卡，老女人狐疑地看了两眼。
“安提斯家族？”她难以置信道，眼神在提莉雅、霍奇以及莎卡身上来回游走。
“你们要看金库......当然，当然......这是符合规定的一一只是，为什么要亲自前来呢，安提斯小姐？”
“为什么不能呢？”緹莉雅自信反问道。
“对，对一一是我多问了。”老女人收起疑惑。
侏儒在对待身份核实上比她还要专业，而且对待银行极为忠诚，经过他们审核的名牌就是通往地下的通行证。
“请跟我来吧一一你们在这里看著，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底下三层。”老女人向旁边守卫吩附道，同时拿出一把巨大的钥匙串。
霍奇以为那就是安提斯家族宝库的钥匙。
但老女人只是径直走到另一个紧闭的铁橱柜前，用大钥匙打开后，仔细辨认著。
“安，安......安提斯，对了，就在这......”她抽出一把精致小钥匙，捧在手心走回来，用嚮往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在这已经工作了53年，没想到有一天能亲手打开......这可是最古老的宝库之一呢。”她眼睛中闪烁著孩童般期待的光芒。
霍奇三人都友好地笑了起来。
乘坐电梯与精神体穿梭的感受完全不同。
老女人领著霍奇他们来到一个圆形电梯上，平台以及周围墙壁都雕刻著鏤空纹，她按下按钮后，电梯就启动起来。
速度很平缓。
不会让乘坐者有不適之感。
让霍奇一度以为这是某种悬浮装置。
几个楼层快速掠过一一他们来到了最底层。
老女人踩著高跟鞋瞪瞪瞪在前面引路，还时不时向他们介绍两句。
为各个金库拥有者提供优质服务是他们的追求，尤其是某些古老但不太爱出现的家族一一可能这是她整个工作生涯中唯一一次机会。
“会有人定期清理这里..：：：.啊一一併不是我们，有小妖精负责一切，让人下来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对吗？”她的脸拘谨地拧在一起，嘴角上扬，霍奇认为她应该是想表现出友好。
“安全当然是最重要的。”緹莉雅回应道。
他们来到了最里面的一扇宝库们前。
“就是这了。”老女人声音有点颤抖，但还是蹲下来，在宝库底部寻找著钥匙插口。
宝库门前面是一个鳶尾標誌，整扇门都十分光滑平整，老女人找了很久，
才终於在偏左边的角落里找到插口。
“嘿一一侏儒们当时建造了这里，所以，哈，有点矮是不是，但不要紧，我能行的一—”她费力地將小钥匙插入。
而当钥匙与门会和的一瞬间。
整座门就像活起来一样，鳶尾標誌开始流同，这是用活体金属製造而成的，霍奇看到门在他们眼前“溶解”出一个入口。
老女人兴奋不已。
他们四人一起钻入宝库內一一猛烈的金光顿时照得霍奇睁不开眼睛，放眼望去全是金幣、钻石与贵重股东，各种珍宝和数不清的財富。
这简直是一个金钱匯成的海洋。
霍奇顿时有种错觉：那时候在拍卖会的3000金幣，对緹莉雅来说可能確实只能算3铜幣。
几只巴掌大小的小妖精正趴在金幣堆上面呼呼大睡，一个多年尘封的宝库就是摸鱼休息的最佳地点。
小妖精很懒散，甚至没发现有人进来。
“你们一一怎么一一可以一一这样！！”老女人气疯了，双手挥舞起来，这把小妖精们嚇一跳。
她们扇动起翅膀，连忙从一个狭窄只有它们自己能通过的管道里跑走了，仓皇之中还拉下了一些迷你版打扫工具。
手指似的鸡毛掸。
“它们平常不这样..：：：：”老女人连忙欠身道，“小妖精很听话的，而且有契约在身，您放心一一它们不可能偷宝库里的东西。”
“它们应该也偷不走多少。”緹莉雅咧开嘴说，“那...：..现在可以让我们在宝库里面呆一会吗一一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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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四周。
“找起来应该需要费一点心思。”
“当然，当然。”老女人儘量挤出最完美的笑容，小妖精已经把城邦银行的脸面丟尽了，她一定要通过优质服务爭取回来。
“我就在外面守候，您有任何情况拉一下这根绳子就可以一一”她指了指宝库门口左侧的一根精致绳铃（是用金丝编制的），然后没有停留，从门口再度钻了出去。
活体金属门合上的那一刻，霍奇听到了她小声咒骂道：
“太不像话了，我一定要告诉税金夫人！”
宝库內陷入一片金黄色的寧静中。
緹莉雅转了两圈，和霍奇一起看向莎卡一一他们並不是为了来找东西的。
“需要我们帮忙吗？”霍奇问。
“不需要。”莎卡恬淡地说，她从进来为止就没说过话，霍奇怀疑只要没人试图和她交流，剑刃女巫可以独自呆上一整天。
莎卡拿出准备好的地图，思考一会后，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大圈。
与宝库入口的通道差不多大，边缘有著灰黑色的被野兽利爪撕开一样的裂痕。
而当她手指闭合时，空间也就被改变了一一霍奇惊讶地看到冒险者协会的档案宝库出现在圆圈背后。
“怎么样？距离是不是刚刚好。”莎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