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除了给我戴帽子，有顏色那种。”
本来还有些感伤过去的许惟昭立马被逗笑了，“方肃礼，你真討厌！”
“行了，这儿晒，往下面走。”方肃礼笑著牵过她手，往台阶下走。
“你呢？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现在就在做。”
“嗯？”
“牵著你手，慢慢走。”
方肃礼说的是真话，他一向是个追求速度和效率的人。
年轻时玩车，那油门踩到底带来的快感无法形容，刮在耳旁的风令人肾上腺素都飆升。
踏上仕途，也一度將工作效率奉为真理，要求自己也要求別人。
可现在，他只想和许惟昭慢慢走，至於去哪並不重要。
许惟昭听了，心里一暖，看了一眼几乎被他包裹住的手。
“除了这个呢？”
“权利。”
“那你之前为什么……”许惟昭欲言又止。
“说完。”
“为什么不考虑联姻呢？有一个背景强大的夫人，不是更有利於你吗？”
“然后让別人暗地里指著脊梁骨说我靠老婆？昭昭，我要的东西，不需要婚姻来助力。”
“虽然我和我爸不对付，但不可否认，顶著他儿子这个名头，很多事情都方便很多，可也仅此而已。”
“至於以后山高水远，路途艰险，我有自己的刀去披荆斩棘。你只需要乖乖等我回家就好，但无论我站在什么位置，你都是唯一的方夫人。”
许惟昭从没听到方肃礼提他工作上的事，她也不多问，她也知道那条路比別的路要难的多。
可此刻听他平静地说起，只觉得这个男人更加伟岸无比，似乎任何风暴雷雨他都会一併挡住，护自己一方平安。
“老公……我想哭。”
“叫你小哭包没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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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后面又在小石岛看了场日落，去欧乐坊吃了顿海鲜烧烤，最后慢悠悠回了酒店。
偶遇的摄影师把今天给拍的照片发了过来，许惟昭敷著面膜看了又看，把它换成了手机屏保，顺便发给了方肃礼。
那人又去酒店水疗中心游泳了，叫过许惟昭一起去，她死活不肯。
没过一会，对方发来消息。头像也居然换成刚刚那张照片，两个人的合影，不再是那汪清水。
“哇……肃哥哥的头像好帅。”附加一只两眼冒爱心橘猫。
对方发了只得意的柯基在左右摇摆。
许惟昭顾不上正敷著面膜大笑起来。
这人回消息一贯简单利落的文字，表情包仅限於系统自带，最常用的就是那个微笑脸。
自己三令五申那个表情表示冷漠、拒绝沟通，不礼貌，眼前这个骚包的柯基也算有点进步了。
“什么时候回来？”
“再游两圈，你要上来吗？”
“不来，你尽情享受。”
方肃礼也没强求，回了个ok，手机一放，又钻水里去了。
次日，两人在威海隨意地逛了逛，发现其实吃的玩的和青岛差不多，眼看也快要开学了，两人准备提前结束旅行回江洲。
回去的前一天，方肃礼接到一个电话。
“你真在威海？怎么不打个招呼？”说话的男人语气震惊。
“怕你袁主任没空，不敢轻易打扰。”
“在哪住？我过来找你。”
方肃礼说了个地址，就掛了电话。
“昭昭，待会陪我出去吃个饭？”
许惟昭正收拾著行李箱，出来时带了一个行李箱，现在已经变成了两个……
“谁请你吗？”许惟昭听到了他接电话。
“一个老朋友。”
“好。”许惟昭点点头。
袁文忠来的很快，在酒店大堂看到方肃礼时大步向他走去，握手、拥抱……是男人见面难得的亲昵。
方肃礼牵过身后许惟昭的手，“老袁，我爱人许惟昭。”
“你好弟妹，我姓袁，叫我老袁就好。打扰你们两位二人世界了，实在太久没见肃礼，想著你们明天又要走，赶紧过来碰个面。”
“袁大哥你好……幸会。”
“走，让我这个东道主带你们好好逛一逛。”
袁文忠长得並不圆，反而很瘦，他和方肃礼当年一起去的西部山区，但比方肃礼晚两年离开，现在是威海市政府某办公室主任。
两人一南一北，偶有联繫，但曾经的革命友谊让他们久未见面依旧熟稔。
他带著方肃礼夫妇去了一处民宅，许惟昭以为是他家，没想到是一个私人菜馆，里面各类水產鱼虾，珍饈美味应有尽有。
“咱们这是多久没见了？”袁文忠开著茅台酒瓶回忆著。
“七八年了。”
“弹指一挥间……晚上好好喝几杯。”
“今天隨意就好，回头办婚礼再来好好喝。”方肃礼笑了笑，继续在桌下揉捏著她的小手。
“什么时候办？”
“看她。”
此话一出，一时间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惟昭身上，她尷尬地笑道，“还不確定，到时肯定提前告诉袁大哥。”
“好啊，这杯喜酒我可等了好多年。”
袁文忠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对面两位，和方肃礼相识多年，他配得上清心寡欲这几个字。可此刻他对身旁那位的目光，又可以用浓情蜜意来形容。
原来，不是人家不开窍，是开的晚。
许惟昭想把自己的手从男人那抽走，他身上热量太足，光是被抓著放他腿上，都能感觉到他喷张结实的筋肉。
手心冒著汗，被抓得更紧，他面不改色地同別人聊著天，真是一贯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