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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路明非在龙族趋吉避凶 > 第261章 努力
  第261章 努力
  便携的鉤锁甩出,愷撒开始从一侧登陆青铜大桥,金红色的天空仿佛是旭日初升,而愷撒和苏茜正向著太阳而去,水面下浮现出巨量的气泡,但楚子航將火把下压后,又迅速恢復了平静。
  上升的半空中愷撒低头看向快艇,楚子航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以他的血统而言这还不是足以影响他视力的高度,可现在他就像是高度近视的人,五十米外人畜不分,好几次看过去他都差点以为户守扑到了快艇上。
  “...愷撒...这...航...听...”
  果然和预想中的一模一样,距离青铜桥越近信號就越模糊,直到最后甚至只剩下了令人莫名烦躁的兹拉声,这座桥附近存在著隔绝信號的领域。
  愷撒尝试释放镰鼬,低低的吟唱声出现在半空,一边的苏茜没有询问原因,因为她猜到了愷撒想做什么。
  镰鼬向下再向下,一瞬间的滯涩感后,只剩下一只风妖还在继续向下,其余镰鼬都被一层无形的膜拦住了。
  愷撒冲苏茜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个好跡象,最糟糕的情况会是他们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爬升的速度,b组的情况恐怕很糟糕了。
  下方的楚子航看到愷撒骤然加快的速度也意会了什么,开始调转船头朝著另一个方向行驶过去,按照刚才的速度,几十米的距离大概不会被死侍尸守的骨头绊住。
  半分钟的时间,楚子航就穿过了整个桥底,他眼前的景象也在这个时候开阔起来,一片新的水域,水质比起另一边要清澈了许多,纯净且透明,密密麻麻的能看清水下所有尸守和死侍的白骨。
  他回头看了一眼昂热校长表示自己就要登陆了,他的任务到这里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登桥探索为校长打好掩护就可以。
  可隨之他想到了一件极其致命的事情,青铜棺不可能跟著他一起上去,君王的骨骸必须落在快艇用以压制户守死侍,不然等待他的將会是如海潮般的户守死侍群。
  而就在这时楚子航手心里的火把忽然明灭起来,原本旺盛的火焰现在仿佛被隨便一阵轻风都能吹灭。
  他猛地扭头看向青铜棺上的“圆”,金色如同水银般流进凹槽,在他眼中那像是马上咬到自己尾巴的衔尾蛇,而一旦头尾相连,就会有极其不好的事情发生。
  “去吧,接下来就是我的战斗了。”昂热的大拇指抵在折刀的刀把上淡淡地说,那表情平淡的仿佛接下来迎接他的並非尸守群的洗礼,而是一场泼水节的盛宴。
  “是,校长。”楚子航点头,鉤锁射出直击桥身。
  水面下再次出现了巨量的气泡,守在快艇最前面的几只户守已经將金色的眸子露出了水面,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了楚子航手中的火把,暗金色的瞳孔中满是不安的躁动。
  一股令人毛骨惊然的危险感传遍全身,楚子航拋出了手中的火把,就像是高中时代篮球比赛倒计时投出的绝杀三分,无数死侍户守隨著那根火把起舞,贪婪的视线要將那火把全部都吃掉。
  如果说之前户守死侍群都像是动物园里隔著玻璃被人观赏的恶狼,那么现在那层代表著玻璃的水面已经被突破了,每一只浮出水面的死侍户守都像数月未曾进食的饿狼一般,狂暴嗜血的气息闯进了每个人的感官当中!
  最后的交流已经完成,楚子航尽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大努力,现在他要做的是登桥,下面就是那位跨越了时代洪流的老人的战斗了。
  在楚子航最后的视线中,折刀悍然出手,如电一般刺穿了两只尸守的头颅,那一刀甚至带起来了气爆,折刀在老人的指间舞蹈,刀身翻转,四只尸守落入水中,瀰漫出淡淡的血色。
  而受到血色刺激的户守死侍群疯狂的扭动起来,他们用足以踩碎脚底同类的头盖骨的力量起跳,伸出水面抓向老人的手几乎可以碎钢铁。
  无色无形无声的气幕张开了,老人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另一把横在腰上的长刀,执行部的最新杰作,原本和那套潜水服是一套的,但被副校长用路明非有七宗罪做武器味下了,现在又和平转让到了他的手上。
  黑色西服下的肌肉膨胀,看不到任何蓄力的动作,只是简单的一记斜切就砍断了那两只还在出水的死侍脖颈结束了战斗。
  在做完这一切后老人抬头看向上方,楚子航也低头看著老人,可隨著他爬升的越来越高,老人的身形也越来越模糊,直到一切都消失不见,他才抬头看向漫天金红。
  “楚子航!这里是愷撒!如果听得到的话立刻蓄力言灵,我们会有一场极其艰难的登陆战!”
  “楚子航!这里是愷撒!如果听得到的话立刻蓄力言灵,我们会有一场极其艰难的登陆战!”
  “.....”
  在穿过那道薄膜后,愷撒的大吼声立刻从短程通讯器里传出来,那是极其暴躁的声音,其中还掺杂著金铁碰撞的声音,看样子是已经爆发了遭遇战。
  古奥的龙文从楚子航的喉咙中倾吐了出来,在这方面他没有怀疑愷撒的理由。
  洪亮的吟唱声一时间在桥底下响起了,炽热的火环开始在楚子航身后形成,九秒的时间,第一轮火环形成,但在这之后楚子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更加嘹亮的声音被吟唱而出。
  纯净的火元素几乎要和天际的金红融为一体,在他背后火环的温度指数级爆炸上涨,十八秒,
  第二轮火环出现!
  紧接著是第三轮开始成形,完全没有停止的趋势,楚子航不断的攀升,如旭日东升,仿佛是他背后的火环照亮了整个天空。
  “楚子航!”愷撒的低吼声传进了楚子航的耳朵里,不再是短程通讯器,而是实打实的人声。
  从抬头看见的缝隙中楚子航看见了狄克推多和尸守鳞片对撞炸出的火光,他的动静不算小,吸引到其余人的注意力不是很难的事情。
  “让开!”楚子航回应,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在这一刻被身后的三重半火环照亮成太阳的形状莫名的纹在他眸中形成,青黑色的鳞片从他的手腕上挤出。
  彻底站在桥面上后,楚子航根本来不及观察环境,在他眼中出现的第一幕就是无数纠缠在一起的蛇首人身的龙侍挤在一起,乌黑的鲜血在地上流淌,恶臭的血肉与密密麻麻的竖瞳挤压在一起。
  愷撒和苏茜暴退数米,几乎是拼尽全力让出了一片可以用来给楚子航肆意使用言灵的空间。
  尖利的婴孩啼哭在这一刻爆发,与此同时三重半火环也隨著楚子航的压手动作爆发,剎那间压缩到了极致的君焰坠向了龙侍群,恐怖的衝击波和火焰一口气吞没了整个桥面。
  天空中的金红色愈发鲜艷。
  青铜舞台上同样爆发了如太阳爆炸般的火光,那本该是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的手段,现在却被人类学了过去。
  矮桌后端坐的白衣男人注视著火环爆发的那一幕,当火环亮起的那一刻,他便把手搭在了青铜桥的模具上。
  但这一次有另外的东西阻止了他。
  那是路明非,他掷出了手边的铜箸,穿过两人之间数米的距离,青铜箸准確无比的滑进了白衣男人手和青铜桥模具中的空间里。
  “你看起来似乎很有感触,不如和我聊聊你刚刚抵达这里遇见的那个人类怎么样?”路明非说。
  百衣男人看向了说出那句话的路明非,在那双眼睛里他只看到了平静。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了摸向模具的手,然后敲了敲桌子,身后的侍卫上前捡起了那根青铜箸,又送回了路明非的桌子上。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也可以回忆一下我一开始的话,是谁告诉了你康斯坦丁的死讯,以及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能让你看到那座棺也无动於衷。”路明非不相信诺顿没有看到校长提著青铜棺的那一幕。
  迟钝如他都能发觉,一步步算到现在的诺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里面藏著的是什么,可为什么诺顿依旧如此冷静,是有什么人告诉了诺顿这一步吗?
  有人奸?还是说透露给诺顿消息的傢伙根本就是龙?
  诺顿没有回答,只是重新將视线落回舞台上。
  在舞台火光爆发之中,路明非沉默了片刻看向了身边的路鸣泽,低声问,“你知道吗?”
  路鸣泽摇摇头,一副我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真有意思,龙族时代的灭亡是毁天灭地的內斗,但一份契约却可以把你们约束到这个地步,
  难道当初在你们处於和平年代的时候,没有人签署互不侵犯条约吗?”路明非笑了两声。
  “契约只是反抗命运的剧本,最终演化成內斗吞噬只不过是一次反抗失败的轮迴宿命。”出乎意料的,诺顿居然在这个问题上回答了路明非,他轻声说,“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你也会走上和我们相同的路,到那时候不过又一次轮迴。”
  “什么意思?”路明非看向诺顿,这一次两双相对的黄金瞳中流动著同样的纹。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是什么。”诺顿看著路明非,发现对方不像是在明知故问,淡淡地笑出了声。
  “希望到那时候你还没有走出时间。
  他猛地把手放在了青铜桥的模具上,五根手指同时按在桥面上,整座桥忽然四分五裂要带著它上面的一切打乱重组。
  路明非也毫不犹豫的取出了青铜匣中的贪婪一一一柄克雷默长剑,他逼视诺顿,一只手握住了克雷默长剑,剑身暴涨然后丝毫不客气的砸向了龙王的饭桌。
  就如路鸣泽之前说得那样,將青铜桥模具整个劈开!
  零看了路明非一眼,著她的手已经沁出了汗水,路明非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启动新的机关,而且看样子还是要让桥上小队各自为战的机关。
  诺顿看著那把斩向自己的剑,没有震怒也没有不可置信,只是在长剑落下之前沉默地看了路明非一眼,用一条败狗的眼神盯著路明非。
  路明非没有和诺顿对视,他侧开头看向舞台上的演出,面向诺顿的那一侧脸上全是冷漠。
  克雷默长剑带著音爆降落,气浪掀飞將矮桌震成了粉,甚至那座青铜桥模具都在这一击中彻底消失了,完全是不遗余力的杀招。
  诺顿身上的白衣终於染成了血色,原本还未痊癒的伤口再度崩裂,如泉般的血水涌出流在地上。
  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获得了一柄七宗罪。
  “他刚才说的契约,就是哥哥你的四分之一条生命,或许他现在的確是走上了命运的覆辙,无力反抗命运不得不接受悲剧的宿命,但在他眼中哥哥你未来未必不会重复他的错误,早晚有一天落到他如今如此孤独的地步。”在路明非的背后,路鸣泽忽然说。
  “我想要的那个未来.:.是对命运的反抗吗?”路明非喃喃地问。
  “我以为哥哥你已经找到了他们之间的互通性。”路鸣泽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该猜到的。”路明非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所以你是来完成宿命的吗?”
  “不,哥哥。”路鸣泽走到了路明非面前,伸手端起零前面的酒杯,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盛满了酒,“我是来帮助哥哥的啊,毕竟谁捨得哥哥这么好的人受欺负呢?如果真的是为了完成宿命,那么哥哥你其实不会这么相信我吧?哥哥...我们是兄弟啊。”
  路鸣泽將酒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完事还抹了抹嘴,仿佛一杯就倒了似的说,“哥哥,倘若真的有一天你认为自己是孤独的,我也会站在你的背后。”
  “...我迄今为止的一切,都不会白费的。”路明非低头看著酒液中自己的脸,轻声说。
  “老唐...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