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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路明非在龙族趋吉避凶 > 第323章 处刑
  第323章 处刑
  守夜人论坛上討论路明非的声音有很多,好人坏人,真诚虚偽,正面负面。
  討论者们拿著路明非每一次任务的作战录像反覆研究,不放过录像里路明非的每一个小动作,他们都拿著放大镜,试图从里面反推出天命屠龙者到底是个什么人。
  所有人都对研究路明非的喜好有著接近狂热的兴趣,想要了解这个年轻人的大事小事,校董会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们也是,他们都竭尽全力的想要构建出一个名为“s级”的人格模型,从而能和这个年轻人走的近一点。
  於是在每一条白底黑字的爭论中,在纷乱不休的嘈杂中,模型的骨架、血肉、大脑渐渐成型,拼出来了一个名为“路明非”的人。
  千人千面,这句话不再只是形容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不同的面孔了,而是在说,一千人里有一千个对路明非的不同认知。
  但天命屠龙者路明非仍在昂首阔步前进,大步的往前走,挡在他前面的山他就劈开,挡在他前面的是海他就填平。
  路明非的每一次行动都在刷新著那一批自翊“路学家”们的认知,每一次的任务结束后他们都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路明非。
  那位s级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严肃,那么正经,任务之余s级也会在论坛里和兄弟们一起骂暴雪的策划傻逼;也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亲近,那么老好人,作为风纪委员会主席,路主席永远秉公执法,即便是愷撒的名字,他也会贴在公示栏通报。
  每个人都能在路明非身上看到一圈光晕,既吸引人群的靠近,也隔绝人群靠的太近。
  有人说那轮光圈是命运,是屠龙的命运,真正能够杀死龙王的英雄註定是孤独的。他不让我们靠的太近是怕伤到我们,但我们也不该离他太远,我们的英雄不应该是孤独的。
  新闻部的芬格尔部长曾经为路明非开过一次专栏,其中的一个问题提到路主席是为了什么在屠龙,是使命吗?
  路主席只是摇摇头,摸著自己那个跳动的心臟平静的说:
  “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奋斗到今天只是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谁想伤害他们,我就杀了谁,谁也不例外,龙王也是。”
  *
  在会议室的大门后,路明非扯开了网球包的拉链,里面落出来一柄开了刃的八方汉剑,汉剑出鞘流出的並非想像中雷霆暴雨般的杀机,有的只有鏗鏘一声,清冷的剑光瞬间填满整个会议室,也短暂的照亮了赵旭诚那张惶恐的面容。
  落地窗外的滨海城市依旧被大雨笼罩,成千上万吨水如天河倾泻,毫无保留的砸在地面上,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闪电,雨水藏在黑色的云朵里闷响,远隔著一整张会议桌,赵旭诚拖著简推到会议室的尽头处,他看著那仿佛刚跑完一千米的三好学生样子的男孩一步踏入了会议室,才终於鬆了一口气。
  因为敌人踏入了他的领域里了,他准备笑了,想要开口嘲讽对方的自大。
  但一瞬间会议桌上的那盏杯蜡火光明灭,他发现自己患上了失言症,会议室的大门轰然关闭,从这一秒开始,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就在轰鸣声中被隔绝了,就像一把上好的菜刀,把一块豆腐一分为二。
  眨眼的功夫那个自爆名字为路明非的个体还站在原地,但赵旭诚却像是被空气击中了一样,倒飞出去砸在地上,如同死狗被人拖行著,在乾净的地板上画出一路红色。
  “咳啊咳..”赵旭诚不可置信的抬头,眼底的惊恐愈发明显,“你是什么『东西”?”
  他看著对面的人,自然而然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以他的见闻几乎可以断定对方不可能是正常的混血种,因为就连他曾经狩猎过的最危险的纯血龙裔都没有给他带来过这种畏惧感,像是臣子跪拜皇帝。
  地板上那曾经了大功夫写下的灵域(链金阵列)怎么样也触发不了了,他本可以轻鬆唤起的灵域这一刻被莫名的东西的阻断了。
  不,不是莫名的东西,是他自己的血,从他嘴角溢出的鲜血精准无误的滴在了灵域的关键位置上,破坏了整个灵域的完整性。
  为什么对方能够毫髮无损的衝上来?
  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他出手,是他的言灵吗?
  为什么对方能精准无误的破坏灵域,组织里面出了叛徒吗?
  赵旭诚想著,也看著对方手里那柄泛著寒光的八方汉剑不寒而慄,他完全看不清对方的动作,画面就像抽帧一样闪烁了。
  真是可怕的速度。赵旭楨的唾沫带著嘴里的铁锈味道一起咽下去。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什么东西,只是一个还在读大学的混血种。”
  会议室大门那里的“东西”说话了,赵旭诚听得真切,那没有起伏的语调中充满著猎人对猎物的漠视,他在心里驳斥这个可笑的看法,自己怎么可能是猎物。
  但事实的確如此,对方已经亮出了屠刀,而自己遍体鳞伤。
  “你想要什么?”赵旭诚开口,他的声音產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面对著那样的怪物,他的精神和肉体都不自觉的在恐惧,他能感觉到,杀机已经锁定了他,那双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黄金瞳正看著他。
  他有预感,如果接下来自己没有对方想要的东西,那么下一秒不留余地直至一方彻底死亡的廝杀就会开始,简直就像是rpg游戏里的剧情选项分支,没有收集到正確的通关道具,就要和关底boss来一场硬碰硬的决斗,没有任何迴旋的余地。
  “你们越界了。”对方的声音很冷,“所罗门圣殿会,我会记住这个名字。”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按著自己的节奏在说话,那男孩安静了几秒,转头眺望窗外被黑色大雨笼罩的钢铁丛林。
  “乔薇尼,也希望你们记住这个名字。”男孩忽然说,“这就是我的来意。
  无边的恐怖忽然笼罩了赵旭诚,他想起来对方的姓名。
  “我看见羔羊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就另有一匹马出来,是红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又有一把大刀赐给他。”赵旭诚嘴里快速的念著。
  那是《圣经》里优美得像诗一样的句子,会议室里迴荡著他诗歌一样的声音。
  窗外的风中忽然有巨大的东西在吼叫,像狮子又像是某种凶猛的野兽,那吼声离得很远,藏在黑色的大雨里,沉重的压了进来,迫使著赵旭诚对面的男孩低头。
  “这就是你的依仗啊,圣殿骑士团失落的財富的確不可思议,难怪会自称为骑土。”路明非轻声说,“所罗门圣殿会,很有意思的手段,但还是太弱了。”
  肉眼可见的波纹以那柄八方汉剑为中心荡漾开来,剑脊中线熔铸的暗金色纹路亮起,就像一层细灰落下来,剑身上洒落的碎屑落在会议室的地板上,竟发出了浓酸腐蚀铁器的声音。
  狂躁的气息瞬间横扫整间会议室,將从窗户外压进来的气息全部都挤了出去,现在轮到路明非迫使对面那个男人低头了。
  赵旭诚的黄金瞳越来越亮,金色如阳光,毫无疑问是高级血统,在混血种界足够评的上一句优秀,甚至能够站到第一梯队,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荒谬,他依旧不敢抬头,在那双炽热的黄金瞳下,他完全丧失了对视的勇气。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在他的世界观里,任何混血种都不该对“骑士”造成血统上的压制。
  “乔薇尼是很好的实验材料,我们当然记得这个名字。”赵旭诚感受到窗户外迫近的气息,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冰冷,“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会杀死你,我会把你带回去,折断你的四肢,让你看著我们会对乔薇尼做怎样的实验。”
  上下位顛倒產生的极端暴怒下,他的內心出现了扭曲。
  “真是...噁心。”路明非迈步向赵旭诚,熔红的黄金瞳里流淌著最纯粹的恶意,暴怒的情绪同样出现在他的身上,只是更加含蓄,更加克制,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赵旭诚盯著路明非冷笑,像失心疯的精神病人,他当然清楚路明非和乔薇尼的关係,他就是要刺激路明非,这样得来的胜利果实才格外美味。
  他看著路明非走过来的步子,下意识就要张嘴呼唤自己的伙伴,黄金瞳中仿佛要喷吐出金色的火焰。
  但他身上的时间在这一瞬间被凝固了。
  路明非提剑。
  巨大的落地窗同一时间爆掉,狂风掀飞了会议室內的一切杂物,墙面倚靠的橱柜的玻璃瞬间爆碎掉,会议桌整个被掀翻在空中滚向一边,所有椅子都东倒西歪的被吹飞。
  路明非一点点的压迫八方汉剑,一点点的切开对方的皮肤、血肉、骨骼,左臂被卸了下来,紧接著是右臂,然后左腿,最后是右腿...
  他也改主意了。
  乾脆利落的处刑方式並不適合这个狗娘养的杂种,*
  动不了。
  这是什么?
  为什么我做不了任何动作?
  难道是我的肉体被他嚇瘫了?
  不,这不可能,他只是混血种而已,就连屠灭龙王的功劳都需要別人赠送..
  不能再想了,他的四肢已经被全部卸下来了,再进一步他已经看见八方汉剑的剑尖落在自己的口鼻之上。
  “救我!”他很想开口说话,但他的时间仍在静止当中,他完全没有挣脱的能力,他只能无力的看著自己的生命走向终点,就像他想像里路明非无力的看著他们在乔薇尼身上进行创造完美混血种的实验。
  但他还没绝望,因为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和他生死与共的气息,他相信,只要“毁灭”来了,战场的情况就能瞬间发生逆转。
  但还是晚了。
  暴怒的王冠落下,歷史上最炽热的君焰爆发,路明非剑下的生命化作飞灰融进瓢泼大雨中,他转头看著黑色雨水中那双狭长巨大的瞳眸。
  “很好,你的同伙也来了。”
  路明非的气质已经完全顛覆了,站在破碎的玻璃幕墙后的个体此刻正散发出凝成实质般的君王一样的气息。
  窗外黑云裹挟的暴雨如天幕倾泻,千方吨雨水砸进会议室內发出闷雷般的轰鸣,黑色的大雨中狞的铁面和骨刺在润德大厦21层外升起,黑色的躯体竭尽了优雅与狞的美,修长弯曲的脖颈下是完美的躯体,黑色的鳞片,锋利的龙翼,一头纯血龙类出现在了路明非的眼前。
  骑士。
  龙骑士!
  圣殿骑士团,所罗门圣殿会掌握的究极財富,此时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路明非面前。
  但作为骑士的人,在登上座驾前就已经被君王的怒火熔毁了。
  那只龙类对路明非咆哮,愤怒而癲狂,数不清的波纹以它为中心荡漾开,甚至和会议室內残存的链金阵列產生了共鸣,忽然间整个城市的灯火都被熄灭了。
  一个微型的、临时的尼伯龙根在这座城市上空展开了。
  龙要和杀死骑士的人决一死战,为它的骑士復仇!
  路明非也提剑迈步,八方汉剑中的暗金纹路骤然进发出刺目光芒,那不是现代链金术的冷光,而是如同古青铜器上祭祀铭文被君王血浸染后的幽焰。
  剑锋划过的轨跡在空气中灼烧出暗红色残影,宛如赤龙游弋。
  整间会议室的地面在他脚下龟裂出蛛网纹路,飞溅的碎石竟诡异地悬浮半空,如同臣服於无形力场的尘埃,当他剑指那头纯血龙裔时,窗外暴雨突然凝滯成万千悬空水珠,折射著剑光在他身后交织成青铜王座的虚影,破碎的会议桌残片在气浪中环绕其周身旋转,恍若暴君仪仗。
  一股力量在这个微缩的尼伯龙根中爆发了,天上天下都有火海压进来,水雾在润德大厦21层的高度蒸腾而出。
  水雾之中,灼红的黄金瞳穿透而来,盯住了在空中俯仰的巨龙,嘶声说著一个字。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