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三柱神与上古巫师
露西顺著旋转楼梯跑下塔楼时，心臟跳得比被巨龙盯上时还要剧烈。
她没想到与偶像的初次见面会是在这种场合。
城堡外的空地上，狄奥多西正凝视著远山赤红的轮廓。
当露西屏息行礼时，老巫师沙哑的声音率先划破寂静。
“你便是费尔南多那个小傢伙的徒弟？”
小傢伙？露西闻言暗暗咂舌。
费尔南多老师在对方嘴里瞬间就成了晚辈。
“是的大师，您认识我的老师！”
“我確实见过他一面。”狄奥多西微微点头道：“应该有两百多年了，他在星律院晋级答辩时，我恰好是主审。”
“那孩子对解剖学的见解尤其是血肉造物的设计，令人印象深刻—现在他怎么样了？”
“老师一切都好，如今已经晋级中级巫师，正在为衝击高级巫师做准备。”
儘管按照费尔南多老师的说法，他这一生很难再有进一步的可能性。
狄奥多西也清楚这点，便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而是开口道：
“带了解剖笔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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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唐突的要求本该令人警惕。
但露西可不认为狄奥多西大师能看上自己的手记，显然是要对她进行指导。
她立刻取出《女巫的解剖学手记》递了过去，然后志芯的站在一旁。
老巫师翻开第一页后目光微微一顿。
“你还会高等精灵文！”
“是的大师，我確实略懂一些高等精灵文。”
“能在活体解剖时同步记录精灵文咒印，这可不止是『略懂”那么简单。”
狄奥多西的指尖停在扉页的银色符文上，那些扭曲的文字正泛著微光。
即便是他，想要翻译露西所写的字符，即便以他的造诣也需要凝神解析，
短暂交流后，狄奥多西便不再开口，而是专心翻阅起露西的巫师笔记。
但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特別是当他翻阅到腐牙狼活体解剖实验时，他的眼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为什么不做对照组实验？同种魔化兽的器官差异，才是优化巫术模型的关键。”
“这一点费尔南多没教过你？”
露西的呼吸凝滯。
老师確实说过这样的话，但在系统的判断中，同一魔化器官多次解剖並不会重复计分。
所以露西主动忽略了对照组实验，此刻被点破的羞愧感比龙威更令人室息。
“老师曾说过————是我的疏忽。”
她深吸一口气，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两人就这样站在血色苍穹下，一问一答地討论起专业问题，仿佛刚才的龙威震镊从未发生。
直到暮色堡垒的钟声响起，狄奥多西才合上笔记並交还给了露西。
“比我想像的更有天赋。”他转身向著旧日之地深处走去：“跟我来吧，之后的旅程会比你重走候鸟之路要刺激很多倍，希望你不会后悔。”
“不会的，大师。”露西紧笔记追了上去。
旧日之地的面积远比露西预想中还要辽阔。
即便是乘坐著狄奥多西大师的空艇，周围的景色依旧是一片鲜红和荒芜，仿佛旧日之地只是一片没有尽头的废墟。
直到第四天拂晓，一座被神殿废墟占据的古城才闯入视野。
更令人惊的是，城墙下竟晃动著人影。
“大师，旧日之地居然还有人类！”
“当然。”狄奥多西站立在空艇前端，目光中带著几分晞嘘：“我似乎还没有告诉过你旧日之地到底是什么地方吧。”
露西微微点头。
这一路上狄奥多西大师教导了她不少关於解剖学派的知识，倒是没有提过旧日之地的话题。
“其实旧日之地並非这片大陆原有的名字，这片孕育了文明的大陆还有另一个名字一一光明大陆。”
在这个位面，真正由巫师主导的时间只有短短的3041年，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巫师歷。
而在那之前则被称之为“旧神时代”，或者诸神时代。
位面由光明之主、死界之主、元素之主为首的三系神统治，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都是三神信徒。
但隨著巫师文明的出现，拥有了知我伟力的巫师们逐渐不满於诸神的剥削，最终演变成巫师与诸神的战爭。
最终，大量神抵被杀，三神也被埋进了歷史的尘埃。
露西瞪大了双眼，这还是她第一次知晓这些秘闻。
“那为何巫师会拋弃旧日之地？现在的巫师大陆又是从何而来？”
狄奥多西满脸苦笑，继续道：“並非我们拋弃了旧日之地，而是被三柱神一路追杀逃离了故土。”
看著露西震惊和不解的神情，狄奥多西继续解释道。
“想不通巫师既然已经击败了三神，为什么还要逃离？”
“因为三柱神分別掌握了主位面的光明、灵魂以及元素法则，除非彻底改变三种属性的基础原理，否则即便杀他们一万次，也能在短时间內重新降临。”
“在上古伟大巫师们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彻底消灭三神后，只能带领著非信徒的人类同胞离开了旧日之地。”
“至於现在的巫师大陆，其实是四座环绕旧日之地的四片岛屿而已。”
已经被各种消息震惊的麻木的露西继续问。
“那为何三神不追出旧日之地？”
“很简单，因为三柱神虽然难缠，但如果巫师们真的发起狠来，完全有能力將整个旧日之地的生物全部杀光，到时即便是三柱神，在没有了信徒的支撑后，也会因为实力衰减而陷入永久沉睡。”
简单来说，旧日之地的三柱神与巫师就仿佛两个拥核大国，把任何一方惹毛了都可以拖著对方同归於尽。
“所以，三柱神与上古巫师签订了《旧日契约》，以旧日之地的十个出入口为界线，
將旧土与巫师大陆分离开，双方互不干预。”
好一阵，消化完旧日之地的露西才皱眉道。
“那我们这次进入旧日之地的目的是什么？”
契约肯定严格限制了双方强者进入已方势力范围，狄奥多西贸然进入如果不是为了挑起新的战爭，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旧日契约》中有相关条约。
狄奥多西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旧日契约虽然规定了巫师不能再找三柱神的麻烦，但为了防止旧神做大，会定期清理掉一些掌握法则的邪神。”
“简单来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一屠神。”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再让你长些见识，正好眼前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狄奥多西大师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的笑容变得有些狂热。
露西对这样的神情十分熟悉。
因为这与她看到未解剖过的標本时几乎如出一致。
一个能让星环巫师感兴趣的標本？！
想到这里，露西也不自觉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