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你睡吧，不用管我。”宋诗予牢牢抓紧被子平躺著。
段斯昀躺下关灯，伸手想將宋诗予揽入怀中，却见她像一块石头般，挪不动。
“你怎么了？”段斯昀侧身看她。
“没怎么啊。”宋诗予一动不动，“我睡觉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
可身体绷得死紧，像一条硬了的鱼。
她绝对有问题，段斯昀靠近她，一手搭在她的腰，“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说话时的热气呼在她的耳根，宋诗予闭著眼睛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段斯昀见她继续装睡不说话，放在腰间的手逐渐往下移。
刚有动作，宋诗予就把他的手按住了，力道很大，像在极力阻止。
段斯昀再不跟她试探，猛地翻身撑在她的身体上方。
“你在掩饰什么？”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屋里哪怕关了灯，二人也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我没掩饰什么。”宋诗予睁开眼，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是吗？”段斯昀注视著她，突然勾起一抹笑，右手猛地往下探。
宋诗予迅速去抓他的手。
於是，两人的手一起叠在她光溜溜的pp上。
“唉。”宋诗予闭眼嘆气，“我没穿內裤，好了吧，你现在知道了吧。”
段斯昀怔了怔，“你...裤子呢？”
“洗了。”宋诗予依旧闭著眼睛。
“你怎么不跟我说？我给你准备新的。”
“这么晚了，去哪准备？不想麻烦你们。捱过今晚就好了。”
宋诗予把他的手推开，將衬衫往下拉，侧过身背对著他。
“我们之间还怕什么麻烦不麻烦？”段斯昀无奈一笑，脑袋轻轻靠在她的头顶。
宋诗予又解释：“要是在你的別墅，我不会觉得麻烦。可这是在老宅，我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吧。”段斯昀理解她这种心理。
但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追问到底。他本是担心她哪里不適，没想到是这种事。
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宋诗予没穿....躺在身旁，身上就燃起火。
冷静不了，根本冷静不了。
黑暗中，他睁著眼睛望天板，身侧是宋诗予均匀的呼吸声。
从数羊到数牛，他精神越来越抖擞。
不知过了多久，他凑到宋诗予的耳边，低声问：“诗予，你睡著了吗？”
很久没听宋诗予回答。
段斯昀轻嘆一声，闭上眼睛。
*
清晨的阳光毫不收敛地洒在床头，宋诗予缓缓睁眼，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只是她的身体动弹不得，被段斯昀搂得死紧。
她抬眸，见段斯昀睡得很沉。眼下一片青黑，像是熬了个大夜。
窗外阳光很大，也不知几点了。
宋诗予伸长手，从床头柜拿上手机，八点了。
该起床了啊。
宋诗予放回手机，动作幅度非常大，也没见段斯昀有甦醒的跡象。
这傢伙昨晚在干嘛？怎么睡得这么沉？
要是在市区別墅，她可以等他醒。可是今天在老宅，爷爷和尤伯母都在，他们可不能睡太晚。
“斯昀。”宋诗予轻推他手臂，“醒醒。我们得起床了。”
“嗯...”段斯昀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只是身体动了动，並未睁开眼睛。
“你不起来，我起来了。”宋诗予掰开他抓在自己腰间的手。
“嗯...”段斯昀又迷迷糊糊哼了一声，重新抬手將她揽进怀中，手搭在她的肚子上。
这傢伙到底几点睡的？
宋诗予无语，加大力道推开他，从他怀中挣脱。
这次动作幅度过大，段斯昀睁开朦朧的眼睛，打著哈欠迷茫地环顾四周。
直到看见宋诗予坐起身整理卷到小腹的衬衫，段斯昀瞬间想起昨夜睁眼到天明的事。
压抑一晚的火气席捲重来。
他一把將宋诗予拉回身边。
“啊—”宋诗予猝不及防就躺了下来。
紧接著，段斯昀翻身覆上来，带著炙热的气息席捲她的脖颈。
“別...”宋诗予轻哼，“会留痕..”
段斯昀乖乖往下移，咬开最上方的扣子，接著第二颗扣子...
......
满身浴火停止在最后一步，段斯昀喘著粗气起身，去浴室。
独留宋诗予躺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露出通红的耳尖。
段斯昀湿著头髮，穿著浴袍出来时，宋诗予坐在床上发呆，身上仍然穿著他的衬衫。
“你等我一会。我下楼给你拿新衣服。”段斯昀打开衣柜，翻出一件白衬衫，隨手脱下浴袍，穿上衬衫。
宋诗予默默转过身，不看他。
段斯昀换好衣服出了房间，很快，他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个纸袋。
“换衣服吧。”他把纸袋递给宋诗予。
宋诗予接过纸袋，头垂得低低的。
段斯昀浅笑，“怎么啦？”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宋诗予垂著头，像只鵪鶉。
这会她不想看见他。刚才那些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体验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行。”段斯昀离开房间，关门。
宋诗予从纸袋里拿出衣服，慢慢换上。
*
尤蓉从厨房出来，迎面看见儿子下楼。
“斯...”尤蓉刚开口却见儿子抬头，露出两个青黑的眼眶，“噗，你昨晚出门做贼去了？”
段斯昀抹了把眼睛，“差不多吧。”
这时，宋诗予走下楼梯，“伯母。”
“誒。”尤蓉应了声，“快过来吃早餐。”
她偷偷打量诗予，这孩子倒是容光焕发，一看就知昨晚睡了个好觉。
尤蓉突然就明白了，背过身给儿子比了个大拇指。
留人家姑娘在家里过夜，还是得遵守礼数，不能让人一脸疲倦地回去。
吃过早饭，宋诗予和爷爷、尤伯母道別。
这次真的要走了，明天得上班。
“小李，把东西都放后备箱。”段老爷子招呼李管家把大包小包往段斯昀的车里放。
“谢谢爷爷。”宋诗予知道拒绝不了，也就不多说了。
过了一会儿，宋诗予坐上车，老爷子还杵著拐杖站在门口，朝他们挥手。
“爷爷，外面太阳大，您进屋吧。我和斯昀会常来看您的。”
宋诗予扬手让李管家带老爷子进屋。
车子逐渐远去，老爷子还站在门口未动。直到拐了弯，宋诗予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