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间,距离那一夜孙家满门覆灭,陈家统一两岛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年。
五年时间里,曙光岛上的坊市已经悄然建造起来。
虽说坊市的交易量並不算高,但好在两岛之间的散修家族能够互通有无,往来交易,倒也不缺少人气。
这几年来,陈安与李丁山一直都很担心自家建造坊市时,恐將遭到来自王家的阻挠和报復。
然而五年过去了,对方丝毫並没有这个意思。
甚至李丁山还曾听说过对方家主戏言:“这数百年间,想要威胁和撼动临海王家龙头地位的不知凡几,然而最终所能构成威胁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很显然,对方家主根本就没有把陈李两家放在眼里。
这几年李丁山也曾深度打听过对方家里的各种情况,由此方才得知其中的大致缘由。
临海王家,传承千年之久,几百年前,王家曾有一名天赋绝伦的长辈拜入离火宗內门,由此不断发展壮大,乃至一举成为整个临海群岛內的龙头家族。
而今临海王家共有十余名筑基修为的老祖,至於家族的核心后嗣,更是有足足数千人之多。
其中五十年前,王家还有一核心子弟成功拜入离火宗內门,如今已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境界,听说这位筑基修士,隨时都有可能闭关突破至金丹期。
遂由此。
即便陈李两家一同建造起了这座曙光坊,看似对临海王家构成了几分威胁,但在对方家族看来,这曙光坊人气稀薄,交易往来亦是少得可怜,肯定或早或晚的,就要关门大吉了。
……
隨著五年时光匆匆而过。
如今陈安一家老小的发展,倒是也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陈家后院里,林婉儿已顺利筑基,而雪儿和菲儿两姐妹,则是顺利修炼至练气后期。
至於那风雪月四姐妹,倒是仅仅为练气中期的微末修为。
其中最惹人瞩目的,当属陈安的第四子陈长生与一对双胞胎两兄妹,陈长溪与陈长河。
前者上品天赋,意志超绝,如今已成功拜入离火宗,与自家的好大哥一同成为內门师兄弟。
而这对双胞胎两兄妹则是拜入了离火宗外门,如今业已在外门地界里待了两年多。
与此同时,在得到陈安赠予的筑基丹后,曾经的六符堂刘掌柜,业已在三年前成功突破至筑基,如今正与李丁山一同在曙光坊內,主持坊间的大小事宜。
这一日天高云淡,晴空万里。
陈安正带著自家的大女儿陈长乐,在海岸边一同垂钓。
两人並排而坐,一边钓鱼,一边閒聊著岛內的各种风闻。
“爹,你快別劝我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
“孩儿这辈子只想陪伴在爹娘身边,为你们尽孝报恩嘛!”
陈长乐一把甩飞鱼线,脸上带著几分闷闷不乐的表情说道。
早在数年前,其母林婉儿就开始为陈长乐挑选岛內的良才,想要把她给嫁出去。
然而陈长乐却是一个都没看上,反而还一脸振振有词的言说自己孤寡终老,亦是安然自乐。
此话一出,顿时就把林婉儿给气得不行。
但没办法,这可是陈家的大闺女,纵使是林婉儿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陈长乐身上。
遂由此,林婉儿便只能让陈安赶紧出面,试图让自家的大女儿早日成家,过上那和和美美的幸福生活。
然而陈安对此亦是感到十分无奈。
他並不是一个迂腐古板的老父亲,既然自家长女不愿出嫁,那便在家帮著自家老娘一起操持后院的繁杂事宜,倒也不错。
只可惜林婉儿对此事看得格外重视,言称不能坏了规矩,所以陈安这几天,也只能儘量抽出一些时间来安抚自家长女。
“爹,我知道你肯定是爱我的对不对?”
“当年在清河坊,在离火城,你从来都没有要求过我什么,是也不是?”
“如今咱们在流光岛上的生活多安逸啊,又何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私事而一直纠结不清呢?”
陈长乐放下手中钓竿,一把抱住自家老父的胳膊不停摇晃。
虽然她已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大姑娘,但在陈安面前,却依旧像是一个顽劣小儿似的,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敢说什么。
“你啊你……”
陈安闻言不由感到无奈道:“你娘让我劝你收收心,可你却说爱我就別要求於我,如此左右为难之事,你们娘俩把我夹在中间,我又该当如何?”
“爹,你別娘的,就听我的,反正我今后一定会好好服侍你的。”
眼见自家老父的表情看起来分外无奈,陈长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口中连声说道:
“爹,如今咱家的弟弟妹妹们,要么天赋奇好,顺利拜入离火宗,要么天赋一般,就在家中帮忙处理岛內大小事务,我身为家中长姐,自然要以身作则。”
“孩儿准备过段时间便把家里的各项產业与资源一併整合起来,从而针对这些薄弱项目,广发任务,招贤纳才,一同攻克难关,老爹你觉得如何?”
“嗯,这確实是件好事。”
“如若你真能运筹帷幄,做成此事,我便答应你,让你娘今后不再操心你的个人婚事。”
“但若是做不成,你也別怪我心狠把你给嫁出去。”
“咱家虽说资源富足,生活安乐,但也不会凭白供养一群酒囊饭袋似的废物,这也是你爹当年定下的规矩,你可明白?”
陈安一脸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家长女。
“明白,孩儿明白!”
“爹,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成功的!”
陈长乐用力点了点头,脸上徒然便浮现出了一抹坚毅果决之色,口中接著说道:“孩儿当年拿著一条灵鞭,便能驯服一群凶猛暴戾的灵兽,如今照样也能驱使一群人才,將自家的產业不断发展壮大,从而增產创收!”
“好,那便一言为定了!”
陈安笑著摇了摇头,此时已在心中开始琢磨起,如何才能让自家美妻不要因此而生气了。
正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呼唤声,突然从岛內方向传来。
“爹!爹!”
“大事不好了!”
“那海內赵家突然传来一枚符剑,言称赵家老祖病入膏肓,大限將至,恐將在三五日之內,便要坐化离去了!”
“嗯?你说什么?”
陈安闻言,目光瞬间一凝。
“爹,那赵爷爷就要病逝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坐在旁边的陈长乐连忙站起身来,口中连声问道。
“你们……都在家守著,便由我一个人去吧!”
陈安沉默片刻后,忍不住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隨后从自家的储物袋中摸出一叶飞舟,一边驱动灵舟,一边沉声说道:“回去告诉你娘,这几日看好家门,不要让人隨意进出,一切皆以安全为重!”
“是,老爹!”
陈长乐听得连点头。
却见陈安脚下的灵舟好似一道绚丽流光,转瞬便破开云层,一路径直飞向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