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不见，夜色再次回来了。
大厅诡异的安静。
良久。
副院长弱弱的声音响起。
“陆队长，祂走了吗？”
“应该是走了。”
陆云舟出声。
大厅內的人闻言鬆了一口气。
“臥槽。”
沈星哀嚎声陡然响起。
“我的手机啊，我才到货不到24小时。”
吴道超面露愧疚：“我赔给你。”
不是他祈愿的话，阴神张禄侍从就不会出现，也不会拿走沈星的手机。
“没有没有。”沈星摆手：“我就是叫一叫，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而且这可以报公帐。”
吴道超点了点头。
他將黑色宣传卡片递给沈星。
“你拿著吧，既然你向阴神老爷祈愿，这卡片我暂时就不拿了。”沈星没有收。
陆云舟这时候开口。
“你先收著吧，然后善后好后，道超你把详细的事情都和我说说。”
“没问题。”
吴道超頷首。
陆云舟走出大楼。
他看著大楼外旁边的停车场大地，大地全部炸开，满目疮痍，这是异人战斗的动静，这么近他们却听不到半点声音，白雾神明很可怕，雾气能屏蔽信號，也能屏蔽声音。
望著这一切。
陆云舟明白，经过今晚的事情。
[阴神张禄]的存在要重新定义危险等级。
祂评估为超高危，是因为当前的危险等级最高就是超高危。
“神明除了封禁、寄宿人体，还有第三种可能，成为侍从。”
陆云舟自语。
前所未有的神明处理方式。
仅这一点就足以让祂的危险等级独一档。
更別说他下属“京爷”“白雾神明”。
他思绪间走到大地破坏的尽头，看到满地的血肉，还有骨鎧尸体。
沈星一样过来了。
“是李雷和兰沫唯。”
看了几眼现场景象，他判断出战斗的大致过程。
“单方面的屠杀。”沈星震撼。
沈星检查两个尸体。
触及李雷尸体的瞬间，骨鎧化作齏粉，隨著秋风卷向天空。
“不见了！”
沈星惊骇。
就在这时，吴道超也过来了。
“怎么了？”他狠狠踩了一脚李雷尸体的血肉。
“李雷和兰沫唯体內[莫瑞娜][莱格巴]两个变异神明封禁球不见了。”
沈星低沉道。
三人立刻找寻神明。
…
皎月当空。
医院大楼外残破停车场陆云舟三人交谈，医院大楼內医生们看到恢復供电，安排伤员重新回到各自病房。
住院大楼天台，张禄站在围栏铁管上。
他看著停车场上陆云舟三人。
“两个变异神明可不能给你们。”
张禄轻声道。
云妹子安静站在背后。
“变异神明？”她面露疑惑。
张禄点头，看著手中两个小球。
球很小，表面有纹路，看起来像是文字。
“神明文字写得真丑。”张禄將两枚小球高举，对准月亮隱约间能见到里面有两个神明身影，白骨与丝线的外表。
“神明文字？”
云妹子又是一个问题。
张禄转头看向云妹子：“云妹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在人的认知中，神明杀不死，处理方式有封禁和寄宿人的体內，实际上还有其他的方式，人类其实也知道一些另外的方式，只是那些不是他们能做到。”
张禄將两个球分开。
“假设祂们相互间不认识，两者碰到且敌对，祂们不断地战斗，到最后会演变成吞噬融合对方。”
“融合？”
云妹子目光闪烁。
张禄转头看向云妹子，轻笑一声。
“不错，神明处理方式其实有很多种，融合是其中一种，神明融合后继承或者变异出全新能力，这类神明就是变异神明。”
云妹子轻声道：“老爷说要帮我重塑，是融合神明吗？”
张禄在铁管上蹲下，揉了揉云妹子脑袋。
“哎哟，我们家云妹子真的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关键。”
云妹子看著两个小球。
“我要吃掉祂们吗？”她轻舔舐唇角。
“嗯。”
张禄轻轻应了一声：“走吧，我们打车回家。”
张禄一步踏出，脚踩空，自由落地落下。
半空中。
他突然消失。
云妹子亦是消失，化作白雾进入张禄手中黑色佛串。
须臾间。
张禄出现在医院外的道路上。
“神明可以融合，但是也不能乱融合，这两个变异神明適合你，我会用神明文字帮你促进融合，至於神明文字是什么，我晚点告诉你，那是我们神明创造的文字。”
张禄一边点手机叫滴滴一边说话。
言语间。
面前有一辆辆汽车驶过。
这些车辆是后勤处理队伍，有些还是工程队伍。
张禄望向驶进医院內的车辆，这附近的车辆並不多，甚至可以说稀少，这里属於郊区位置，大雾出现却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老爷，云妹子大人把他们手机拿了会不会不好，现在的手机有定位。”
佛串內有声音响起。
张禄听著佛串內的声音，摇了摇头：“云妹子降临没多久对什么都好奇，所以才去拿手机，我想早点帮云妹子融合，等明天他们来街道，我会给他们钱，顺便把手机里的卡给他们。”
“老爷，还要给他们钱吗？能让老爷侍从大人们拿走手机，那是他们荣幸呀。”
“我也这么觉得，只可惜现在都是虚擬货幣，要是给的纸钱，他们得裱起来。”
“你们这0帧起手拍马屁，我是真的学不了，我只能每天默念老爷伟大伟岸，除此之外都不知道怎么做好。”
张禄低头看手机。
“不说了，车要来了。”
一瞬间。
佛串內的声音安静下来。
“师父这边。”张禄笑著朝车辆招手。
白色电车驶过来。
停靠在路边，车后门打开。
煌胤和玄霜以及一位黑蕾丝遮住半张脸的黑衣修女下车。
“谢谢。”煌胤看著下一位乘客青年安静让位给他们出来，礼貌道谢。
“不客气。”
张禄准备走进车內时，望向蕾丝遮面的修女。
確切的是女人手抓的奶茶。
“这奶茶是什么口味，好喝吗？”
冷不丁的话让煌胤三人愣住。
金玫瑰眼睛被遮住，但挡不住视线，她看著张禄：“古茗的果蔬，还行。”
“这样啊，谢谢。”
张禄笑了笑，隨即坐进车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