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银行卡里的钱取走了对不对。”
杨帆走进家门就听到小玲妈妈的质问。
他眼神闪躲，但是很快就坐在沙发上，拿著茶水壶去装水要泡茶，平静说道。
“嗯，我借给朋友了，他们说缺点钱，很快会还给我，还有利息。”
“你去找你朋友拿回来，小玲就要上高中了，她要这些钱。”
小玲妈妈追进去厨房说道。
“学费的钱你不是已经交了吗？”
杨帆板著脸：“我都给我朋友了，你现在还让我去找人要，你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
“小玲上高中要买很多东西，那些钱是留著给小玲的，杨帆你能不能不要再去赌了，你骗我说什么把钱借给谁，我去问过了，你昨天又打麻將去了，输了3000。”
杨帆猛地转身看向小玲妈妈，大声骂道：“你还去问，你不觉得丟人吗，能不能不让我丟人？”
他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
“锡河老婆一天天教孩子，做菜，儿子考了个211，你一天天就知道说钱，钱我不是有赚吗？我说了会补进去就是会补进去，拿个3000就念念念。”
杨帆碎碎念著，满脸不满。
他用力將茶水壶的盖子盖上去，拨动开关烧水。
“爸，那是妈的钱。”小玲从臥室走出来。
“小玲没你的事情，你去写作业。”
妈妈让小玲进去。
杨帆手拍在桌上：“死孩子你还顶嘴，爸妈的事情你不用管，去写你的作业。”
妈妈让小林进去，同时將房门关上。
杨帆生气將鞋子丟向臥室门。
“死孩子，养了一个白眼狼，还知道顶嘴，你教育的什么……”杨帆骂声从门外传来。
臥室內。
小玲眼眶红了。
房间中的小玲哽咽哭著，他听到外面又有摔东西的声音，还有爸妈的爭吵，后面还有杯子摔地上的声音。
…
“洗个碗，乒桌球乓的，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在破財。”
…
“读不好就別读了，早点去工作。”
…
“你好好读书就好了，听妈妈的，你別管你爸，等你上了大学，妈妈给你买笔记本电脑。”
妈妈坐在床边笑著將买来的两块半一个的鸡蛋饼递到小玲面前。
小玲让妈妈也咬一口，妈妈摇头说不用。
拗不过小玲孝心。
妈妈咬了一口。
…
“你別学你妈，一天天就知道碎碎念，以后你嫁人这样做会被你那边的人嫌弃。”
…
嘭——
厨房有丟刀子的声音。
“你丟刀子做什么，显得你能吗？”
“死孩子，生来不知道干嘛，生个男孩比生个女的，赶紧嫁出去，看著烦。”
…
一个又一个画面在眼前浮现。
真实的显露。
管景行胸口压抑，呼吸沉重。
突然。
面前的画面再次模糊。
小玲妈妈和小玲一起回到家里。
看著穿绿色衣服的杨帆在家，桌上吃的碗筷都没有收拾。
妈妈脸色不好的端起碗筷：“一天天都不知道收拾。”
“我哪有不收拾，我是打算等下收拾。”杨帆站起来，再次开口：“你微信转我1000，我晚点还给你。”
“没有。”
“500也行。”
“没有，钱我存起来了。”
一如既往的爭吵，小玲看过不下百次这样的事情，在妈妈的示意下进入臥室。
妈妈拿碗筷去厨房。
杨帆脸色难看。
俄顷间，他看向餐桌上手提包，看了眼在厨房的人影，走过去翻找手提包。
妈妈转头发现杨帆举动，快步走出来：“你做什么，我手机真的没钱。”
她爭抢手提包。
杨帆大力將妈妈推开。
嘭——
重重砸地的声音响起。
小玲听到动静走出，看到妈妈躺在地上，脑袋下面都是血。
…
画面再次变化。
这一次眼前的场景不再变化，是安静的客厅。
一股恶臭刺激著嗅觉。
赵春同看著餐桌边有一具穿著绿色衣服腐败膨胀的尸体，鼓起来看不出人形，像是气球一样，这就是法医上说的死后会出现的巨人观。
“是杨帆。”他认出尸体穿的衣服和最后一个画面中杨帆穿的衣服一样。
地上还有一滩凝固的血。
家里面许多摆设都是被扫落摔在地上，赵春同明白这很可能就是刚才听到的砸东西声音。
“小铃呢？”
赵春同看向厨房、卫生间，最后视线落在小玲房间紧闭的房门上。
滴答——
管景行（赵春同）抬手触摸额头，熊掌上有猩红的血液。
抬头一看，天板渗出血液。
客厅灯光黯淡陷入黑暗，房间墙体、地面、天板等等地方不断涌出血液，血水庞大，一秒就是淹没膝盖，只需要四五秒就能淹没整个房间。
管景行发现不对，他冲向窗户，能看到窗户外街道站著的金玫瑰和沐雨。
他一拳砸向窗户。
恐怖的力量足以將一辆车掀翻。
然而打在窗户上，別说窗户破碎，就是连玻璃裂缝都没出现。
在这一刻。
血水涌入整个房间。
而金玫瑰似乎发现了他们的情况，快步衝来，沐雨紧隨其后。
…
屋外。
秦將军的声音响起。
“奉劝你们不要靠近，闽母要动手了……你们只有一秒的时间观望闽母的手段。”
同一刻。
金玫瑰和沐雨看到整个房屋左右两边出现两只透明、纤细白皙的女人手掌。
…
小玲家充斥著血水，犹如一个血水的湖泊。
管景行窒息。
他浮在血水中全身无力，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被剥夺。
这是管景行切实感知到灵魂的存在。
他的灵魂和身体分离。
体內的赵春同同样有这样的情况，没有因为在他的体內有所倖免。
突然！
沉浮在血水中的管景行看到房间中漂浮著三具透明的尸体，两男一女。
女性是一个看起来上班没多久的00后女性上班族，男性一个街头容易见到、如果死掉不会被人发现的流浪汉，另一个是杨帆。
在这时候，黑山羊人影·闽母身影像是一具尸体从他们旁边飘过。
比起他们，她显得很轻鬆，在扮演著死在水中飘动的尸体。
她口中陡然道出一段话。
“这个神，祂喜欢杀人。”
管景行熊猫眼睛瞪圆。
下意识的开口，血水呛入喉咙，管景行和赵春同顿感窒息，要死了。
在这时。
闽母温柔的声音响起。
“看到母亲死亡后，失去理智也被鬼神侵蚀入身，杀死父亲，被神左右神智，杀死两位无辜的人，只为母亲尸身不腐，囚禁灵魂只为缔造极乐世界，禁管局的异人、善良的人，你们觉得被叫做小玲的孩子是否有罪。”
声音落下的剎那。
左右两边，两只透明大手撞入房屋，顷刻间毁灭一切。
鬼神缔造的空间轰然破碎。
血水释放，似堤坝决堤倾泻向四方。
屋外的金玫瑰、沐雨受到血水衝击。
在这一瞬间。
金玫瑰眼睛有金芒。
血水在將靠近两人的时自主分开改道。
金玫瑰抬头看向半空。
两只透明大手，各自高举，手中抓有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