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土地公庙內,土地公泥像微微颤动。
张禄抚摸黄狗脑袋的手一顿。
“醒了吗?”
他朝向泥像,淡然道。
土地公泥像眼睛有金光亮起。
“张禄好久不见。”苍老空灵的声音从泥像中传出。
汪汪汪!
狗被声音嚇了一跳,对著泥像吠叫。
“我们上周才见面,哪来的好久。”张禄安抚黄狗,捋须炸起的毛髮。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七天,那就是二十一个春秋。”
泥像微微抖了抖。
张禄站起来:“土地公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你忍心让客人在外面吹著寒风瑟瑟发抖吗?”
土地公泥像泥脸上眼睛一翻,翻了一个白眼:“能让你瑟瑟发抖,那你还是站著吧,冷死你。”
汪汪!
黄狗看著泥像能翻白眼,好奇的凑上前嗅。
就在这时。
土地公泥脸做出一个夸张张嘴、瞪眼的卡通表情。
黄狗呜呜叫,撒腿就往外跑。
土地公泥像呵呵笑。
须臾间。
庙中有微弱的光。
“老头儿我打扫完家了,进来坐吧。”
光芒映照在张禄和阿漫身上,两人瞬间缩小,化作两缕光飞向庙內。
“活见鬼了?”
街道上有一个拎著酒的老人惊叫。
他用力眨眼睛,盯著土地公庙,环顾四周:“人呢?”
老人拿起手中白酒:“我才喝了一口怎么就醉了,这酒是白酒还是酒精?”
老人挠著脑袋。
“爸你怎么了?”背后传来儿子的声音。
儿子皱眉走过来。
“爸你又买酒,医生都说不建议你喝酒了,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不听。”
“我这次一定听,我身体確实越来越不好了。”老人点头將酒递给儿子。
“?”
儿子懵逼。
在儿子懵逼的时候,老人不断摇头嘀嘀咕咕走回家。
儿子赶忙跟上去:“爸等等我,我有话要和你说,最近別和吴妈接触,她看著不正常,我怀疑她被传销诈骗……”
他没有看到旁边的土地公庙前,一条黄狗凑上前,口中呜呜叫,在庙周围转来转去,同时不断嗅土地庙,狗眸盯著庙瞧。
…
一处像是农村自建房客厅的空间中。
客厅堆满大大小小各类空酒瓶,大夏劲酒、五粮液、江小白、二锅头等等。
桌上有下酒生米,电视机播放著大夏央视cctv1新闻。
“土地公你这叫做整理好了吗?”
张禄望向將抱著椅子上空酒瓶放在地上,一身棕色古代衣袍背对他们的白髮白须拖地的矮小老人。
鞍镇土地公转头。
慈眉善目映入眼帘。
“这不是有两个空位出来了吗?”鞍镇土地公指著椅子上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笑呵呵道。
张禄拉著阿漫坐在空位上。
鞍镇土地公拆开一瓶茅台,嗅著酒香,老脸笑开。
他为张禄递上一个小酒杯。
“你从村长家顺的吗?”
张禄接过酒杯。
“包的。”鞍镇土地公为张禄斟酒。
而后他笑呵呵晃动酒瓶:“你这一杯,我这一瓶。”
“每次过来找你,你日子倒是够的愜意。”张禄看向电视机,以及柜子上的光猫:“你还弄了电视机、网络?”
“都是村长家的,老头子我费了老大功夫弄的。”
鞍镇土地公对著瓶口小酌一口,坐下来后小脚在椅子上晃动。
“看你活得很自在。”
“之前可是每天都想著脱离封印。”
鞍镇土地公笑呵呵:“你给我解封,我还是会走的。”
话锋一变。
“最近这附近出现一些异人起头做传销组织,有不少人被骗了巨额財產,目前还没有被人发现,警局的人有他们的人。”
“我来找你是想问有没有降临的神明。”
张禄將酒喝光后,將空酒杯递给阿漫。
鞍镇土地公慈祥笑道:“神明没有,这段时间都没有感受到有新的神明降临。”
“没有吗?”
张禄站起身:“那我走了。”
“哎,等等。”鞍镇土地公抓住张禄手臂:“你不处理一下那些异人吗?”
“他们求我的话,我会完成他们的祈愿。”
“你在放屁,他们没有收到你的祈愿帖,求你能求到吗?”
鞍镇土地公满脸嫌弃。
“你的祈愿帖一年才发几张,去年你只发了十三张,你只会在生死簿墨水快没了才去弄祈愿帖。”
“以前你还不会弄祈愿帖的时候,你还会找我问哪里有值得成为你有缘人的香客,我叭叭给你盯梢,但是自从你会製作自主找寻有缘人的祈愿帖,你就没再找香客了。”
“可是老头子我觉得你那东西有可能会失效。”
“为此我还在帮你盯梢,我找到了香客,你却对我爱搭不理,呜呜呜,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啊……”
鞍镇土地公抬袖掩面,小声抽泣。
张禄翻白眼:“那些人是不是有你的酒水供应人。”
鞍镇土地公立刻抬头,笑眯眯点头。
“有。”
“不过我也不会违反你的香客標准,他们確实有人值得成为你的有缘人。”
“他们……能让你在生死簿上写一篇好日记。”
“行叭,我会去处理。”
张禄摇头起身。
鞍镇土地公继续抓著张禄衣袖,另一只手伸出小拇指。
“拉鉤鉤。”
“快点,我感觉你把我当没开窍的神明在骗,老头子我可不是那些没神智的神明,你和我拉鉤鉤,做个承诺,不然我不信。”鞍镇土地公甩动身体撒娇。
“行。”张禄伸出小拇指。
两人齐声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瓶都是你的了。”鞍镇土地公將茅台递过去。
“你以前可不会求我帮助人……”张禄转身走向门口。
“你不要以为我会对人共情。”
“在我眼里,人不过是一种生物。”
鞍镇土地公瞥了眼张禄,眼中的冷漠毫不掩饰。
“你会习惯的。”
张禄示意阿漫拿走茅台。
两人转身走向空间入口,踏入后消失。
…
土地庙。
张禄和阿漫转身走出去。
庙外站著三个人,秦將军、云妹子和闽母。
“老爷。”三人恭敬道。
张禄抬手。
三人皆是化作一缕光进入手腕掛的黑佛串中。
“老爷……”秦將军声音传来。
“回家后再说吧。”
张禄转身走向外面的街道。
街道安静。
他和阿漫的身影在路灯映照下拉长。
张禄沿途一直走,直到比较好搭乘滴滴的公交站点。
“老爷打算怎么处理土地公说的事情?”阿漫询问。
张禄笑道:“回家,然后告诉我们店对面的店铺邻居。”
阿漫愣住。
隨后,清冷脸容展顏一笑:“老爷这个办法好。”
张禄坐在公交站台。
“等车的期间,秦將军你说下调查的事情吧。”
“老爷我调查到那两人来自一个叫做……”
…
金玫瑰开车停在斑马线前,等待红灯。
她查看导航,显示还有距离不到八百米的距离。
红绿灯上红灯闪烁。
即將变灯。
金玫瑰视线中出现两道身影。
他们在远处的公交站台出现,一男一女。
“阴神张禄?”金玫瑰失神。
倏然。
金玫瑰面纱下眉头一皱。
…
公交站台。
“老爷我调查到那两人来自一个叫做……”
秦將军话语声刚刚响起。
阿漫和张禄同时转头看向左边。
他们没有看马路,而是在看五十米外走来的人。
他身著西装,手提著一个公文包,脸容僵硬,没有半点神情,看起来一种生人勿近的既视感。
“被神明操控的傀儡。”
张禄笑著道出这句话,眼中金芒流转。
西装傀儡一步迈出,诡异出现在张禄五米外。
“太让神意外了,这里除了鞍镇土地公这尊神明外,竟然还有两尊……特別的神明。”
听不出男女的中性声线传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太岁,不知道怎么称呼?”
“还有冒昧一问,两位神明可有兴趣创造一个神明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