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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快穿:悲惨反派救赎计划 > 第220章:如果世界有你的话(24)
  刚好也要到下班的时间了,客人又不多,店主直接让朝晕提前十几分钟下班了,朝晕为此抱著人家小声说了好几句“谢谢姐姐”。
  坐上车之后,薄顾很自然地问她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其实本来也就几天的活,没什么累不累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店里面客流量不大,她就更不会多辛苦了。
  不过,朝晕还是一本正经地安利:“章姐姐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超级好吃,这个店以后一定会大火的!”
  薄顾含笑点头,肯定地附和:“一定会大火的。”
  嘟嘟和王叔一起相处,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开心,只不过朝晕一回来,还是会扑向她,得到朝晕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又转而就对著薄顾卖萌。
  吃完饭之后,大家又一起看嘟嘟跳舞,然后才各回各家。
  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章衡却敏锐地发现,薄总的目光,放在朝晕身上的时间有些长,他的如果想的话,他的视线就会像藏在斜密密的雨丝中的一颗蒲公英的种子,做夹杂在同质化的喜爱中,更深沉的一抹情愫,但是又可以让人浑然不觉。
  而后,他又会静静垂眸,盯著自己的腿看更长时间。
  他一开始心里觉得不明白,不明白这意味著什么,直到他在坐上车,开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却猛地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
  薄顾在回到自己房间后,却难得发了会儿呆。
  下午的画面,下午的话,都挤在他的脑海里,开始扑闪扑闪地过,让他的大脑有些刺痛。
  他忽然低下头,视线发直,盯著这双腿,一点也不能动,没有知觉,但是他却又觉得它在打颤。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在他心里悄悄发芽,又像是怕惊动了周围那些以死志和绝望为食粮的恶兽一般,只敢探出一点头,却有携春之势。
  他突然有种幼稚到会让人觉得头痛的固执来,额旁滚落下了滴滴汗水,串成了珠子,顺著面庞慢慢地滑。
  薄顾猛地握紧扶手,鼓起来的青筋成了小山丘,他像是孤注一掷地要抓住面前唯一一抹渺茫的亮光似的,用了力。
  那股渴望汩汩地往外冒,如雨后春笋,把他引以为傲的神智都给一口吞下,哪怕知道不可能,哪怕这是二十几年来他都没有被赋予的权利,他还是用著从来没有过的,义无反顾的决心,去踩那一地的刀子。
  而后,扑通一声,摔得遍体鳞伤,浑身血痕,把刚刚生出来的一点光亮都给捂死。
  朝晕本来是在网上搜东西的,却敏锐地听到了闷闷的,却大大的一声响。
  她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身体却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一下子衝出门外,打开灯。
  被惊动的还有王叔和嘟嘟,两个人一条狗,在这么几秒就聚在了大厅里。
  朝晕先和王叔对视,而后默契地往薄顾门口赶去,她心里急,但是敲门的声音却不急促,坚定的,稳当的:“薄顾?薄顾?你怎么了吗?”
  嘟嘟在后面跟著团团转,时不时叫一声。
  王叔按著眉,眼里的担忧怎么也盖不住,他也说:“薄先生?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没有人搭腔,里面寂静无声,一切都被吞噬得彻底。
  朝晕一皱眉,態度彰显出一反常態的强硬来,但是语气依旧找不出来一点苛责的意思:“薄顾,你不回话的话,我们要进去了。”
  她握上门把手,刚要按下,屋里面乍然闯出来失態到將近扭曲的一声——
  “不要!”
  他们都听得出来是薄顾的声音,但是都俱是一愣。
  薄顾,从来都是那么体面温柔的一个人,什么时候这样说过话?
  朝晕看向王叔,王叔只是茫然,更多的是心慌,他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过的。”
  这更坚定了朝晕不离开的决心,她的嗓音更柔,开始劝:“薄顾,你冷静一点,外面只有我和王叔,还有一个嘟嘟,只有我们。”
  “听声音,应该不是小事。你知道的,我们只想帮你,没有任何人比我们还想要帮你了。”
  “这样,只有我一个人进去,或者王叔进去,可以吗?”
  里面静默了好久,从门缝里渗出来的音调又低了下去,像是迷惘中的呜咽,捧著最后一点碎成渣的自尊心,那里面,求生的意志都將近於荡然无存。
  “朝晕,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他的话里没有“求”字,却处处都是祈求——
  “…不要看见我这个样子。”
  朝晕隱隱约约猜到了一些,她的心臟像是被钝刀割了一道深痕,让她也开始喘不过气了,一股坠在体內的气从喉间往上涌,卡得她也差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无声呼出一口气,用眼神示意王叔带著嘟嘟往后退一些,又继续聚精会神地和薄顾说话:“薄顾,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我闭上眼,我保证闭得紧紧的,一点也不会看。”
  “只有我进去,其他人都不进去,你让我往哪里去,我就往哪里去,如果你指引著我找到你了,就算你贏,好不好?”
  薄顾又不说话了。
  朝晕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开始播报自己这边的情况:“我现在闭上眼睛了,嘟嘟和王叔都离的很远,都看不见你。”
  她轻轻压下门把,没有推开:“那,我现在进去了。”
  沉寂,死一般的静,静一般的死。
  朝晕心里却有了底,她慢慢推开门,依据直觉,推开的缝隙刚好能容纳自己一个人,摸索著挤了进去,没让王叔和嘟嘟看到一点里面的情况。
  关上门,那么轻的一声响,在这个房间里却像是猛然炸开的一声鞭炮,刺耳得很。
  朝晕看不见,但是有体感,第一反应就是——这屋子好冷。
  不是物理上的冷,是渗透进骨子里的一种阴冷,像是从地狱烧起来一团蓝火往上冒著的烟罩著的一间屋子。
  她全然不顾,只是轻声说:“薄顾,我进来了。”
  “只有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