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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交锋告捷(二合一)
  “敌人斥候分了前后三组,三十多轻骑所有人都准备好武器,等敌人的哨探到了位置,立即干掉他们,不要让他们有报信的时间!”
  胡常山吩咐说道。
  “明白!”
  所有人点头轻声应道。
  这也是他们这一支参照后世特种作战理念,又因地制宜结合本地武功修炼,综合培养出来的“武道特种部队”的第一次实战。
  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借著这一次战斗,证明暗卫的实力!
  “噠噠噠::·
  斥候已经进入了眾人的视线。
  “一排的人,跟我来!”
  吴穿山压著嗓子喊了一声。
  这些人跟在吴穿山的身后,灵巧的在山林之中穿梭,甚至像是一只只山猴子,遇见地面障碍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抓住树枝轻轻一盪就快速穿过。
  “那边是怎么回事?”
  山道上,已经过了预埋引线地雷位置的斥候,忽然看到山中被惊起的飞鸟,立即紧张了起来。
  “吱哎吱吱~“
  山上传来一阵阵猴子打架的叫声,两个野果子被从树林中扔了出来。
  “猴子而已,放鬆点儿,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旁边斥候没当回事:“这一带没什么像样的官兵,要紧张等到了东阳府再说吧。”
  “哈哈哈哈。”
  几个斥候笑声一片:“哥几个,俺在铜山县抢了四十多两银子,你们都抢了多少?”
  “俺抢了七十多两,可惜被队官扣了四十多两,到手只有三十两,他娘的那个黑心的钱串子!”
  “俺们一队当时衝进了一个富户家,嘿嘿,当时那家老头子还敢跟老子呛呛,让俺一刀就给砍了!
  不但抢了银子,还干了好几个娘们儿,那家的大少奶奶真够味儿,俺们把她家大少爷绑在椅子上,就让他看著!
  嘿,可惜大老李那傢伙实在败兴,一刀把大少奶奶的那玩意儿割了下来,说是当个纪念,呸,
  真是噁心!不然俺还想多玩玩的。”
  “我说哥几个,你们说这铜山县都能抢那么多,伍仁县那么富,咱们得抢多少!”
  “还有伍仁县的娘们儿。”
  “俺听说铜山县衙里的知县夫人滋味儿也不错。”
  “那可不是夫人,也就是知县的小妾。可惜,那知县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硬是没找到。”
  “俺听哨官说,县衙里有地道,不熟悉县衙的人都找不到,估计县衙里的『老爷”们都躲到地道里去了。”
  “哥几个,一想到伍仁县的钱跟女人,俺已经开始手痒了!”
  他们畅聊著进入伍仁县以后的快乐,转过了一处山角,本来照在身上的阳光,也被山体遮住,
  山上的小凉风吹在身上,还有点儿阴冷。
  “咻!”
  “咻咻!”
  空气中,忽然响起几声清微的绞弦、破风声。
  十几只毒箭就已经射了出来,狠狠的扎进了前面全无防备的六个人的身上。
  短箭淬了剧毒,几乎扎在身上的同时,半边身体就已经麻木。
  “敌袭!”
  后边几骑惊呼一声,勒马就想要往后跑。
  山壁之上,十二个暗卫已经从四五米高的位置飞扑了下来,手中握著长刀,几个人相互配合,
  乾脆利落的就干掉剩下的,那坠在后面的四个哨探。
  另一边,如法炮製。
  二排先发射毒箭,接著刘青挥动绞索带著手下跳出来,手中绞索直接套住一边逃跑一边掏出號角的哨探的脖子,用力一勒就將其中直接勒死。
  干掉了对方三组斥候,眾人快速开始处理户体,又將战斗的痕跡打扫乾净。
  “鸣~鸣鸣~”
  胡常山拿过哨探的號角,模仿著刚刚观察时候,流寇的吹奏节奏,掐算著间隔时间,在山上吹响。
  以此,拖延流寇觉察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毫过去,胡常山號角交给了梁申,他带著几人过了黑龙潭,每隔一刻钟吹奏一次。
  终於,又在一次號角声后,流寇的先头部队乱糟糟的走了过来。
  走在前头的除了嚮导之外,就是一些流民兵。
  一个个衣不蔽体,面色蜡黄的样子,有人拿著铁锹,更多人持著树棍,甚至有人乾脆赤手空拳让人怀疑一阵风吹来都要將他们吹倒,更別说战斗了。
  张大山也在这个队伍里,天还没黑的时候刚刚喝了一碗白粥,现在肚子又饿了,赶了半上午的路,饿的肚肠绞痛,头晕眼,一阵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走路都没有力气。
  “都走快点,等到了伍仁县,吃的、的、玩的、女的,应有尽有,放开了抢,放开了拿,
  开了吃,开了玩!”
  前面领队的鼓励他们。
  张大山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里的两钱碎银子。
  真论抢,好东西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流民。
  就这两钱碎银子,还是他从一个卖豆的女人那里抢来的,不过他抢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被人姦杀了,他这也不算抢,只能算偷。
  “他们真的是为了老百姓吗?”
  他看著领队,心里不由想著。
  在皖北的时候,孙“天王”的斩龙军还有些纪律,那些兵有时候也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怎么出了芒山府以后,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了呢!?
  想到在铜山县里看到的那些,他心里不禁有些害怕的发颤。
  “轰隆!”
  突如其来一声爆炸,几乎將他的耳朵震聋,惊嚇的身躯猛地一颤。本来走神的精神一下被拉回了神,抬眼看去就看到队伍的最前头火光四射,一股灼人的气浪吹了过来,吹得他皮肤发紧,鬚髮乱飞。
  有什么东西擦著脸飞了过去,耳朵似乎被打了一下,伸手一摸就是一手血!
  前面,则一片白烟,到处都是血跡,刚刚还让他们加快脚步的领队,双腿都被炸飞了,肠子流出来,一时却还没有死,双手在那里徒劳的扒拉著自己的肠子,似乎想要將它们都塞回去。
  不知道死了多少个。
  张大山和周围的流民兵们都已经嚇的不知所措。
  突然的爆炸,像是地龙翻身了一样,他们都被嚇懵了,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
  ,,
  领队徒劳的叫了几声后,一歪脖,死了。
  流民兵鸣哇乱叫著朝著道路的两边跑去“轰隆!”
  再次发生炸响,地面震动,浮土碎石蹦跳本想跟著跑的张大山被嚇得站在了原地,四面八方,仿佛都充满了死亡,让他双股战战,尿液沿著裤腿就流了出来,一动不敢动。
  所有人站在了原地,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这时候,身后的远方,也一连传来了好几声“轰隆”爆炸声。
  “难道是官军放炮了?”
  张大山想著。
  而在后方的中军位置,刚刚还在奇怪前方到底是什么动静的孙义玖,此时就见识到了。
  突如其来的爆炸,火光瞬间自地下爆发,朝著上方爆射,周围方圆几十米都一片狼藉!
  一声炸完,第二声紧接著响起,接连响了七八声,终於停了下来。
  孙义玖趴在地上,被亲兵死死的压在身下。
  等到爆炸结束,他坐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口发闷,这是刚刚地面震盪让他有点受伤。
  再看向前面,一片狼藉!
  一时间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
  到处都是哀豪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残破的內臟,溅射的血跡,让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味。
  “赠!”
  孙义玖猛地挥出马鞭,“啪”的一下甩在了旁边副將的脸上,顿时一道深深的血痕浮现出来。
  他大声怒吼道:“去!给老子找,把那些人都给老子找出来杀了!!”
  在路边的林中,周甲却有些懊恼。
  炸药包埋了十个,但炸响的只有七个,中间肯定是串联的引线经过前面人的踩踏而出现了问题。
  再就是,坐在一头神俊黑马上的人一看就是这一支流寇的主將,眼看著就要走过来了,只要其走到爆炸范围內,说不定就能將其在这里炸死,
  但不巧的是后方设置的地雷却恰巧在这时候被引爆了,导致他不得不立即点燃引信。
  『如果再过四五分钟::·
  胡常山也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在这里埋设的炸药都是加了料的,每个炸药包都有5斤的装药量,这放在攻城战中,是用来炸城墙的!
  所以这一波看去,流寇至少死伤了一百人左右。
  这些可都是流寇的老营兵,这一场伏击,不但圆满完成了任务,造成这样的杀伤,更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这样一场伏击,本就有著大量意外的可能性发生,能打出这样的战果,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
  这样一想,胡常山已经把心情调整过来。
  “我们走!”
  这里的事情,已经与他们无关。
  但这时候,却有数十人飞奔到了树林中来,
  “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贼军显然不是普通士卒,一进入树林中,立即就有飞鏢射来,在空气中震动的喻喻作响。
  “撤!”
  胡常山一声令下,暗卫的人快速借著树林掩映,顺著既定的路线撤退。
  这个黑龙潭临近八岭山,他们此前尝尝拿八岭山土匪当磨刀石,对於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
  胡常山坠在最后面,隨手扣著一支钢製的梭鏢射了出去,“嗖”的一下,就扎在了最前面追兵的胸口处。
  梭鏢看著不大,但在胡常山的运劲下,却力大势沉的扎破了护心镜,透射了追兵的心臟。
  “轰隆!”
  正好有人又踩到了此前在林子里埋设的地雷,隨著黑火药爆炸,大量的铁砂进射出来,近处的俩人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这一下震住了不少追兵。
  而胡常山一伙人则在山林中快速的消失不见。
  为了防止敌人有善追踪著,二排的人投掷出了几个巴掌大的瓷瓶,甩在远处的树干上破碎,浓郁而刺鼻的臭味扩散出来。
  这样的臭味在山林中经久不散,能有效给一些善於依靠嗅觉追踪的猎手上强度。
  有备而来,攻其不备,暗卫很快下撤到了黑龙潭下的一片狭小的溪流边空地上。
  马儿正在这里吃草。
  眾人翻身上马,正要离开的时候,胡常山忽有所感,手在靴子上抹过挥手而出,一只匕首朝著空中飞射出去。
  而在空中,一个身著黑色皮衣,正从空中七八米的崖壁上一跃而下的人,手臂摆动,腰身转动,侧摆动作避过了匕首,手腕轻轻一抖,一根纤细的鞭子从其袖口抖落,雾时间鞭梢抽动空气喻鸣,已经甩到了胡常山的脸前。
  胡常山往后一个铁板桥让过鞭梢,鞭子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炸响,声音堪比鞭炮在耳边爆炸,让人耳朵喻喻作响。
  而来人此时已经落地,竟没有任何卸力的动作,就硬生生的落在了没过脚踝的溪水之中。
  “朋友,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和斩龙军过不去?”
  他看著胡常山等人,都是身著黑衣,身上並没有任何官军的痕跡。
  “阁下身手不凡,怕是已经到了知微之境,为何甘愿为贼寇卖力?”
  胡常山坐在马背上问道。
  “看来朋友是朝廷的人,吴州按察使司的人?三大卫的人?还是都督府的人?”
  对方眉头皱起。
  问话期间,十几把短已经瞄准了他。
  他並不害怕,以他的实力,十几米的距离,对方不会有击中他的机会。
  但对方领头的实力不差,短暂的碰触,与他相比也就略逊一筹。
  这些人也是精锐,如果在这里与他们缠斗,打下去说不定也会被这些人留在这里。
  胡常山看出了他的犹豫,没有回答,而是提议道:“阁下,不过各为其主,混口饭吃,在这里拼命你们主子也看不到,不如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见对方没有说话,轻轻拉了一下韁绳:“我们走!”
  百十个人,警惕著这人,交替而行,离开了这里。
  男人负手而立,站在小溪中,任由这群人离开,喃喃道:“看这些人当是精锐,又是哪里的人呢?
  前路若有这样的人等著,孙將军还能不能成事儿呢?”
  他在权衡。
  孙义玖却已经气疯了!
  一场伏击,让他的精锐老营死了將近十分之一!
  便是在芒山府打了这两个月,他前军营也不过死了一百多个老营!
  现在,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他稀里糊涂的差点儿交代在这里,如何能让他不气。
  前方的消息,此时传到了中军这里。
  他指著副官的鼻子:“你,给老子滚到前面去,赶著那群不值钱的贱民,给老子出一条路来。
  把斥候都给老子喊回来,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这群人究竟起他娘个什么作用!”
  在他暴虐的怒火中,前方在此传来几声爆炸。
  被派出去蹭雷的流民被炸的尸骨无存。
  但是在后面督战队的刀口下,另一波人又不得不往前走去。
  一直到第五波人走出去了一里远再无爆炸后,大军终於才再次开始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