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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195章 去见李承燁,了结心结
  次日,曲休同小伙换了装束。
  曲休换上粗布麻衣,戴上斗笠,往船上一站,倒有几分渔夫模样。
  不过小伙矮了曲休一头,又肤色黝黑,只好在鞋子里塞了不少鞋垫。
  白日里怕引起李承燁人手的怀疑,齐司延特意露面,坐在院子里饮茶,让“曲休”也落了座。
  隔得远,“曲休”垂头,糊弄一下放哨的人手,应当是没问题的。
  另一边,江元音一直在赶路。
  刚过午时,马车骤停。
  车夫隔著马车门稟告道:“夫人,有渔夫拦路。”
  马车內,江元音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撩开车窗帘看去,只见一头戴斗笠,腰围鱼篓的男人大步而来。
  沉月、青鳶拧眉,进入警备状態。
  江元音却觉得古怪得紧,嘀咕出声:“你们不觉得他很眼熟?”
  明明是一副渔夫的装扮,可走路姿势却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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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月、青鳶同样在打量:“像是……曲休?”
  刚开口的瞬间,渔夫抬头,露出曲休的脸。
  江元音讶然,还真是曲休。
  马车停在一棵大树旁,江元音下了马车,在马车和大树围成的隱匿角落,同曲休交谈。
  她见他这副装扮,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侯爷呢?”
  曲休回道:“侯爷无恙,命我来给夫人传信,让夫人折返,回嵐州去。”
  “为何?”江元音蹙眉。
  “夫人……”曲休调整了下呼吸,方才说道:“诱侯爷去潍城的人……是泉郡那位三爷。”
  江元音脸色骤变:“什么?”
  她脑海里思绪翩飞,不受控的各种念头纷纷往外冒。
  前世,李承燁和齐司延没有任何交集。
  这辈子因为齐司延解了毒,活下来了,某些轨跡便不一样了吗?
  李承燁为何要找齐司延,难道是听江云裳说了些什么?
  江云裳对齐司延的情况了解多少?
  还是说,她向李承燁曝露了与她互换身份的真相?
  曲休將李承燁和齐司延在船舱上的对话转述给江元音,包括江云裳的处境遭遇。
  语罢按照齐司延的吩咐,说道:“夫人,侯爷觉得,江云裳当是不堪折磨,已將你的存在和盘托出,是以,夫人若入了潍城,是羊入虎口,正中其下怀。”
  “夫人,回嵐州去吧。”
  江元音抬手撑在了粗壮的树干上,稍稍稳住了心神。
  果然是江云裳说的,她真是阴魂不散。
  偷走她刺青的是她,现在反悔的也是她。
  而齐司延之所以让曲休来给她送信,一定是自己每每提到李承燁,都有些慌神和逃避。
  良久后,江元音心情平復了不少,出声问道:“嵐州知府的人马可到了?”
  曲休如实以告:“昨日半夜到了,在城外等候侯爷號令。”
  他知晓她在担忧什么,便又补充道:“那三爷或许是势在必得,或许是来得匆忙,並未带太多的人手,而今夜,先前派去泉郡的死士探子也当能赶过来了,夫人大可放心,侯爷此番定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江元音表示瞭然的頷首,隨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隨你坐船回潍城。”
  这下轮到曲休震惊了,再次委婉强调道:“夫人,那三爷和江云裳都在潍城啊。”
  “曲休,”江元音突兀地问:“你可知明日是几月几號?”
  曲休边琢磨边回道:“明日应当是九月二十五日……”
  此日子一报出口,他瞬间反应了过来:“夫人是要去潍城陪侯爷过生?”
  刚离开汴京他还是记得的,离侯爷的生辰不远了。
  只是从到了源城开始,一事接一事地忙个不停,一时忘了这事了。
  原来夫人一直记掛著此事,才如此执著地要去潍城。
  江元音頷首应了:“想来从前在侯府,陆氏一家子定也没为侯爷过过生,趁侯爷还未返京,明日我想陪他过生。”
  “的確,”曲休回忆起往昔,感慨出声,“往年侯爷生辰,最开心的人总是陆氏,她嘴上说著侯爷喜静,不去打扰侯爷,实则是光收下皇上给侯爷的赏赐,却连半点场面功夫也不做。”
  他虽理解了江元音要去潍城的缘由,但仍担忧,绕回了最重要的点:“可夫人不怕见到那两人?”
  江元音收回了撑在树干上的手,眸光里多了抹想通的坚毅:“既江云裳已捅破我的存在,他这回找不到我,还有下回,我不可能在他死之前,一直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李承燁和李彦成是不一样的。
  在李彦成眼里,最重要的当是皇位与天下,在她远离汴京消匿后,当记不得她这號人物。
  可李承燁更像亡命之徒,在他眼里,仇恨与天下是並驾齐驱的。
  如今她再也不是任江家人欺辱,无依无靠的人了。
  她不需要再害怕李承燁。
  尤其是,还未起势,只是泉郡地头蛇的李承燁。
  “没什么好怕的,”江元音重声道:“不破不立。”
  如果她这回继续逃避,躲回嵐州,日后她依旧会在各种情况下,被拉回昔日的梦魘里。
  困住她的,不是李承燁,是她自己的恐惧与心魔。
  她说过不要做被齐司延护在身后,而要做与他並肩而行的人。
  这次,她要直面李承燁,亲手了结自己的心魔。
  顺便再去看看,那前世作恶多端,这辈子处心积虑要和她互换命运的“妹妹”江云裳,是如何自食恶果的。
  她还期盼著自己去救她?
  可笑,那她便去碾碎她最后的幻想与希望。
  汴京,大昭皇宫,偏殿。
  李彦成召李霽入宫,以践行为由,留其在宫內,共用晚膳。
  菜餚上齐后,李彦成冲李霽嘆息道:“朕与你兄弟二人,已许久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今夜过后,这样的机会怕是更难再有。”
  语罢他屏退左右:“朕今夜要同清晏忆往昔,敘手足之情,你们退下吧,不必在此伺候。”
  “是,皇上。”
  转瞬,偏殿便只剩下兄弟二人。
  李霽抬眸望著李彦成落寞的神色,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后日便要启程离京,如无意外,此生不会再回来。
  他笑著回道:“皇兄忧国忧民,心繫天下,坐高位而谋长远,有皇兄在,大昭定国泰民安,臣弟便做皇兄的眼,去看看这被皇兄庇护的山川湖海,岂不乐哉?”
  这几句话他说得轻而缓慢,一直在不著痕跡地观察著李彦成的神色。
  他会说这样一段话,全是因为刚刚李彦成那句“忆往昔”。
  这些话,兄弟俩其实说过很多遍。
  只是每一遍,都因时局不同,而有了转变。
  最初,他们不过是最不受父皇器重的皇子。
  在这皇宫没有存在感,亦没有自由,好在他们手足感情很好,因为年岁差得大,他对他亦兄亦父。
  皇兄和许家嫡女相爱了,他们曾说好,要一起去看山川湖海。
  那时他尚年幼,直嚷嚷著要同他们一起,这便成了三人之约。
  可惜后来,父皇赐婚,许令仪成了太子妃。
  他记得皇兄失意落魄了很久,他陪著皇兄难过,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嘴笨地说:“那我们两个去看山川湖海吧。”
  他想告诉皇兄,没了许令仪,他也会陪著他。
  再后来,太子登基成了新皇,新皇懦弱恐战,要送他这个年幼的皇弟去当质子。
  皇兄满目杀意,对他说:“清晏,等我当了皇上,就能护住你,日后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你来当我的眼,替我去看看山川湖海。”
  李霽从回忆里抽身,觉得面前的李彦成熟悉又陌生。
  他身上依稀能看到曾经那个似父兄一般护他的皇兄,可眉宇间又只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帝王。
  曾经的三人之约,终究只剩下他去奔赴。
  李彦成眸光闪烁,沉默良久后才抬手为李霽倒酒,感慨万千道:“好,以后你就是我的眼。”
  他不再自称“朕”。
  李霽也就忘掉君臣之分,不去阻止他为自己倒酒。
  两人碰了杯,李彦成率先饮了一杯,自顾自地说起了从前的事。
  几杯酒落了肚,李彦成突兀地问:“清晏,这些年,你可曾怪过我?”
  李霽摇头。
  李彦成挑眉:“那你为何执意离京?”
  李霽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含糊地拿老话应对:“想去看看山川湖海罢了。”
  真正的原因,彼此心照不宣,却不能戳破。
  李彦成想让他当个无脑的,替其扫除一切威胁的傀儡。
  他做不到,他早晚容不下他。
  李彦成忽地起身:“酒气上头,清晏陪我走两步,散散酒气吧。”
  李霽应声而起,放空大脑地跟在其身后。
  直到发现,李彦成竟领著他,去到了他们母妃生前所住的寢殿。
  老旧空荡的寢殿里,绑著一个熟悉的人。
  李霽骤然清醒,酒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