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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225章 两年前的真相
  崔信此言激化了薛茂民对崔家所有的不满,他冷脸再敲惊堂木:“崔信,公堂不是你可以儿戏之地,王大人是朝廷命官更不容你誹谤,你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本官不客气!”
  他竟敢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女儿是个疯子!
  江元音见黄氏迟迟站出发声之意,眼看著局势要被薛茂民与王义濡一唱一和掌控,不得不站出来,道:“知府大人,民女有一策,可辨王大人与崔郎君的话孰真孰假?”
  眾人纷纷侧目看向原先一直在角落静默不语,没甚存在感的江元音。
  薛茂民昨日的注意力都在王义濡身上,自然是对她没有半点印象的。
  但王义濡是第三回见到她,且是连著三天见到她,是以一眼便认出她了。
  他心一沉,他完全没有提防过这號人。
  是那绣坊的人?
  她怎会在这?她是谁的人?
  江元音扬声道:“昨日王大人不是向知府大人呈上了崔老爷子泄题的证据么?知府大人只需拿出该证据与崔郎君手中的信笺对比,若字跡相同,则崔郎君所言不虚,是王大人构陷崔老爷子,若字跡不一,崔郎君或如王大人所言。”
  王义濡同薛茂民皆是脸色一变。
  他们在书房商议的事,她怎会知道?
  这证据日后是要呈上去,揭发崔关禾的,此事也不能否认其存在。
  两人目光交匯,无声交换彼此的想法。
  江元音心知肚明,佯作不知地提醒道:“那证据知府大人就收在书房书架第二层的暗格里,大人要是忘了,现下派人前去查看確认?”
  王义濡目光沉沉的看著江元音,心口一紧。
  她到底是谁?意欲何为?有何背景?
  难道她昨日一直在暗中跟踪他吗?
  他竟毫无所察!
  未知让他滋生出恐惧来。
  薛茂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她竟將他存放证据的地方,准確无误的说出来了!
  完全摸不清楚她是何身份,又还掌握了什么情报,会不会还留有后手。
  他一番衡量后,派人去取信笺。
  他没质疑过王义濡,既那证据是真的,现在拿来对薄公堂也不是不可。
  王义濡的心则跌入谷底,只能快速思索应对的策略。
  他昨日给薛茂民的,以及崔信手中的,全是他仿冒崔关禾笔跡所写。
  两封字跡当是一样。
  等待衙役取回证据的间隙,王义濡盯著江元音想盘问一番,却被崔信打断。
  “王八蛋,”崔信揪住王义濡的衣襟,“將我祖父的解药交出来!”
  王义濡挥开他的手,“你莫在我跟前发疯!”
  “你还装!那陈郎中全招了!”
  跪地的陈郎中抬手指证:“是他毒害了崔老爷子!”
  场面一片混乱,薛茂民再敲惊堂木,示意衙役上前护住王义濡。
  未几,衙役取回了昨日王义濡交给薛茂民的证据。
  崔信將自己手中的信笺递上。
  两张信笺摆放在公案上,薛茂民一对比,陷入了沉默。
  ……字跡竟分毫不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对策的王义濡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扬声道:“两年前老师中风前曾有意给我一封,可惜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中了风,之后我將这封信都交予了县令夫人。”
  “现在想来,老师当初是想给我假试题,替其孙崔信除掉一个竞爭对手。”
  “枉我时刻谨记老师恩情,想要涌泉回报给崔家,崔家却如此算计我。”
  “寒心,实在是寒心。”
  “王大人此言差矣,”江元音亦扬声道:“这两封或许是从崔老爷子身上掉下来的,却並非出自崔老之手。”
  她侧眸看向秦瑾烟,示意该其登场了。
  秦瑾烟上前一步,福身行礼道:“民女秦氏秦瑾烟,乃前礼部左侍郎崔关禾外孙女,五月前自汴京来到兰城,投奔外祖父。”
  “我外祖父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公正,绝不会泄题,更不会算计考生,意图致其落榜,”她从袖口掏出那封家书,双手呈上:“此乃我出嫁时,外祖父亲笔写与我的家书,请知府大人过目,仔细比对笔跡,还我外祖父清白。”
  王义濡袖袍下的手紧攥成拳,后槽牙咬紧。
  “流光坊”的老板竟是崔关禾的外孙女!
  这两人是崔家的人!
  他后悔昨日回府后,只是简单问询了母亲两句,没多做调查。
  薛茂民记得崔关禾刚告老还乡,来到兰城时,曾提起过他那嫁给定寧侯堂兄的外孙女。
  兰城离汴京甚远,他並不知晓汴京的种种,是以看向秦瑾烟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忌惮。
  毕竟他这个小小的地方知府,怎敢得罪定寧侯?
  衙役將秦瑾烟的呈上的家书转递给薛茂民。
  再一对比,家书的字跡和那两份试题,有著细微的差別。
  薛茂民不敢轻易將对比结果说出口,这必然对他的准女婿,王义濡不利。
  是以他抬眸望向王义濡,等他先表態出声。
  王义濡却是半点不慌不忙,反问关心地出声询问道:“如何?笔跡是否一样?”
  薛茂民答得谨慎,客观陈述道:“秦氏呈上的家书和这两份试题的笔跡,看起来不尽相同,或许不是出自一人手笔。”
  王义濡引导道:“会不会家书是仿的?”
  他之前在汴京为官,侯府的事有所耳闻,知道齐明宏一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秦瑾烟是毫无靠山,否则怎会跑来兰城投靠一个外祖父?
  他完全不惧怕秦瑾烟。
  反正崔关禾现在不能言语,事情真相如何,不隨他一张嘴?
  薛茂民附和的点点头:“这的確说不好,我对崔老的字跡不熟,难辨真假。”
  好在这些质疑,先前在崔家便经歷了一回,秦瑾烟有经验地出声道:“知府大人、王大人若质疑我呈上家书的真假,大可以去崔府,寻其余我外祖父的字画来做比对。”
  王义濡心里烦躁不已,但始终觉得如今知晓真相的两人都是“活死人”了,只要他咬死不认,牵扯不到他。
  他看向崔信,继续指控道:“崔信,你不惜毁坏你祖父的名声,来构陷我,可对得起你崔家的列祖列宗?”
  “你个狗娘养的王义濡,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崔信朝王义濡扑过来,“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个恩將仇报的狗东西,替我祖父……”
  他刚一动,便被两个衙役按住。
  王义濡下巴微仰,冷声道:“我与崔家无冤无仇,老师待我甚好,我为何要害老师?”
  江元音反覆看了黄氏几眼,见其仍退缩不前,心里虽失望,却也理解。
  不想被王义濡控场把握节奏,她看著他,突兀问道:“王大人两年前就知道,崔信和薛小姐有议亲对吗?”
  一但王义濡承认,这便是他和崔家的“冤讎”,是他所作所为的动机。
  王义濡自然不会回答。
  他没那么蠢。
  他知道这个问话是个圈套,自然不会往里跳。
  江元音也不急,不再追问,而是侧目看向黄氏,问道:“夫人,崔老爷子『中风』是哪一日,你可还记得?”
  黄氏仔细回忆,隨即摇头道:“只记得是七月下旬,时隔太久,我已经记不得具体日子了。”
  这时跪地的陈郎中出声说道:“我记得,是七月二十七日!”
  他急声补充道:“我们『怀安堂』是有出诊记录的,我第一回替崔老爷子看诊那日,就是两年前的七月二十七日。”
  江元音没想到最能派上用场的人竟是陈郎中。
  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隨即看向主位的薛茂民,徐声问道:“知府大人,薛小姐中毒出事那日,也是两年前的七月二十七,对吗?”
  此案王义濡最大的助力,是薛家薛茂民。
  而只要薛茂民知道薛梓玥乃王义濡所害,自然要反目。
  王义濡似被踩中尾巴,终於有些许慌了,慌乱间转移话题重点,冲薛茂民道:“崔信屡次朝我动手,扰乱公堂秩序,薛知府不惩戒?”
  闻言,黄氏终於按捺不住,挡在崔信面前:“不要伤害我儿!”
  她抬头看向王义濡,道:“是我对不起你!与任何人无关,你收手吧!”
  “你怎么算计我,想让我名声尽毁,被人戳脊梁骨,亲手毁掉自己儿子的仕途,被崔家不容都行,但你万不该,这般对老爷子啊!”
  “两年前,乡试在即,我为我儿去求老爷子,偏偏老爷子太死板,寧可让我儿放弃入仕,也没想过要帮帮他走走捷径。”
  “原本他不管我儿也就罢了,分明你已经是学问好,有望高中,试图一片光明,他还对你格外上心,替你写举荐信,为你铺面。”
  “不仅於此,老爷子还要帮你去薛家说亲的,我实在气不过,凭何好事都让你占尽了?分明我儿才是他的亲孙啊!”
  “於是我骗了老爷子,说替你先去探探薛家的口风,却上门替我儿和薛小姐说了亲……”
  王义濡怔在原地,费劲挤出几个字符:“你……说什么?”
  “错的是我,你恨错了人!”黄氏目不转睛的盯著王义濡,道:“老爷子真心诚意待你,对你比对其亲孙要好上百倍,可你却对他下毒手,王义濡,你良心如何能过得去?”
  王义濡浑身僵硬,怔在原地,口吻生硬的回道:“你用不著为了诬陷我,编造这些谎言。”
  这不可能。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