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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侠別急,笑傲江湖先问问大明律 > 第189章 曇阳化仙案的突破口
  第189章 曇阳化仙案的突破口
  外相的笑傲帮和曇阳子的恬澹派相斗,明显处於下风。
  曇阳子的消息,同样不断传到衡州,
  衡州人便把她和南岳魏夫人进行比较。
  从两人的出身、修道的方式、成仙的途径,得出一个“跟咱们魏夫人差不多”的结论。
  隨后,“曇阳子修仙能否成功”的爭论直衝头条。
  来自吴中一带的商旅和江湖人土,颇为出了一位仙人而自豪。
  衡州人之以鼻:“衡山魏夫人修仙的时候,王母娘娘邀请她吃瓜,你们那位谁邀请了?就是成仙了,也得给魏夫人行礼。”
  吴中人顿时哑口无言。
  最新的太仓传言是:
  曇阳子的楼外传来天籟之声,玉声鏘鏘,仙乐和鸣。
  瑞靄祥光,铺满院落,仙鹤绕檐,祥云朵朵。
  那是仙人配著玉佩降临,仙女悠然作歌。
  其中有位年轻的朱真君,摩顶慰引,机语频频,仙手轻抚曇阳子的髮髻,为她的金刚经加上句读,解释了她的疑惑。
  王太仓和他的夫人吴淑人当时恰巧经过门外。
  他们说,女儿说的一切,果然都是真的。
  王算州作证说:王太仓和吴淑人说的没错。
  曇阳子的小楼,严禁閒杂人等和鸡、犬等动物的出现。
  据说,这是为了防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悲剧再次重演。
  要不然,王太仓、王拿州的心里会是多么不平衡。
  比起“逻卒四出,天下骚然”的刘瑾时代,方歷初年的厂卫虽然依旧跋扈,
  但总的来说是守规矩的。
  即便如此,这一遭厂卫入衡州,还是让人感到惊奇。
  他们在衡州並不骚扰地方,承天府守备太监王禎在衡州有一处產业,一行人入住之后,再不跟地方接触。
  而是派出档头、番役、緹骑,到处搜捕骗子张梅的下落。
  路平曾经猜测他们会迫不及待提审白板煞星,但他这一次猜错了,厂卫压根就没有问过一句,仿佛不知道白板煞星在衡州府大牢中一般。
  曇阳子成仙的日子日益接近,外相急、內相急,各位特务自然也非常著急。
  可是这帮人大举进入衡州,只是集中力量抓个骗子,让路平很不理解。
  当然,厂卫还是想了一些办法的。
  曇阳子养著一条蛇,厂卫便试图以蛇编造谣言,说此女为妖邪所侵,甚至直接说,她就是为蛇所崇。
  曇阳子未嫁而夫婿先死,他们就製造了另外一条谣言:
  说曇阳子快出嫁的时候,自言学仙,不肯上轿,导致未婚夫徐景韶幽忧而死。
  这些隨即化为御史们弹劾的素材。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杨表正,他举办了两场音乐会,遍请衡州名流,高谈外相入世才是笑傲之道。
  但是,用处不大。
  受“太仓成仙股”刺激,衡州的江面上,歌颂“成仙好”“长生好”的渔歌越来越多。
  路平的船旁,就有一位渔夫,驾著一艘渔船,扶掉而歌:
  【我则要仙鹤出入隨,谁恋你香腮左右偎,你那绣念不如我这粗绸被。
  我閒弹夜月琴三弄,谁待细看春风玉一围。
  咱两个发连理,你爱的是百年姻眷,我怕的是六道轮迴。】
  曇阳子的仙途看起来不可阻止。
  路平閒暇的时候,也对曇阳子的化仙进行一番推演。
  推演的结果就是:长生乃是当今最高端的產业链,技术含量最高,最为赚钱的行业,没有之一。
  后世经常说,在晚明,出现了一大批总结性的科技成果。
  这句话放在长生行业是无比正確的,
  曇阳子化仙是在眾目之下,据说观看者达到十万人之眾,然后文人记录,口口相传,不单单让后世相信,更重要的还要让当世相信。
  这就需要:当世江湖造假技术的极大成。
  路平一一列举著:
  其一、驭蛇之术;
  其二、江湖配乐艺术;
  其三、云雾製造;
  其四、吸引、招来仙鹤的邪术,这种造假手法在宋代就被揭破,可是如今还屡用不鲜;
  其五、致幻之术。
  等到九月九飞升之日。
  还会有一种更加神奇的技能:偶人之术和机关之术。
  这才是曇阳子化仙的关键技术。
  路平搜尽脑海中的资料,便找到两个可疑对象:
  第一个是:松江王氏。
  这一家族能製作高数尺的木偶机器人,“具机发动如生人”,
  在过些年后,孝安皇太后去世,王氏之子为太学生,就製作了一幅其父的木偶,临哭之日,给木偶穿上孝服,牵著他参加葬礼,京中所见,莫不骇然。
  第二个就是:少林。
  笑傲原时空,令狐冲带著群豪上少林,发现一处少林密道,布满了机关操作的铜偶机器人。
  这些铜偶可以使出凌厉的少林招法,相互之间还可以互相配合。
  让人嘆为观止。
  少室山密道一战,实则开创了“你有科技,我有神功”的先河。
  奈何令狐大侠出手,摧毁了少林的科研成果。
  而如今的少林僧眾,包括方证,並不知道有这样的密道和机器人存在。
  可见它的建造时间更早。
  至於建造人,不知道。
  总之,现在失传了———
  江湖史上,“从少林寺出逃的人”可以列出一个长长的名单:火工头陀、觉远、张三丰——以及某厨师唐牛。
  少林武僧可以逃,难道少林匠师就不能逃吗?
  巧合的是,在曇阳子的身边,还真跟著一位和尚,號称曇阳传灯第一人,法名道印。
  虽然和尚不一定是少林的,也不一定精通机器人技术。
  但路平依旧给他加上一个“高度嫌疑”。
  这个和尚,才是曇阳化仙案的突破口。
  因为,在几年后,化仙案的人都再度出仕,曇阳子都疑似活了过来,唯独这个和尚,忽然就给死去了。
  路平给方证大师写了一封长信,解释方生的事情。
  至於道印,现在跟他一点关係都没有。
  他也不过是有一些让人厌恶的职业习惯而已。
  衡州府另一位推官上任,李燾为他开闢了另一处理刑馆,並对职权进行了划分。
  直到此时,路平才算从普通的刑名案中解脱出来。
  江湖刑名,可称为重案组。
  在他的努力下,理刑馆形成了一套固定的班底:
  沈周,依旧负责文书工作;
  武伯寧,负责捕快事务;
  钟蕙道长,负责件作事务。
  仅仅这些人当然是不够的,路平手中也没有编制名额,他便打算以幕宾为名义,邀请一批江湖义士参加理刑馆的工作。
  路平便到了刘家。
  刘三爷闻言大笑,打著官腔说道:“路司李,虽然你说『与退出江湖不相违背”,本官也是相信的。
  但是,本官泰为衡州卫百户,给你做个没有品级的幕宾不合適吧?你若是需要本官配合查案,可以行文到衡州卫,上官若差遣下来,本官自然不能推辞。”
  路平看看他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禁哑口无言,愁眉苦脸道:“三爷门丁下第子,米、向二位,可否?”
  刘正风脸上的笑意更浓:“司李不知道吗?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都採药去了,他们就能做点驾船、採药、跑腿的事情,司李那头的事情,他们不够格。”
  定閒师太需要大量的药材,组建了好些採药小分队入衡山採药,每个小分队的组成,都有熟悉当地情况的衡山弟子。
  路平想到这一点,便有些垂头丧气,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辞。
  “司李且慢。”刘三爷到底是侠义心肠,看著司李如此为难到底不忍,便敛容道,“司李要是遇到別的难事,只管来找我便是。”
  路平闻言大喜,忙拱手说道:“三爷高义。”
  说罢,便拿出一份文书。
  刘正风一看文书,脸上的表情登时凝固。
  司李说道,江湖刑名事务是高危工作,衙门薪水有限,为提升诸位巡捕办案积极性,需要重赏,这便需要像刘三爷这样的乡绅慷慨解囊,捐献一笔捕盗基金。
  好在文书上的数额並不高,只有千两。
  刘正风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道:“司李原来早就准备好文书,就等著刘某上鉤。”
  路平拱手道:“理刑馆同仁,必定铭记三爷大德。”
  刘正风无奈地摇摇万,他到底是豪爽大度的,当即喊来新雇的帐房,吩咐他將金子兑成银子,再给送到理刑馆。
  华山別院中,岳先生忙著会刊总纂的工作。
  作为五岳中少见的知识分子掌门,岳先生对工作东常负责。
  听说正在琢磨下一期的序文,已数易其稿,仍然不能满足。
  岳此人正在指点儿个女弟子练剑。
  闻路平到访,连忙请了进来。
  “司李要让我华山弟子出入公门?”听说路平说明来意,岳此人皱眉道,“拙此为人方正,恐怕他不会同意。”
  路平无奈地摇摇万,让弟子出入公门,缉拿同道中人,確实会损害君子剑的声望。
  “是我冒失了。”路平嘆口气道,“眼下衡州局势,表面平静,其实暗藏杀机,听说黄伯流在丁家码万,黄河老祖,黑白双熊、桐柏双奇、双蛇恶乞、仇松年、张此人、西宝和尚、玉灵道人等人聚集,中间不乏大盗,我三偏偏当上这个理江湖刑名的推官——.不说这些了,我在另想办法吧。”
  岳此人暗暗吃惊,她知道路平说的是事实,就如漠北双熊,一个叫白熊,一个叫黑熊,都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悍匪,甚事还常食人肉。
  这孩子虽然在公门,倒是做的是侠义道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就是任何一个名门正派,都不会轻易去触碰。
  当真是为难他了。
  同情溢满了岳人的双眸,她幽幽嘆息,神色也犹豫起来。
  “若是这些人,怕是华山门下几个弟子也帮不了司李什么忙?”岳此人柔声道,“等拙此回来,我再与他商量,再答覆司李如何?”
  路平却是欲言三止。
  岳此人笑道:“司李有话但说无妨。”
  路平赔笑道:“本来我是有个主意的,但是这一主意,对华山寧女侠说,她说不定会同意,对华山岳人说,她定然是不能同意。”
  岳此人便想到船上之事,立刻粉丨生嗔,星眸儿怒,低声嗔道:“你可是连我都算计上了?可是想让我出入公堂?”
  “出入公堂,我自然是不敢。”路平正色道:“我只想对付一些难缠敌人的时候,岳此人或者寧女侠作为外援就可以了。就如同衡山之战一般。”
  岳此人“色更加不自在。
  其实,作为寧女侠,她是颇为动心的;但是作为岳此人,她却动不得心。
  回雁峰上,为何路平用华山剑法,自己用玉女剑十九式,威力竟会如此之大?
  下衡山之后,她一直思索这一问题,却不得其解。
  要是放在寧中则身上,这样的情形自然不会尷尬,可是放在岳人身上,就不能不避嫌。
  正因为如此,岳此人在回雁峰之战后,立即將玉女剑十九式,尽数传给岳灵珊。
  “珊儿馋这套剑法很久了,现在也算得偿所愿,如今正在加倍苦练。或许,
  等珊儿学成之后,自己可以知道答案。
  这却要等很久,眼下怕是帮不上他了。”
  岳此人犹豫再三,正要婉言谢绝,却看到路平期待的眼神,却三大为不忍。
  青草桥畔。
  何三七先生的生意好像差了许多。
  其实可以理解,前番来衡州的时候,有刘三爷罩著,现在刘三爷和江湖人土刻意拉开距离,一个外来的餛飩商,要斗过本地的商人,谈何容易。
  路平要了一碗餛飩,趁著无人的时候,便诚邀何三七先生加盟。
  何三七闻言一愜,好似听错了一般,许久才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
  “哎哟,司李。这衙门的大门一进我就万晕,况且我不过是江湖上卖餛飩的,大字都不认得几个,你让我当幕宾?
  您要是嫌弃我在衡州呆的时间长,我换个地方就是。”
  说罢,这位雁盪山高手便立即要收拾碗筷,准备远离衡州这一是非之地。
  路平瞬间变了|色。
  左手微动,瞬间按住了对方的手腕,手法精准,力度之恰到好处,让对方丝毫无法反抗。
  “何先生当真一点顏面都不给?”
  何三七挣脱两下,却纹丝不动,心中大为震惊。
  他略显猥琐的一上,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这位路司李確实显示过几次武功,他的传闻自己也听说了一些,不过见到、
  听说和亲自体会是截然不同的。
  “司李这样要我卖命,却是小小不能。”何三七瞪著眼说道。
  他对这位司李印象一直是不错的,然而今天,竟然强行迫使自己给官府效命,一剎那间,何三七的好感度直线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