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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侠別急,笑傲江湖先问问大明律 > 第325章 医者救世,何以杀心如此之重
  第325章 医者救世,何以杀心如此之重
  “原来是西域剑豪莫尔彻来访。”
  莫尔彻按照“四二五三”的顺序敲响梅庄的铜环,退在一旁。
  不多时,梅庄二家人丁坚、施令威敞开大门,一见莫尔彻,倒是有些欣喜。
  莫尔彻指了指身后的三大桶葡萄酒笑道:“路过杭州,特来给丹青子老哥送几桶葡萄酒,十一年了,当年的十桶酒,也该用尽了。”
  “客气,客气。”丁坚看了一眼莫尔彻身后的胖子,“这位是?”
  “这位童兄乃是我至交,久在西域经商,对江南四友钦仰已久,若是能够得见自然最好,要是不能,见一下丹青子老哥也不枉此行。”
  丁施二人对视一眼,淡淡道:“这-恐怕是不妥。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莫尔老兄是故交,倒也不妨,外人却是万万不可。”
  莫尔彻还要再说,却被向问天阻止。
  “这番说辞不行,这一身份不妥。”
  向问天收回思绪,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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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脑海中,隨即浮现了场景二:
  莫尔彻道:“实不相瞒,这位乃是京中书画商童化真先生,与我是至交。手中颇有一些难得的珍品,要请四位庄主鑑赏品评。”
  这次,倒是顺利见了四位庄主,四位对他带来的书画、棋谱、琴谱爱不释手。
  “开个价吧?”黄钟公恋恋不捨放下《广陵散》,淡然道。
  向问天笑道:“我只要和诸位打个赌,赌这梅庄之中,在剑术上无人可以胜过西域剑豪莫尔彻。”
  话音方落,便见四友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丹青生看著西域剑豪,扑一声笑出声来。
  “莫尔彻?大漠剑法?斗我们江南四友?”
  “童兄,一介书画商,收购这些书画实在是不容易,却为了一个江湖赌约,分文不取,我四兄弟虽然隱居已久,却从来未听说有这等事情!”
  “童兄为何而来?”
  “不妥,不妥!”向问天收回思绪,脸色微变。
  他到底是智谋百出的,一转念就想到了场景三:
  大门前,向问天自称嵩山派左冷禪师叔。
  丁、施二人脸色一变,狐疑道:“莫尔彻也算我教中人,如何会跟嵩山派耆宿有所勾连?”
  这般依旧是难以说服人,向问天在梅树下转悠了几圈,却是束手无策。
  中策的关键有三:
  进门、放饵、在剑术上胜过梅庄四友。
  实现这三点,才能诱惑四友吞下鱼饵。
  如今看来,都不大容易。
  “向右使。”
  莫尔彻来到近前,兴冲冲道,“一切均已准备妥当。”
  向问天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今日行动取消。”
  京城,陕西会馆。
  路平也在反覆推演。
  他只觉得,向问天的行动不会顺利。
  最好的办法,是以足够的价码收买梅庄中的一人。
  比如黑白子,这位梅庄之中唯一野心未熄的人物。
  再比如某位每日给任我行送饭的哑仆。
  但是,这需要与他们接触,单独的、足够多的接触。
  路平此刻所想,其实也跟向问天的上策差不多。
  最不济向问天可以强攻,但他如何保证东方不败没有后手,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一举置任我行於死地。
  况且,除了日月教的反应,实际还有少林对向问天重出江湖的反应。
  要是方证大师在和黄仲公的通信中,一不小心泄露向问天重出江湖的消息,那么救出任我行的难度將大增。
  其实路平觉得,向问天还可以等等。
  说不定千秋宫见到向问天如此没用,会提供一个匪夷所思的方案给向问天。
  躺贏没有什么不好。
  任盈盈已经离开会馆。
  她去的地方是城外,据说是某位太监的別业。
  院子中传来灵、湘二女清脆的笑声。
  二人守塔归来,来到书房说个不停。
  在午后,她们就遇见了“十虎”登塔。
  二人自然是没有手软,將“十虎”教训一顿了事。
  “岳师姐好生威风,她先是將那『五毛虎”打断了一根肋骨,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一起上,我们省点时间』。接著,什么黑虎、插翅虎、斑虎就一个个全挺在地下。”
  “他们还说狠话,出口不逊,说他们那位老大是锦衣卫的—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不会。”路平淡淡道。
  这一次算是谋私,“十虎”可以过前十一层,却不可能过第十二层。
  写帮的青莲使者,实在是一个乖巧懂事的人物,路平稍微暗示,便心知肚明,將九人放上十三层。
  果然二位女侠大悦。
  黄昏时分。
  两盏红纱灯笼引导,一顶小轿在刑部巷停下。
  按照路平安排好的,直接从后院的角门进入会馆的园中。
  园中空无一人。
  平一指就在此间大厅中,掌灯等候。
  在数人的簇拥下,张居正步入厅中。
  “何不起身相迎?”从人叱道。
  此番见“杀人名医”,刚刚回到京城的游七很不放心,对平一指严加防范。
  这让平一指大为不满。
  张居正摆摆手,让身前的护卫走开。
  他轻轻咳嗽两声,带著一丝好奇看了一眼平一指。
  平一指也打量著传说中的“江陵相公”。
  张居正之风姿卓绝当世,传说其沉默自持、难得一笑,更有一句话说,“真如覆雪之崑崙,肃肃燁燁,清冷艷绝。”
  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刺人心。
  平一指心下一凛,竟是不自觉地垂手礼拜,口称“见过相国”。
  “相国”的称呼让张居正微微一笑。
  在从人的换扶下,他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沉默许久,张居正才问了一句:“医者救世,何以杀心如此之重?”
  平一指瞳孔微缩,他似乎很想像以往一样抬出阎王爷辩解一番,却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居正並不多问,伸出左手,放在案上。
  等平一指把完脉搏,他缓缓问道:“我之病可治否?”
  “可治。”
  这就是路平所知道的平一指诊治的所有细节。
  张嗣修,这位榜眼郎和路平知道的一样多。
  看起来,外相的病著实涉及隱私,竟然连儿子都不想让知道。
  “云积如此篤定平一指能成?”
  两人在书房下棋,张嗣修心神不属,被路平吃了一条大龙,便投子认负。
  “今日只是平一指为阁老解释病因,又不是马上就治疗,你何必如此紧张?”
  张嗣修定了定神,苦笑道:“话虽如此,却是不能自已。”
  二人正閒聊著,游七推门而入。
  游七个头不高,头戴方巾,身穿紫色直,脚下珠履,一幅名士打扮。
  “楚滨先生!”张嗣修连忙起身,丝毫不敢怠慢。
  游七朝他微微頜首,一双如同鹰集一般的双目直视路平。
  室內的空气莫名紧张起来。
  “路司李此次功劳非小。那平一指果真是个有能为的。”
  “此时言功,尚且言之过早。”
  两人说过一句,便又一次对视许久。
  张嗣修都有点莫名奇妙,话说这两个人初次见面,没必要这般针锋相对吧。
  他正要出言和解,游七却转身匆匆离去。
  张嗣修愣了许久,才狐疑地问路平道:“云积,此前见过楚滨先生?”
  路平摇摇头,冷笑:“他大概是以为我抢了他的功劳,说不定將来会在阁老面前和他爭宠吧。”
  “不至於此,不至於此!”张嗣修连忙说道,“楚滨先生一向待人以宽厚,必定是心中忧虑,才会稍有失礼。”
  “我与楚滨先生井水不犯河水。”路平摇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张嗣修听得此话,又是一阵发呆,忙忙又劝解几句,路平却已经转移了话题。
  “思永兄担待,我这就要准备入朝了。我们这些外官跟你不同,见到天子的机会,可是寥寥无几。”
  张嗣修这才想起来,明日湖广官员的朝覲之期已至。
  朝覲完全就是程序性的。
  鸿臚寺已经进行过专门的培训。
  一大早,一帮湖广官员外班行礼毕,便在一位话语亮的鸿臚寺官员的带领下,由右掖门到御前,接著依次引见。
  这个时候重要的就是本分。
  路平和湖广的一帮七品官,都排在最后。
  次序由鸿臚寺排定,到御前向皇帝行礼说的话,也由鸿臚寺培训,哪怕是皇帝说什么,也都是套路。
  路平站在眾官之中,已经神游物外,安然入香冥之境。
  自古以来敢在皇帝的朝会上这样做的,路司李应的第一个。
  这几日其实一直是思索乾坤大挪移的第三四层,但是练成之后,会有“半边脸涨得血红,半边脸发青,双眼精光炯炯”的症状。
  铁定被诸官当成妖人拿下。
  路平只得將內相放入自己的假想敌中,和一套极致的辟邪剑法打斗。
  自己的武学体系,以气感之,意在剑先,在对付大多数剑法时,都能做到先手。
  惟独对辟邪剑法和葵宝典的修习者,他心中並无多少把握。
  香冥的內相甚是囂张,七十二招辟邪剑法快且繁复,每一招各有数十著变化,当真就如同一道道电光在身周闪烁跳跃。
  忽然,路平条地睁开双目,却如其他官员一般,肃容而立。
  方才他的心中一阵悸动,似乎有一人正向他这边看来,凝视许久。
  他心中其实十分惊讶。
  这种情况是他生平第一次遇见。
  如果不是巧合,那人竟然能够看出他身在查冥之態。
  这表明,他可以感受到这边的气息波动,和自己一样,他也在“以气感之”。
  许久才察觉那道目光从自己身边缓缓移开。
  过不了多久,鸿臚寺开始宣读名单,召路平等人覲见。
  湖广官员公推一名年事已高的知县,代表眾人向皇帝致敬。
  皇帝也置答词,无非是劝勉眾人继续勤勉王事而已。
  路平趁著平身的间隙,朝著台阶上的皇帝看了一眼,却並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皇帝温和的目光,似乎也在向他看来。
  四目甫一接触,路平忙低垂双目,不敢再看。
  “衡州推官、理江湖事,刚才想必就是你?”
  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
  路平大吃一惊,这是传音入密。
  在整个笑傲时空中,仅仅任盈盈一人用过。
  他顿时生起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关键是,这传音入密,他並不会,也无法回答此人的问话。
  “你修习过乾坤大挪移?还有內功是古怪——
  “当世还有明教徒?”
  “怎么不说话?哦,你是否不会这门功夫?有如此修为,连这等粗浅功夫都不会?我来教你,记住了:『胸欲练起,良山相似。肋有呼吸,震动莫格。气凝丹田,声发於腹。
  五臟相音,可以意识——”
  路平面泛古怪之色,这苍老的声音,不知道是敌是友,但从这般慷慨传功来看,倒不似有什么敌意。
  但路平出于谨慎,只是默记口诀,並不敢练习。
  等了一会,那声音开始催促起来。
  “为何还不说话?莫不是还没有学会?奇哉!以你的资质,这等功法有什么难的?莫不是,你看不起老夫?真是岂有此理。”
  那苍老的声音似乎变得暴躁,气呼呼地许久没有出音。
  鸿臚寺官员命眾人退下。
  那声音变得惶急起来。
  “等你下次归来时,老夫说不得已经作古—”
  其声哀切。
  路平竟微微张口,差些说出话来。
  幸亏身后的官员推揉一下,他微微迟疑,便快步走出大殿。
  出得宫门,眾官便开始寒暄起来。
  这一次的大计,外相又点落不少官员,眾人皆有九死一生的庆幸。
  路平回望一眼巍峨的宫室。
  想起刚才的经歷,就仿佛和一位鬼魂对话。
  此刻依旧心有余悸。
  “韩朝臣昨夜被杀。”
  回到会馆的时候,曹登贤立即送来一个消息。
  路平一愣,这一次他想了片刻,才想起来韩朝臣是何人。
  他心中又是一惊。
  “何人所杀?”
  “此案由顺天府审理,顺天府日间曾经派人来此询问,他们怀疑是二位女侠所为。”
  曹登贤顿了一下,忧虑之色兴於言表,“我说了二位女侠和路司李的身份。却断然否认他们与此案有关。
  “这回又是什么人呢?”
  “已经找到目击者,京城人都在说,杀人者京城少年团。
  满城百姓皆称为『侠”,韩朝臣罪大恶极,顺天府並不会深究。”
  路平脸色一寒,连將和自己侄儿联手的的道具人都无情灭口。
  冯保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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