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我只是铁匠的儿子
“如果你死了，我的胜利將毫无意义。”外乡人真挚的话语，始终縈绕在伏尔甘耳边，在他脑海中徘徊。
二人一路无话，拖拉著火蜥蜴的尸体，去往城镇让人民见证胜负。
城镇大门，凡人看到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归来，人群逐渐嘈杂起来。
他们看到了胜负，伏尔甘身后拖著火蜥蜴，体型前所未见，而外乡人身后一无所有。
人群爆发出欢呼，夜曲星的铁匠之子，人们推举的伟大之王获得了胜利。
杜姆也很异，他第一时间想到，帝皇阴沟里翻船，在最后的比试中输了。
但他比猎鹰还锐利的视力，很快发现了二人的异常。
伏尔甘看似贏了，漆黑的脸上却无喜色，沉默中似乎酝酿著某种决定。
帝皇却一脸轻鬆，他微黑的脸，掛著某种莫名期待。
杜姆唇角微扬，虽被斗篷遮掩，眼中却闪过笑意。
等二人走近了，人群蜂拥上去，围绕著伏尔甘身边，欢庆夜曲星之子的胜利。
八天的比试，耗尽了凡人精神，紧绷的神经在此刻鬆懈，他们在欢呼中，用泪水宣泄紧张和释放压力。
若不是体型差巨大，他们会將伏尔甘拋向空中，现在只是围绕在他身边，用手抚摸漆黑肌肤，
感受那份温暖与力量。
万眾瞩目的伏尔甘却一言不发，他眉毛拧在一起，羞愧地摇头：“安静！”
一声低吼震全场，压过凡人的欢呼，让他们愣在原地，呆愣地看站立的黑色巨人。
“这胜利和荣誉不属於我。”他长嘆一声，吼声低沉却带著一种轻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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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伏尔甘不能违背自己的良知，虚偽的胜利和外乡人的救援，让他善良的內心备受煎熬。
夜曲星人必须知道，在火山群中，外乡人做出了怎样的举动拯救了自己。
“这胜利和荣誉，应该归他所有。”伏尔甘俯下身，用巨大黑色手臂拉起外乡人手臂，让他接受应得的荣誉。
“在火山群中，回归的悬桥坍塌，我悬掛在悬崖边，是他拋下手中猎物当做跳板，拯救了我的生命。”
夜曲星人满面惊色，不敢置信，那双双猩红双眼看向被举起手臂的外乡人。
伏尔甘放下背包，从中取出一柄剥皮刀，掀开火蜥蜴户体露出柔软喉咙。
他手中利刃隨著鳞甲缝隙前进，用高超技艺熟稳地剥皮，取下象徵荣誉的火蜥蜴咽喉软皮。
做完这一切，伏尔甘走到外乡人身边，將火蜥蜴皮披在他身上，对人群真诚地说道：
“他为了我的生命，放弃了应有的荣耀，这才是真正值得敬仰的高贵！”
夜曲星人爆发出欢呼，此刻拋弃了成见，由心而发为外乡人庆祝胜利。
伏尔甘单膝跪在外线人身前，低下原体高傲的头颅，用洪亮雄伟的声音宣誓效忠：
“从此之后·”
誓词刚说出口，外乡人却上前一步，用他的手扶住伏尔甘身躯，轻轻扶起跪地的巨人。
在人群疑惑的眼神中，代表胜利的火蜥蜴皮披在身，外乡人举动令人费解。
来了！！！
只有杜姆知道，现在正是帝皇最光辉的时刻，在儿子面前显圣。
他嘴角微微抽动，下意识別过脸颊，用视线边缘观看帝皇表演。
帝皇扶起伏尔甘，欣慰肯定地点头，为儿子诚实的举动感到骄傲。
“你有足够的谦卑与诚实，这样很好，伏尔甘。你是我期待的人性，我就希望你如此。”
外乡人一边说著，他矮小的身躯逐渐长大，身体发出金色光辉，
夜曲星人与伏尔甘退后一步，被眼前的异象惊呆，目瞪口呆看著外乡人的变化。
他的身体越长越高，身高有八米，浑身散发出温暖仁慈的金光，外乡人的形象大变，是那般的完美无瑕，让人充满嚮往。
仁慈、怜悯、威严、美丽、纯洁、光辉、伟大、亲和。在场无数人，全部看到了內心最期待的模样，那是凡人最希望看到的模样。
哗啦啦夜曲星人毫不犹豫双膝跪地，向散发金光的人跪下，眼中流淌感动的热泪。
他们知道了外乡人的来歷，人类之主一一帝皇！
帝皇的出现，大地上仿佛升起了太阳，金色光辉照耀每一个人脸庞。
夜曲星人从未见过如此光辉，他们下意识眯起眼，又违反本能奋力睁开。
他们不敢眨眼，用所有的思想，记住这位伟大存在。
金色太阳的光辉中，只有一人看清真相，那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面容上全是骄傲。
“伏尔甘，”帝皇之声平和而亲切，又透著伟大与和谐，轻声呼唤儿子的名字：“我跨过星海，来接你回家了。”
伏尔甘呆愣在原地，猩红眼中倒映倒映金色身影，他从对方的触摸中，得知了所有信息。
自己是帝皇的子嗣，继承他基因血脉的基因原体，二十一个原体之一。
“父亲”低呼中有一股生涩，伏尔甘曾无数次对养父呼唤，如今却对另一人说出神圣的词语。
他回首望去，在人群中寻找养父身影，见他跪在人群中，神色激动眼流眼泪。
伏尔甘走向养父，將他从人群中抱起，送到帝皇面前：“他养育了我，教会我善良与仁慈。”
“他应享有作为原体养父的回报。”帝皇轻抬手臂，划出神圣的弧度，捧起铁匠的手臂。
他低头亲吻凡人，送上来自人类之主的祝福，安寧和仁慈。
帝皇的神圣力量，驱散了铁匠的疲惫和病痛，让他获得了新生。
人类之主感谢这位凡人，他启迪了基因原体的善良，点亮了亚空间半神的人性。
“儿子，不邀请我去你家里坐坐吗？”帝皇映照的脸颊在微笑，用慈爱的声音询问伏尔甘。
“请跟我来。”伏尔甘也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抱著养父在前面引路。
人群自觉为人类之主和他的儿子让路，默默排起队伍，一路直达伏尔甘家中。
伏尔甘的家很高大，在城镇中很显眼。为了容纳自己巨大体型，他扩建了房屋。
刚一进门，伏尔甘將熟睡的养父放在床上，便让两人坐下。
帝皇隨手打出一道灵能，气泡包裹住三人，创造一个安静的谈话环境，也避免打扰到熟睡的铁匠。
“这位是？”伏尔甘坐下给二人倒些饮料，探寻的目光投向杜姆，好奇他的身份。
这人自从出现，很少说话也很少参与到比试活动，总是一人站在边缘，观察全局动向。
看到他雄伟的身高，伏尔甘已有猜测，可能是自己的兄弟之一。
“这是你最强的兄弟。”帝皇向伏尔甘介绍，杜姆也摘下了斗篷，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杜姆·诺威克。”他向兄弟点头致意，顺便介绍自己，大方报上姓名。
“伏尔甘。”黑色巨人面露喜色，相比从天而降的父亲，他更愿意接受早有心理准备的兄弟。
他虽不如自己高大，面容却英武不凡，身躯下隱藏的力量，绝对不容小，
帝皇称兄弟为“最强大的”，这样的观点，一定来自兄弟不凡的实力。
公开身份后，自然打开了话匣子。三位巨人围坐在炉火旁，畅聊了一天一夜。
大部分时间，是由杜姆或者帝皇，向伏尔甘介绍帝国和帝国真理，还有阿斯塔特军团。
得知星际间有一支军团，他们是自己的基因子嗣时，伏尔甘表现出惊讶，然后是深深的忧愁。
善良的巨人表述了观点，担心基因子嗣的征服和战爭，是否造成了大量人口消亡，
“我会將他们交予你，让身为基因之父的你，去带领他们进行征服。”
帝皇当即表示，把第十八军团交给儿子，由他带领军团继续征服。
“不，”伏尔甘摇头拒绝了基因之父的提议，他开口说道：“我从不是將军和统帅，我只是铁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