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季川根本不搭理阴阳怪气的柳红梅,按著苏曼如的肩膀指挥秦霏:“把伤口剜开,把血挤出来。”
苏曼如一听要剜开伤口,明知道是在救她命,已经嚎叫起来:“不行,不行,我要麻药。”
柳红梅也在一旁说道:“用嘴吸出来啊,挤肯定挤不乾净的。”
閆季川一手钳住苏曼如的肩膀,一手握著她的手腕,禁錮得她肯定无法动弹:“开始。”
秦霏抿著唇,动作非常迅速地用匕首尖在苏曼如伤口处划了个十字刀,然后用力往外挤著血水。
肉眼可见血水从黑慢慢变得鲜红起来。
柳红梅见秦霏半跪在用力挤压著苏曼如的伤口,手臂下垂,鲜血滴落在地上,忍不住又开始嘟囔:“你们这样是不行的,就应该用嘴吸,毕竟我们现在条件有限。”
秦霏突然抬头盯著柳红梅,绷著脸表情冷肃:“柳医生,如果你觉得我们做得不好,那你过来做!”
边说著边从包里掏出酒精给苏曼如冲洗伤口,在苏曼如跟触电般嚎叫声中,给她包扎伤口。
閆季川等秦霏包扎好伤口后,立马甩手鬆开苏曼如,像是有病毒一样,站起来去一边。
苏曼如抱著手腕坐在地上哭著,眼泪鼻涕一把,形象全没地哭个不停。
柳红梅赶紧过去安慰著:“小苏,没事没事,都已经处理好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啊,哎呦,这要是被你爸妈看见,要多心疼啊。”
说著还红著眼去抱苏曼如。
陈章明在一旁推了推眼镜,看著地上的蛇:“看这条蛇,尾巴细长应该是没毒的,不用那么紧张。”
閆季川在一旁嗤笑一声:“看蛇头和纹,是山里常见的三青蛇,剧毒!虽不致死,砍个胳膊腿还是有可能的。”
陈章明瞬间不说话,张了张嘴,索性又闭上。
閆季川就冷笑地看著几人,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还能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除了野战医院出来的秦霏,剩下几个怕不是自学成才的赤脚医生,就是家里有关係背景塞过来锻链的。
不过秦霏的表现,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出事能够冷静,而且是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这种感觉,莫名就让他心情很好。
等那边苏曼如哭哭啼啼渐渐停止,陈章明才问了句:“还能不能走,要不你先回去,我们几个过去取样?”
苏曼如抹了把眼泪,她倒是想回去,可是现在一个人回去,她也不敢啊。
拉著柳红梅的手站起来,甩了甩胳膊故作坚强的模样:“没事,我还能走,我就是刚才嚇到了。”
陈章明知道苏曼如家的背景,还是犹豫了下:“真的能走?要是不舒服,你赶紧跟我说。”
苏曼如点头:“我没事的,肯定能行。”
閆季川冷冷瞥了一眼:“你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你们不是出来工作吗?那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源头取样。你现在体內毒素並没有乾净,急速运动会加速血液循环……后果我想你一个学医的应该懂。”
苏曼如瞬间脸色惨白,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带著哭腔地看著柳红梅:“柳大姐,怎么办啊?”
柳红梅也没办法,只能伸手抚著她的后背:“別怕別怕,要不这样,陈医生,我先送小苏回去。”
陈章明也不敢让苏曼如出意外,赶紧点头:“那你们慢慢往回走,我们加快速度去取样,柳姐,路上就麻烦你辛苦了。”
柳红梅还真不想再继续走了,越往山里越辛苦,中途返回也挺好,脸上却带著遗憾:“那真是不好意思,不能跟你们一起完成任务了。”
閆季川和秦霏就看著三人假模假式地表演一番,然后柳红梅带著苏曼如下山,他们继续朝山里走。
没了柳红梅和苏曼如,三人脚步快了很多,同时也没人说话。
主要陈章明想跟閆季川说话,閆季川都不搭理他。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閆季川绝对不是没有工作,在家閒逛那么简单,从说话到处理事情,还有有时候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个简单的人。
閆季川不理他,他就想著办法跟秦霏说话,偏偏秦霏又是绷著脸,冷冷的模样,像是浑身带刺。
最后,只能沉默地走著。
因为路上出的一场意外,閆季川他们到达金矿后山时,已经快傍晚。
閆季川从包里掏出望远镜,四处看了一圈后,跟秦霏说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晚一些再说。”
没等秦霏点头,陈章明已经不乐意了:“为什么?我们直接过去取样,然后赶紧回去。而且现在天还亮著,你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早就对閆季川有意见了,一路上不理他就算了,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閆季川抠抠眉心,有些懒得搭理这种脑子不清楚的人:“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要是不想听,那你隨便。”
陈章明瞬间不乐意了:“你算老几?我是这次行动的队长,肯定要听我指挥。”
然后又看著秦霏:“秦医生,你不是我们镇医院的,不过你是来协助我们调查,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听谁的?”
秦霏皱著眉头,很自然地朝著閆季川方向靠了一步:“我听他的。”
陈章明顿时生气,阴沉著脸:“你不能因为他是你表叔,你就这么包庇他!天亮时候不去,难道我们摸黑过去?万一遇到危险谁能负责?”
说到气愤时,伸手手指都颤抖地指著閆季川:“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取样病毒的源头,是关係河流下游几百口人的生命安全,真要是出事了,他能负责吗?”
閆季川双手插兜,看著陈章明说完,才用下巴点了点秦霏:“我只对我大侄女负责,其他人和我有什么关係?如果你愿意一意孤行,我也不拦著你。”
像这种愚蠢的人,就应该吃点苦头才行。
陈章明见閆季川如此囂张,连著说了两个好样的,背著背包转身出树林,朝著一堆废矿渣附近的河流走去。
没走多远,就听一声巨响,然后就是陈章明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