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没事吧?”晏辰希一到殿中,便看著皇上焦急地问道。
  然而,这一次,皇上却眸色深深,脸上並无什么温度可言,只是冷冷问道:“你是希望朕有事,还是希望朕没事?”
  晏辰希一愣,赶忙道:“当然是希望父皇无恙!父皇为何这么说?”
  “不知道?那你自己看!”看著晏辰希一脸迷茫之色,皇上的神色更冷了几分,当即拿起桌上的卷宗,直接扔到他的面前!
  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个儿子毫无防备之心,如今,竟是错的如此离谱吗?
  晏辰希一脸迷茫地將东西捡起,直到看到那上面药铺的名称和那么多次的火药秘密运送时,才脸色一白,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慕容冲竟然藏有私心!
  纵火案並非是他的真正目的,通过此事来获得自己的帮助,让他顺利將火药运进来才是真!
  他怎么那么傻,只是给了他通行令牌,却没有去看他到底运送了多少次!
  可如今,他手上没有任何慕容冲参与此事的证据,即使想要將事情推到慕容冲的头上,也无济於事!
  怎么办?
  眼见他死死地盯著卷宗,一脸颓败之色,皇上顿时暴怒,甚至一拍桌子站起身,指著他问道:“晏辰希,朕自认对你不薄!所有皇子里,朕最宠爱的就是你,虽然你身子不好,继承不了皇位,可朕早已提前擬好遗詔,保你百年无忧,而你……你却不仅视百姓的命不顾,製造那么多纵火案,而且还要害朕的性命?你说,要了朕的命你打算如何?嗯?是由你做皇上还是给谁做?你说……”
  “皇上息怒,皇上保重龙体啊!”眼见皇上呼吸急促,几乎喘不上气,太监赶忙上前將他扶住。
  晏辰希则是心里一痛,赶忙跪著爬向皇上身边道:“父皇,事情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儿臣,儿臣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害您啊。”
  然而,不等他接近皇上,周围侍卫却伸出长刀,朝他脖间一横。
  皇上站在刀后与他相望,满眼都是失望:“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在狡辩?那你现在敢对朕说,这些火药被放行,你毫不知情吗?”
  晏辰希顿时一噎,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皇上狠狠地闭上眼:“来人,將晏辰希打入天牢!”
  身边,立即有侍卫走近,一左一右將他架起便往外拖。
  晏辰希心里一慌,顾不得其他,大声喊道:“父皇,这件事儿臣的確知情,但是儿臣也是被慕容冲利用,儿臣不是真的想……”
  “你说什么?”皇上的眸光骤然一缩,当即紧紧地盯著他道,“你是说,你居然和敌国太子联合?”
  晏辰希的脸色一僵,方才他还以为说出慕容冲,父皇或许会怜他被骗而对他网开一面。
  可他却忘了,慕容冲是敌国之人,与他合作乃是通敌卖国之罪。
  更何况,如今还背负著刺杀皇上的罪名!
  想到此,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周围的侍卫看到皇上问话,早已不再拖著晏辰希前行。
  而晏辰希此时万念俱灰,乾脆麵对皇上郑重地跪下。
  “父皇,是儿臣不孝,误入歧途。儿臣愧对父皇,愧对北辰子民,希望父皇万寿无疆,平安喜乐!”
  说完,便站起身,自行走到侍卫面前,被侍卫押著,头也不回地离去。
  那颓然的身影终是消失在大殿之中。
  而殿中央,皇上却身子一晃,“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太医,快传太医!”太监急得衝著外面大吼!
  云妙音眉头一蹙,赶紧上前,为皇上把起脉来!
  而本就在偏殿侯著的周礼之也听到传唤,速速走进。
  云妙音见状缩回了手,不过还是道:“皇上应是怒急攻心。”
  周礼之点了点头,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又重新把了一次脉。
  身旁,太监急切地询问:“周太医,皇上怎么样?”
  周礼之將手缩回:“云姑娘说的没错,皇上没有大碍,但是,需要好生调理和休养,我这就去开药方。”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太医了。”太监这才鬆了一口气,又吩咐道,“来人,快来人,摆驾回寢宫!”
  很快,皇上便被扶上步撵,由周礼之护送著离去。
  云妙音长出了一口气,低声嘀咕道:“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皇上连审都没怎么审,晏辰希就招了。”
  晏季眯了眯眼:“因为爱之深恨之切,有时候,越是感情深,越是不能容忍彼此之间出现一丝裂缝,因为接下去,就是天崩地裂。”
  云妙音一怔,不由抬头看向他。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皇上和晏辰希,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一慌,当即瘪瘪嘴道:“那我们之间不会出现裂缝吧?”
  晏季微微愣了愣,接著,危险地盯著她的头看了一瞬。
  然后,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声道:“只要你別让別的男人为你拈拂柳,我们之间就没事。”
  云妙音顿时蹙起眉头:“什么拈拂柳?你在说什么鬼?”
  晏季耸耸肩,抬脚朝殿外走去:“自己想。”
  “我想什么啊!”云妙音莫名其妙地跟上去,“你给我说清楚。”
  晏季傲娇抬下巴,不答。
  “哼,不说我还不问了!”云妙音气得跺了跺脚,乾脆朝著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晏季脚步一停,不由无奈地转过身,追了上去。
  “怎么?生气了?”
  云妙音看都不看他一眼,小脸嘟起,赌著气继续朝前走。
  晏季被她这小表情顿时萌化,忍不住毫无底线道:“好了,我错了,別生气了行吗?”
  云妙音转头看他:“那你错哪了?”
  晏季好脾气道:“我错在不该刚刚不理你。”
  云妙音双目瞪圆:“就这个?”
  “恩。”晏季点点头。
  云妙音顿时插起小腰板:“你错在刚刚的事没有说清楚!”
  晏季眸光一深:“你真的想听?”
  “当然!”云妙音点点头,这还需要问?
  晏季眼珠一转,接著,一把拉起她的手:“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