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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安连著学堂也不肯去了,沈幼宜劝说不得。
  她只好先將宋玉徽一人送去学堂,临走时叮嘱过茯苓,一定要说服宋玉安吃饭。
  夫人都劝说不动的事,茯苓清楚,她说了也不会有任何起色。
  但她还是答应了夫人,夫人吩咐的事情,她尽力而为。
  茯苓看护著宋玉笙,时不时还要去窗户前看看宋玉安的情况。
  而沈幼宜昨日便同著林听晚说过,她今日要来药膳堂。
  她先是去药膳堂走了一遭,见了林听晚。
  林听晚同昨日相比,状態明显好了一些。
  见到沈幼宜,面上也能露出些许笑容来。
  “幼宜,这是今晨李家送来的桃子,说是今夏最后一批新鲜的果实了,你快过来尝尝。”
  桃子已经洗净,一个个白里透著粉,个头適中又光滑,上面零星点点的水珠,像个胖娃娃。
  她打算带回来给崽崽们吃。
  “確实不错,那李家对你倒是可以。”
  沈幼宜知晓李家那位同著林听晚是青梅竹马的情意,一直待林听晚挺好的。
  两家是世交,倘若不是林父过世,她嫁的或许就是李家那位公子了,只可惜二人註定无缘无分。
  林听晚对他也只有少时的情意,並无欢喜。
  不过在沈幼宜看来,无论是谁都比林燁那个偽善的傢伙强上太多。
  但最关键的还是林听晚所喜欢並且適合她的,只有適合她的,二人相处起来才会舒適。
  这个男人也应该时时刻刻心中有林听晚,並且將对方当做最重要的存在来看待。
  她希望林听晚找一个那样的男人,倘若不能,倒不如对方守著林府的家业安安稳稳度过一辈子。
  这个时代,林听晚想要找个赘婿,並非是件容易事。
  那些有才能的男子,哪一个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怕是祖上都要冒白烟了。
  “玉安还在家中,我需要早些回去,今日又要你一个人忙活了。”
  沈幼宜说明原因,取了几个桃子准备带走。
  林听晚误会,以为那孩子是生了病。
  “带点草药给孩子房间熏一熏,去去湿气。”
  那孩子年岁最长,身子一向硬朗,看著比宋玉徽和宋玉笙健康太多。
  昨日看著还好好的,今日就突然病倒了,还真是一件怪事。
  “你误会了,那孩子是遇到一些挫折,心情不佳。”
  具体情况沈幼宜还不好同林听晚细说,倘若那孩子真的同洛家有关係,那知道的人必然越少越好。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挺多。”
  林听晚未曾孕育孩子,並不理解孩子的心性。
  她只知道,沈幼宜年纪轻轻,抚养三个孩子並不容易。
  “他这个年纪,心思重本就是件寻常事,多开导开导就好了。”
  “还是你有耐性。”
  “他们唤我一声娘亲,我理应照顾他们。”
  孩子们平日里也很懂事,不曾让她操心太多,这已经胜过寻常孩子太多。
  “你將这个带著,男孩子应该都喜欢。”
  客人送来的小玩意,林听晚留著也没有用,是一把陀螺。
  沈幼宜小的时候也玩过,材质上有所不同,她小时候玩的那都是塑料和金属製成的,而眼前这个陀螺是木头雕刻的。
  “去吧,孩子们都在家里等著你呢。”
  林听晚催促著沈幼宜,沈幼宜在她这里逗留太久了。
  “那我便回去了,你好好修养,別再累坏身子了。”
  沈幼宜再次叮嘱著,她总是一副操心的模样,对於她所在意的任何事都格外的上心。
  林听晚一口答应著,今日不曾在沈幼宜面前表现出其他不一样的情绪。
  等沈幼宜走了以后,林听晚的神情又暗淡了下来。
  “小姐,您这几日都拒绝见霍將军,可是霍將军那日做了什么越矩之事?”
  粉秀觉得这样的问话说出来不太妥当,但她憋在心里头多日,实在是心有不安。
  她算是半个知情人,未知全貌前,也只能这样猜测著。
  林听晚缓缓摇头,否认道:“霍將军人很好,只是我不该同他那样身份的人走的太近,以免给药膳堂造成影响。”
  “小姐考虑周到,是奴婢开口欠妥了。”
  粉秀闻言,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忙开口道歉。
  “无事,你心中有疑惑也是正常的。”
  那件事情,不该有第三个人知情的,她也会烂在肚子里。
  沈幼宜回到家中,询问茯苓情绪,茯苓依旧是摇头。
  “小公子不肯吃饭,奴婢说了很多话,小公子也不曾回奴婢。”
  就连著宋玉笙站在门前喊著宋玉安的名字,宋玉安都不肯出来。
  他像是铁了心一样呆在房中,不见任何人。
  沈幼宜遂大声开口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也什么都不肯吃,又不肯出这个屋子,那我便跟著你一起饿著,你什么时候肯吃饭了,我再跟著你一起吃。”
  沈幼宜在赌宋玉安对她的感情,倘若宋玉安在意她,是绝对不可能无视她这句话的。
  宋玉安对她是有些了解的,该是知晓她说到做到。
  她既然开了口,那便会按照所说的,一口饭都不会吃。
  宋玉安果然推开了房门,面上疲惫了很多,两双眼睛发著淤青,看向沈幼宜时也无精打采的。
  “我吃。”
  他確实是饿了,他想了一整日,心中揣著一股无名火发泄不出来。
  过往的事情歷歷在目,扰乱著宋玉安心底的寧静。
  那些过去里发生的事情,他无法去忘记,他总想著有朝一日他可以做些什么。
  “茯苓,快將饭菜热一热,给玉安送过来。”
  沈幼宜跟著宋玉安进了房中,房內的陈设不曾有任何变动。
  他这一夜,一直坐在床边,睏乏了就睡去,醒来继续坐著。
  他並没有更衣,穿的还是昨日那一件。
  沈幼宜清楚,当下不宜再询问宋玉安任何有关於洛家的事情。
  她儘可能让他放鬆情绪,不去被那些事情扰了心神。
  “好吃吗?”
  她坐在桌子边,看著宋玉安吃著平日里他最喜欢的饭菜,却有一种形同嚼蜡的感觉。
  他吃了小半碗米饭,便不再动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