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272:阿兹卡班的新守卫
布莱恩很乐意把一对活了几百年的不差钱巫师夫妇的家当成一座豪华的庄园去想像,
但当他实际推开勒梅夫妇的家门时,那间苏格兰乡间风情十足的小屋確实叫他有了一种去下乡义演的错觉。
没人打理而只能自力更生爬到窗户外野蛮生长的绿色植物、错落斑驳落了不少灰尘的长桌、抓痕大小不一、掛著几团的沙发—还有最重要的勒梅夫妇微笑表情的合照,
以及放在附近的好友离別寄语。
勒梅夫妇慈祥、亲和的面容让布莱恩想起来一件事,他有些奇怪的问:“阿不思,既然勒梅夫妇已经在明面上假死,风风光光办完了葬礼,他们现在依然还住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以伏地魔疑心病的程度,布莱恩认为伏地魔在得到『勒梅夫妇死亡、魔法石被毁'的消息后也依然会选择派人—甚至是亲自来找勒梅夫妇谈谈一挖开德高望重老者的坟墓对黑巫师们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前不久伏地魔还刨开了自己亲爹的坟,真是孝道標杆。
邓布利多点点头,给一盆渴水的植物浇了点水:
“没错,安全问题是必须要考虑的第一位,
事实上当时我也是这么和尼可说的,他有些不高兴,因为他太爱这间充满回忆的小屋了,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出於安全考虑搬离了这里。”
“正確的选择,但我想我们今天来这里不仅仅只是为了瞻仰遗容的。”布莱恩打量著屋子的各个角落,试图找出一个魔力机关。
“这里没有机关,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一他们俩的確是搬家了,但也仅仅是搬到了隔壁的房子里。”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示意布莱恩跟著自己走进院子,隨后指了指一片空白地,“瞧,切特。”
原先的草地上缓缓显现出一座新鲜建成的房子,红砖白瓦、大片的天蓝色油漆一那些油漆的气味很大,上面的有害物质说不定都还没来得及散去,可布莱恩刚才居然什么都没闻到,这间房子就好像是从泥巴地里突然长出来的大自然的馈赠。
“赤胆忠心咒?”布莱恩反应过来了。
“没错。”邓布利多点点头,走上去捏了捏房门口的猫狸子小玩具,发出了噗嘰噗肌的声音,“我必须得承认,这是一种风险性极大的魔法,可这个魔法的风险不在魔法本身,而在於人,不过它的保密性、实用性能够成为同类魔法中的佼佼者的原因,也正是因为魔法中存在人的因素,或者说,一份珍贵的情感一把身家性命托福於友人、亲人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情感能否保持坚定,就是一道魔法中最大的变量。”布莱恩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突然感慨了起来一当年哈利一家就是被赤胆忠心咒保护起来的,那道赤胆忠心咒的破灭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和悲剧。
保护著那一道赤胆忠心咒的珍贵友谊,在死亡威胁与懦弱屈服的作用下破碎了,四个好友分崩离析,一个家庭破碎流离—如果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平行世界,或许另一个世界里的哈利·波特就不用在壁橱里度过大半个童年了。
门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和勒梅先生很像的老太太探出半个身体,慈祥地笑了笑,然后热情地招呼起来:
“噢,阿不思,来得这么快,我们的信件应该才刚寄到没多久吧?啊,你一定就是切特·布莱恩吧,多年轻、多帅气的小伙子啊,快进来坐坐,刚好我烤了猫狸子曲奇饼乾,
不同的色味道不一样,但具体有什么味道我也不清楚,你们可得帮我好好尝尝—(一阵强风从她身后刮来)哎呀,你的孩子们过来了,他们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布莱恩!”
颗有勒梅夫人半个人大的半透明火龙头从大门里挤了出来,黏答答的大舌头刷拉拉两下就给猝不及防的布莱恩洗了个澡。
“吼!!!”火龙欢快又亲昵地叫了一声。
好大的龙头!好大的风压!但这是哪门子火龙语,为什么我听不懂?精通火龙语的布莱恩沉思片刻,突然出手,掰著火龙的一颗大牙就把火龙脑袋拽下来了一截一不会错的,一个鼻孔是圆的,一个鼻孔是三角形,这就是他家的蓝宝石小—大火龙。
又一颗脑袋从大火龙的脑袋上边挤了过来,不仅姿势异常生硬,脑袋本身也足够梆硬石头士兵的脸放大之后,原先略显敷衍的面部表情就变得有些憨憨傻傻的,但现在那一条两头翘起的船形,还是很好地表现出了石头士兵高兴的心情。
石头士兵还卖力地把自己的手也从门里伸了出来,上面攥著的是一团毛毛虫一样的绿色小须组成的半透明色超大號—柳树?半透明的—这是否意味著,小树现在也开启了超极巨化形態?
布莱恩茫然地接过柳树:“你们—就这么突然变异了?”
“並不突然,切特,这可是你这几个孩子这段时间里孜孜不倦努力锻链的成果,当然了,在他们成长到如今模样的过程里,魔法石的確也起到了一些小小的帮助。”
一身居家服的尼可·勒梅乐呵呵地抚著白须,在两个大脑袋的缝隙里比划著名手作出了解释,
“想必你也知道,魔法石可以说是巫师链金史上最伟大的发明,这是有口皆碑的事实,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一巫师们普遍认为,魔法石能够让在巫师们眼中都算是不切实际的一些幻想美梦成真,所以,让几个想要变大、变强壮的孩子拥有一副健美身体,当然不算是什么难事。”
不得不说,勒梅夫妇的新家还蛮大的,大到能装下一颗四十多米高的巨大柳树在天上疯狂地织毛线,大到能容下一名二十几米高的石头士兵和展开翅膀有七十米宽的火龙在角斗场做日常对抗练习。
布莱恩的刘海被火龙的翅膀刮出的风吹动,手间红茶的香气飘入鼻腔之中,他深吸一口气,简单总结了一下刚才尼可·勒梅对现状的解释: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在猛吸了一大口魔法石之后,体型就开始倍增,身体內积攒的魔力也隨之膨胀,两天时间就从一个手掌抓住仨的大小长成了现在能轻鬆踩死巫师的程度?”
他现在已经知道阿兹卡班的新守卫可能是谁了一就是极巨化之后的树、石头、火龙三人组,邓布利多认为它们只要再成长一些,就非常適合在阿兹卡班发光发热。
没错,虽说现在树、石头、火龙三人组各自的体积大小就已经足够巨大,但实际上它们还处於成长阶段,如果保持吸取魔法石一段时间,那它们甚至能长到接近二百米的大小三座会移动的小山,到那时候,柳树成千上万的灵活枝条就能轻鬆管理好阿兹卡班里的每一个犯人,石头士兵和火龙则能起到门神和狱管的作用,让每个试图逃狱的囚徒心生畏惧,让每个妄图劫狱的大胆者亲手把自己的胆子戳破—
“嗯—这其中其实还有许多涉及到专业知识、不可忽略的细节一但大致上就是这样没错。这真的很有趣一半生半死的生物似乎都对魔法石比较敏感,你的三个孩子是这样,摄魂怪也是这样,它们在被邓布利多送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对魔法石很感兴趣,所以我就让你的三个孩子试了试,没想到魔法石和它们三个一下子就產生了共鸣。
“和魔法石產生共鸣可不简单,这说明它们成长的愿望非常强烈,因为我的这颗魔法石只会回应那些善良的、积极的、足够充沛的愿望,这属於我在炼製他的时候设下的源设定,但缺陷也是存在的—主要是识別魔法的缺陷,那些听起来善良,实则是属於作恶的愿望也会被满足,比如—『我要给一个只有灵魂没有肉体的巫师一具出色的肉体』。”
尼可·勒梅意味深长地说完,趁著布莱恩消化吸收的时间,略显犹豫地拿起了一块三色的猫狸子饼乾,咬牙吃了一口,鬆了口气,
“噢老鼠肉味的,还不错,至少是烤过的新鲜老鼠肉,佩雷,你可以在三色的猫狸子上打个勾,有点像肉鬆味的饼乾。”
“怎么会有老鼠肉味?”佩雷纳尔·勒梅一也就是勒梅夫人,皱了皱眉头,“这可是猫狸子形状的曲奇饼,我发誓我在用魔法石烤饼乾的时候没有在脑袋里想过老鼠相关的—噢,我当时似乎是想到了田鼠。”
“啊—那这就是田鼠味。”尼可·勒梅恍然地说,“如此一来,你的饼乾在口味上就没有背叛外形,猫咪对田鼠没那么热情,对不对?”
“很遗憾,亲爱的,田鼠也不行。”佩雷纳尔·勒梅在饼乾口味清单上的一栏打了个叉,“那些小东西喜欢祸害我的植物,从五百年前我就开始討厌它们了—阿不思,你为什么不吃?快把那个脏兮兮的玩意儿放下,你的手都要被弄脏啦,吃进肚子里肯定对身体不好。”
“呃,佩雷,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尝试这种隨机性太—好吧,谁让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呢—”在沙发上摆弄著摄魂怪黑球的邓布利多无奈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手指在桌上左右摇晃了一下,最后拿起了一块橘猫色號,口味多半是胡萝卜、橙子之类的猫狸子饼乾,塞进了嘴里,陷入了一种沉默又面无表情的状態。
“什么味道的?”佩雷纳尔·勒梅偷笑著问,“不是特地挖苦你,阿不思,我要记录。”
邓布利多呸呸地把饼乾吐进垃圾袋里,用红茶仔细漱口之后才说道:“—佩雷,你还记得六年前,我和尼可约定一起去亚马逊河钓鱼带回来的那条橙色的棍子形状的鱼吗?”
佩雷纳尔·勒梅立刻点了点头,笑著说:“哈哈,我当然记得,你们非说那条丑陋的鱼是什么珍稀物种,是某种曾经灭绝了的神奇动物,可实际上呢,那只是一条当地顽皮的巫师小孩用魔法造出来的河马粪便味的—噢—梅林的鬍子啊,你真可怜,阿不思”
“河马粪便啊—那真是难忘的滋味—”尼可·勒梅唏嘘地说。
“谢谢你,阿不思。”
回过神的布莱恩感动地说一如果邓布利多不选那只橘猫色的猫狸子饼乾,那他就会选的,
“我认为,让小火龙他们三个去阿兹卡班服务是件挺好的事情一既然他们三个本身也有这个意愿,我自然也没有阻止的理由—只是,他们变得那么大之后,还能有办法缩回原来的大小吗?”
身为老父亲,他难免有些担忧这三个孩子变成巨大生物之后的生活一出行肯定不会和以前那样便利,洗澡什么的更是麻烦,而他本人就再也没法一手抓住三个小傢伙玩手臂大风车了!
“有的,切特,有的。”
尼可·勒梅指了指桌上至少二十多种色不同的猫狸子饼乾,安慰地说,
“正如佩雷能用魔法石灵活地改变饼乾的口味一样,三个聪明的小傢伙—现在是大傢伙了,一定也能灵活地把体內魔法石的力量进行收和放一只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他们就能比较轻鬆的更改体型了。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嘛,你快来挑一块饼乾,看看我们三个谁是最倒霉—咳咳,最敬业的饼乾口味试吃员。”
“但恐怕你只能和尼可爭夺亚军了。”邓布利多揶榆道,“比粪便还糟糕的口味可不多见,或许比比多味豆里的呕吐物味算一个?”
“我心甘情愿当季军。”布莱恩扫视一圈饼乾,看见一个臭著脸的狸猫猫狸子,便伸手把它拿了起来。
“哈!”狸猫猫狸子饼乾突然歪了歪脑袋,对布莱恩哈气了。
“凶我?那我今天偏要吃掉你!”布莱恩一瞪眼,就把饼乾丟进了嘴巴里一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饼乾在挠他的牙齿,好在他的牙齿向来都刷得勤快,没有牙齦肿大、出血之类的问题,拿捏区区猫咪饼乾自然不在话下—呃—嗯—
“哈!”布莱恩脸色一变,突然张嘴,学著刚才的饼乾也哈了一口气,隨后连喝两口红茶,才压下了自己心里冒出的『分別给屋子里的两个老头的鬍鬚来一爪子』的念头这到底算什么口味?
“噢—这一定是哈气味的,因为做这块饼乾的时候,我正在因为尼可前一天不小心把鬍鬚甩到我的脸上而生气。”佩雷纳尔·勒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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