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波风水门！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老夫？！
木叶村，宇智波族地外围。
对峙的紧张气氛，因波风水门的介入而短暂凝滯，又因他与猿飞日斩的激烈质问而再次紧绷。
旗木卡卡西站在人群的边缘，隱藏在面罩下的独眼，死死盯著场中那道金色的身影。
是老师.—
老师回来了！
这个认知，击穿了卡卡西麻木已久的心。
多少个日夜，他被噩梦与悔恨纠缠。
木叶白牙、带土、琳——还有老师和玖辛奈前辈—
他眼睁睁看著珍视之人一个个离去，却无能为力。
而鸣人——·
老师唯一的孩子，却在英雄的光环被刻意掩盖后，背负著“妖狐之子”的污名，在村子冰冷的白眼与排挤中孤独长大。
就像他的父亲，木叶白牙当初遭受的流言一样。
可现在，老师回来了！
或许，只有四代目火影本人，才能真正改变木叶黑暗的现状！
卡卡西不再犹豫。
他猛地拨开身前的人群，在眾人错愣的目光中，径直衝向战场的中心。
“老师！”
他来到波风水门身边。
“关於鸣人—您必须知道一些事情！”
水门猛地回过头，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学生之一。
卡卡西急促地，却又条理清晰地，將鸣人自幼所遭受的一切，全盘托出。
那些刻在孩子身上的流言语。
“妖狐之子！”
那些冰冷、厌恶、恐惧的眼神。
那些孤独、无助、被整个村子排斥的日日夜夜。
他们虽然有所预料，但是四代目没想到自己为儿子准备的英雄之子的身份，竟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之前对三代目的质问，更多是基於富岳的提醒和对鸣人生活环境的初步不满。
而此刻，卡卡西的话语，狠狠开了他们內心最愧疚的角落！
水门也是眯眼微笑著看向三代目的方向。
“你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三代目大人？”
面对玖辛奈歇斯底里的质问，猿飞日斩的脸色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开始。
而自己虽说初期要求封锁流言，但后面为了能够更好地掌控鸣人，更好地作为人柱力的依靠，
他放任了这些流言。
现在，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自己別说无法担任火影了，很可能会晚节不保！
他必须稳住。
他必须重新夺回道德的制高点。
而这个突破口，就在于波风水门！
“玖辛奈，水门。”
猿飞日斩缓缓开口。
“老夫承认，鸣人的童年，確实过得不尽如人意。”
“但是——
他话锋一转，直刺水门！
“比起你这个亲生父亲来，老夫自问，已经算是尽心尽力了！”
水门瞳孔骤然一缩。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猿飞日斩冷笑一声，手中的菸斗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水门！”
“你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將刚刚出生的鸣人，变成了九尾新的容器？！”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那点私心吗？！”
“尸鬼封尽？！说得好听！”
“你不就是想让玖辛奈在死后，能再看一眼你们的孩子吗？！
“那是殉情！是你自私的殉情！！！”
“你本可以活下来的！水门！”
“你本可以自己照顾玖辛奈的孩子！你可以给他一个完整的父爱！”
“但你做了什么？！”
“你布下了结界！將我和木叶的封印班，都隔绝在外！”
“是你！让我们只能眼睁睁看著你们夫妇去死！无能为力！！！”
“是你！硬要和玖辛奈在九尾爪下陪葬！”
“也是你！让漩涡鸣人成为妖狐之子！”
“你难道不清楚玖辛奈当年作为人柱力，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你难道不知道其他村子的人柱力，过的是何等悲惨的日子吗？！！”
“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你亲手將你的儿子，推向了那样的深渊！让他成为了一个新的孤儿！！！”
“是你，拋下了身为火影的责任！！！”
“拋下了整个村子，拋下了所有信任你的人，甚至拋下了你那待哺的亲生儿子，选择了与玖辛奈一同赴死！！！！”
每一句话，都狠狠砸在水门和玖辛奈的心上。
玖辛奈脸上的怒火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痛苦与茫然。
水门更是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因为这原原本本就是他所做的一切。
无可爭辩的一切。
猿飞日斩看著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
“至於鸣人的生活—”
“他喜欢吃泡麵，那是他爱吃！”
“牛奶过期，是因为他自己买得太多，一股脑塞进冰箱！”
“老夫可曾短缺过他一分一毫的生活费？！”
“可他用那些钱干什么了？！”
“他给火影岩涂鸦，惹出天大的麻烦，是谁出面替他摆平的？！”
“他住的房子，是老夫安排的！”
“他上学，是老夫安排的！”
“就连伊鲁卡那样尽心尽责的老师，也是老夫特意为他挑选的！”
“老夫日理万机，木叶这么多事务需要处理，连自己的亲孙子木叶丸，老夫都无暇时刻照看！”
“你难道还期望老夫寸步不离地守著鸣人吗？！”
他环视一周。
“你再想想其他村子的人柱力！”
“云隱的奇拉比，即便为村子立下汗马功劳，与雷影情同兄弟，不也照样遭受白眼？”
“若非他自己爭气，与八尾达成完美和谐，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別提那些被严格控制、圈禁，甚至暗中抹杀的人柱力了！”
“对比起来，鸣人在木叶的待遇，已经称得上是『优渥”了！”
猿飞日斩的声音再次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水门！”
“连你这个亲生父亲，都不打算活下来亲自照顾自己的孩子，却反过来指责切实帮你照顾孩子的人？！”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老夫？！”
“噗一—”
水门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猿飞日斩的每一句话，都將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英雄形象，切割得支离破碎。
是啊.—
他確实將一切想得太过理想化了。
为了那短暂的“最后一面”，他牺牲了太多，也错估了人心。
他也认为自己的孩子是自来也老师口中的预言之子。
自己的孩子是开闢未来之人。
所以他要將人柱力的身份强加在孩子身上。
也让玖辛奈能够见自己长大后的孩子最后一面，並且赋予鸣人“英雄之子”的称號。
他原以为，將鸣人塑造成“英雄之子”，便能抵消“妖狐之子”的负面影响。
却没想到，“英雄之子”的身份，根本没有被宣扬。
反而是“妖狐之子”的污名，传遍了整个木叶！
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跟眼前这位“慈祥和蔼”的三代目火影，以及他身边那个志村团藏，
甚至包括那两位火影顾问全都脱不了干係！
可是.
他文能指责什么呢？
他这个“拋弃者”，这个为了私心而將整个村子和亲生儿子置於险境的人，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別人？
或许..
对於鸣人而言，他这个强加他受排挤的身份，並自顾自死去的父亲，真的不如三代目—
但！
他必须活著！
他已经知道自己死后，事情的轨跡並不会按照自己的设想所发展！
他必须重新站到权力的顶峰！
並且一直活下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保护鸣人，弥补鸣人，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
猿飞日斩敏锐地察觉到水门情绪的剧烈波动，知道自已在这场交锋中，已经彻底占据了上风。
唯一的破绽，便是“英雄之子”身份为何没有被传播，反而任由“妖狐之子”的流言扩散。
他轻轻警了一眼身旁的志村团藏，
团藏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猿飞日斩的意思。
又让他背锅吗？
又一次！
滔天的怒火与屈辱涌上心头，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当场发作！
但是—
看著眼前神色变幻的水门，感受著那股即便重伤未愈也依旧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再想想木叶如今混乱的局势，以及自己那些尚未完成的“大计”。
为了未叶的未来，团藏最终还是选择了隱忍。
他阴沉著脸，上前一步，用那特有的沙哑嗓音开口：
“四代目火影大人的儿子，漩涡鸣人，其『英雄之子”的身份，之所以没有被公开宣扬——”
“是老夫的主张。”
“九尾之乱刚刚平息，村子人心惶惶，妖狐的阴影尚未散去。”
“老夫认为，过早宣扬鸣人的身份，非但不能让他得到应有的尊敬，反而可能因为民眾对妖狐的恐惧和憎恨，给他带来更大的危险。”
“所以，老夫才十分强硬地要求火影，暂时隱瞒鸣人的身世，待时机成熟，再行公布。”
“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鸣人，为了木叶的安定！”
“哼，现在看来，是老夫考虑不周了。”
將其动机归结为“深谋远虑”和“保护”。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也有漏洞。
但是，此刻的木叶决不能因此生乱！
只要黑水盘踞在自己周身，將可能会对准火影的矛头迁移到自己身上就够了！
作为未叶的阴影，这也是他该负起的责任！
猿飞日斩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爸爸—.妈妈——？”
眾人循声望去。
只见漩涡鸣人，正站在人群的边缘。
他那双蔚蓝色的眼晴，此刻正圆睁著，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巨大的衝击。
他恰好听到了三代目对父亲那些严厉的反击。
他也看到了，自己那刚刚失而復得的父母，与那位平日里总是“慈祥和蔼”的火影爷爷，正进行著如此激烈的对峙。
那些关於他身世的秘密那些关於他父母死亡的真相——
那些关於他为何从小就被整个村子排挤和孤立的残酷话语他，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