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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府会客间,被陈息改为作战室。
  严加看守,不许外人进来。
  陈息推开门,陈一展,杨冲,已经在这边等著了。
  “爹...”
  “陈叔叔...”
  二人打了招呼,在沙盘前站定,等待陈息教学。
  陈息微微点头,两个熊孩子精神状態很好,此刻严阵以待。
  没让他们失望,拿起一根木棍,开始为他们復盘这次剿匪行动。
  从出城开始,行进路线,一直到山脚下,如何定位敌人暗哨,如何利用地形地势......
  陈息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讲解,战法,是后世的特种战法。
  口传大德行,心授大智慧!
  陈息讲的详细,二人听的认真。
  直到深夜,才在两人意犹未尽中结束。
  这一课,打开二人心中一扇窗。
  原来,战爭还可以这样打。
  下面是总结时间。
  两人手扶著沙盘,微闭双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息也不打扰,就饶有兴致的看著两人。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正在参悟。
  两刻钟后,二人才从入定中醒来,满脸兴奋之色。
  “爹,我想通了,这次伤亡大,是孩儿勇力用错了地方。”
  “孩儿应该分开一支队伍,由侧方穿插,先拔了敌军暗哨,掩护大部队前进。”
  “然后,潜入寨子中,斩首对方重要首脑人物。”
  “敌军群龙无首,必定溃散。”
  “这时,大部队前来围剿,匪寨不攻自破。”
  陈一展的这段分析,可把陈息惊到了。
  这不就是特种部队的打法么。
  刚刚自己,没有故意往这个方向引导,这孩子......自己参悟到了?
  臥槽!
  人才啊!
  没等陈息缓过神来,杨冲也开口了:
  “陈叔叔,如果再给侄儿一次机会,这仗,侄儿要这样打。”
  杨冲拿过木棍,指著沙盘中几个匪寨的位置:
  “这些匪寨,全部是青佛手下。”
  “咱们这次行动,是分开队伍,同时进攻。”
  “我知道,这是陈叔叔在考验府兵战斗力,但孩儿还有一种办法。”
  陈息怔住,居然能举一反三?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说...说...”
  杨冲眼皮不抬,依旧盯著沙盘,冷静开口:
  “咱们可以分出优势兵力,一口吞了一个寨子,然后对外放话。”
  “立棍吞窑!”
  “利用土匪中的行规,引出周围匪寨主力討伐。”
  “他们的主力下山,山上必然空虚......”
  “將他们的寨子夺下,剩下无家可归的土匪,会去哪呢?”
  杨冲一指沙盘上,一道绵延弯转的横脉:
  “玉龙岭!”
  “青佛得知此事后,必定猜到是府兵的手笔,但那些寨子没了。”
  “他,会为弟兄们做主么?”
  “做主,就要派匪下山。”
  “不做主,他大当家的人心不稳。”
  “圈套就摆在这里,进,或是不进?”
  杨冲说完,陈息彻底惊呆了。
  什么是人才。
  这踏马就是人才。
  不,这踏马是帅才!
  两人以后的职位,陈息都想好了。
  以陈一展为首,组建一支特战队,利刃出鞘,锋芒毕露。
  而杨冲,能有如此清晰的大局观,通过一次小小的剿匪復盘,竟能看得如此长远。
  这种人才不统领全军,谁来统领?
  “啪啪啪——”
  陈息用力为二人鼓掌,该骂得骂,该夸得夸!
  “好,分析的好。”
  重重一拍两人肩膀,两人受宠若惊。
  “爹...”
  “陈叔叔...”
  二人激动的满脸涨红,这还是陈息第一次夸他们,如何不让两个熊孩子欣喜。
  夸完了他们,陈息满面红光,来到沙盘前一指玉龙岭:
  “玉龙岭上,四梁八柱,个个都是难缠的主。”
  “要想分化他们,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等不起,也不想等。”
  “有些东西看似复杂,实则很简单。”
  “我们要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一指陈一展:
  “展儿,明日你到府兵校场,给我挑出20个习武的苗子。”
  “这支队伍,就叫寒龙军,由你统领。”
  “先將他们的功夫底子打好,然后我教你们特种战法。”
  陈一展两道剑眉挑的高高的:
  “爹,20人立即就有,而且都有底子,孩儿再教他们半月,定能练出来。”
  陈息眼睛一亮:
  “好,越快越好!”
  安排好了陈一展,下面是杨冲:
  “冲儿,你刚刚的这计,叫做......”
  “隔山拜佛!”
  杨冲懵了,隔山拜佛?
  这是......
  陈息微微一笑,开始为他解惑:
  “这尊佛,我们拜了,但是隔著山。”
  “隔的这座山,你知道是什么么?”
  陈息有意考考他,看他能不能想出问题关键。
  杨冲將视线落在沙盘上,单手捏著下巴,眼睛微眯。
  想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
  “叔叔,您是说,这座山,就是那些匪寨。”
  杨冲在沙盘上比画了一个大致方位,这些地方,正是没参与窝窝村战斗的匪寨。
  足足9个。
  “对。”
  陈息双眼微眯,接下来说出的话,可难住了杨冲:
  “这9个匪寨,为什么没参与窝窝村这场战斗呢?”
  杨冲皱眉想了想,才接话道:
  “一是因为他们离得远,二......二......他们不服青佛?”
  杨冲震惊的望著陈息,不服青佛?
  可能么?
  陈息轻轻摇头,说出问题重点:
  “他们不是不服青佛,而是敢怒不敢言!”
  “青佛没让他们出兵,是想通过这次战斗,立下匪威。”
  “在我青佛地盘內,老老实实上供,老老实实割让利益。”
  杨冲想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白山县江湖总瓢把子,也不是人心很稳啊。
  不过,叔叔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抬眼,有些疑惑的望著陈息,这个问题,只有叔叔才能解答。
  没让他等多久,陈息接著开口:
  “青佛之所以买个县令身份,除了贪財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黑白两道通吃,坐稳他的瓢把子身份,威慑眾匪。”
  “如今,窝窝村战斗失利,他的县令身份也没了。”
  “这叫,断他一臂。”
  “没了这层县令身份,你猜,那9个匪寨,会不会生出小心思呢?”
  听完,杨冲呼吸加重,目光灼热的盯著陈息:
  “叔叔,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息呵呵一笑,闭起双目,再次睁眼时,两道寒光闪过:
  “这佛,我们要拜。”
  “这座山,也要隔。”
  “等府兵招募完,展儿的寒龙军成型。”
  抬手一指玉龙岭:
  “再断他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