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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万年离开皇宫。
  带著满腔委屈。
  安北侯啊安北侯。
  咋就这么不听话呢。
  现在好了吧,让朝廷抓到把柄,要你两样攻城利器。
  你给是不给?
  唉。
  江万年心中嘆气,也是无奈。
  自己被蒋山河,赵无极算计,这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真定府,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带上管家江全,还有一队皇室內卫,一刻不停出发。
  赵无极已经暗中派人监视,见他只带了一个管家。
  老脸阴沉。
  原来还幻想著,江万年明知完不成任务,会把孙女也要带走呢。
  届时,可就一举两得了。
  说他叛逃,再拿下江超军权,朝廷中就是自己一家独大了。
  江万年马不停蹄赶往真定府。
  此刻。
  陈息接收了真定府,正在城內清点物品。
  苗军大败青龙营,缴获兵器甲冑无计,青龙营一万骑战马,也俘获了大半。
  加上真定府原有的物资,这一战收穫,盆满钵满。
  將真定府衙全部搜刮乾净,陈息惊得目瞪口呆。
  贪官。
  大大的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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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五万两,白银四十三万两,古董,玉石无计。
  真是没想到,天子脚下,竟隱藏著这等贪官。
  將知府捆好丟进地窖里。
  又將投石车,重弩,全部架上城墙。
  四道城门关闭,无论百姓还是商队,全部封闭在城中。
  府衙內。
  陈息大赏三军。
  再將接下来的事宜,全部布置好。
  其实也没啥安排的,无非就是守城,正常情况下,他还不相信朝廷敢派兵攻城。
  最多就是谈。
  提出条件来谈。
  按照江万年之前给自己的计划,是不让他动手的,一切交给苗军。
  可有一点,江万年算错了。
  陈息並不是他想像的那种人,利用苗军的牺牲,来换取自己的利益?
  既然娶了对方,那么就该替她承担更多责任。
  生逢乱世,两人遇到一起便是缘分。
  大不了,多割让一些利益给朝廷。
  这点陈息早有预料。
  既然选择干了,就不怕承受后果。
  一晃几日过去。
  期间,陈息命奉阳府府兵,大力开採硝石矿,全部储存起来备用。
  在州府校场,打造一座临时兵工厂。
  命二牛將硫磺,木炭全部装进仓库,只等自己回去,便大力开展火器。
  利用这段閒暇时间,陈息將自己关在房间內。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画图纸。
  由於条件受限,只能先在黑火药上下功夫。
  炸药包,简易手榴弹,简易地雷......
  全部设计出来。
  第五日清晨。
  陈一展来报:
  “爹,城外来了一队大御皇家卫兵,护卫一主一仆,来人自称江万年,请求入城代表朝廷与您谈条件。”
  陈息由於將图纸都画完了,昨晚睡得很好。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微微一笑:
  “让卫兵在城外等著,只让那一主一仆进来。”
  “是。”
  陈一展出去传消息,不多时,將一主一仆带到正厅。
  沏好了茶,上了些点心。
  见陈一展要走,江万年叫住了他:
  “这位小將军,安北侯怎么还不出来见老夫?”
  陈一展嘿嘿一笑:
  “江公您稍等,我爹去请五娘了,待会......”
  话还没说完呢,陈息牵著朵朵娜小手,夫妻俩联袂而来。
  见到江万年,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
  “小子陈息,见过江爷爷。”
  朵朵娜被陈息牵著手,脸色红润显得有些紧张,躬身行礼:
  “苗疆朵朵娜,见过江爷爷。”
  江万年见俩人都牵上手了,微微一愣大笑出声:
  “哈哈哈,快起快起。”
  扶起了两人,將目光落在陈息身上。
  仔细打量半晌后,大笑著点头:
  “不错不错,果然英雄出少年。”
  双手重重拍在陈息肩膀上,老怀大慰:
  “你与朵丫头?”
  陈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满嘴跑火车:
  “是的江爷爷,您没看错。”
  “我这天天洞房,腰都有些酸了。”
  说完,还故意揉了揉后腰,那表情贼欠揍。
  陈一展会来事,將早就准备好的枸杞茶端来:
  “爹,赶紧整几口,补补......”
  “哎呀,还是我儿孝顺。”
  江万年听他们都洞房了,惊的手都哆嗦了:
  “你们......”
  转头看向大红脸的朵朵娜:
  “朵丫头,你们......”
  朵朵娜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话咋接?
  自己虽答应了陈息,但......
  但还没有圆房呢。
  夫君怎地,怎地向江公如此说。
  撒谎也不是,说实话也不是。
  一时尬在那里。
  只能低著头,不说话。
  朵朵娜不会接话了,陈息可脸皮厚啊。
  连忙扶著朵朵娜坐下,嬉皮笑脸:
  “哎呀娘子你慢些坐,別动了胎气......”
  这句话出口,江万年惊得老脸都抽抽了在了一起。
  这年轻人。
  也太快了吧。
  缓了半晌从反应过来,不对,这小子在骗我。
  你俩才接触几天啊,怎地就怀孕了?
  瞪眼逼问陈息:
  “小子,你同老夫说,朵丫头怀孕多久了?”
  江万年自认为看穿了一切。
  想唬老夫,没门。
  听到老头问自己娘子怀孕多久了?
  陈息说的异常认真:
  “怀孕一炷香时间了。”
  江万年听完,气的嘴唇都哆嗦了,白鬍子乱颤:
  “你......你......”
  陈息怕给老头气坏了,赶紧扶他坐下,亲自为他倒茶:
  “江爷爷您看哈,小子成亲,您也没隨个份子啥的。”
  “要不您现在,先把份子隨了?”
  陈息故意气他,你不是不让我出手帮苗军么,我得先找个理由把你摆平。
  不然少不了一顿说教。
  江万年面对如此不要脸的陈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活了一大把年纪,第一次被小辈给问住了。
  成亲的份子钱该给,不过这小子如此滑头,自己给完了这份,他还得管我要生娃娃满月钱。
  索性將身上碎银子全部掏出来:
  “叮叮噹噹的摆了半桌子。”
  双手一摊:
  “就这些,多一分没有了。”
  陈息见老头和自己玩心眼子,將目光落在管家江全身上,不说话,就这么看著他。
  后者老脸一红,看向江万年。
  心说:老爷,你搁哪认识的找个孙子?
  这也太孙子了。
  江万年见江全看他,索性直接闭起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江全无奈,也把银子套了出来,说了几句客套话:
  “恭喜安北侯与朵姑娘喜结连理哈。”
  “早日生娃哈!”
  陈息连忙接话:
  “对对对,只有早日,才能生娃。”
  收下两人礼金,开始直奔正题:
  “江爷爷您看哈,我与娘子都成亲了,自然得帮娘子揍青龙营。”
  “我若不帮娘子打仗,苗军自然损失惨重,苗军惨重了,娘子就心疼,娘子心疼了,肚子里的娃娃......”
  “得得得!”
  江万年赶紧打断他胡说八道,狠劲捋了捋鬍子,瞪他:
  “你小子安的什么心思,別以为老夫看不出来。”
  “打了就打了,事情出了,就觉问题唄。”
  见老头没埋怨自己,陈息嘿嘿一笑:
  “江爷爷哈,狗皇帝让您来干啥?”
  一听这话,江万年再次瞪了他一眼,装模做样:
  “狗皇帝也是你能叫的?”
  说罢还向京城方向拱了拱手:
  “那可是当今圣上,真龙天子......”
  这次轮到陈息打断他:
  “得得得!”
  “江爷爷不是比小子还早一步造反了嘛,不然能给我送来这么漂亮的娘子?”
  说完搂过朵朵娜,吧嗒亲了一口。
  亲完舔了舔嘴唇,这脸像小火炭似的,烫嘴丫子。
  朵朵娜被他当著眾人面亲了一口,脸红的要滴血。
  差点把头埋胸口里,一句话不说。
  江万年见他如此不要脸,深吸两口气,將以往的事说了出来:
  “老夫年轻时出使苗疆,与朵丫头的爷爷一见如故,私下里拜了把子。”
  “后来朝廷征討苗疆已成定局,老夫心疼这丫头,才协助他们到了中原。”
  “后来叶帅父子遭赵无极陷害,叶家满门抄斩,老夫知道朝廷已经烂到根了,必须要给自己谋一条退路。”
  “而朵丫头的苗军,是老夫埋下的钉子。”
  “如果朝廷大势已去,朵丫头的苗军,还能护老夫一家周全。”
  “可如今,倒是便宜你小子了。”
  江万年说完喝了口茶,陈息微微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自己若是將朵朵娜连同族人,一同接到关外生活,江爷爷可就没了底牌。
  想了想,以后有机会,还要想办法將江爷爷一家接到关外。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还是先解决眼下问题:
  “我知道了江爷爷,那狗皇帝提出什么条件了?”
  江万年白了他一眼,本想说教他两句,不过看在他重情重义的份上,想想还是算了。
  將皇上要他退兵回关外,再要百架投石车,百架重弩作为条件,交换叶臻父子。
  一口气全部讲了出来。
  陈息心中冷笑。
  狗皇帝可真敢要啊,知道小爷手里的东西厉害是吧。
  好。
  既然这样的话。
  小爷的火药,可要提前问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