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砍价
面对兜帽法师科塔的询问，齐格也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买一些构造卡牌的灵基材料。嗯.—-手里还有几张多出来的灵基卡，也想顺带出手。”
柜檯后的兜帽法师科塔原本只是隨意地听著，但听到“购买灵基材料和出售灵基卡”几个字时，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锐光。他那张略显蜡黄的面孔因为笑意而显得柔和几分，可眉宇间却分明透著精於算计的意味。
“哦？”他拖长了尾音，像是在仔细打量齐格，“年轻的伊甸学徒，你手里有什么样的灵基卡？等级，类別都可以先说说看。”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著一种职业商人的精准。他缓缓抬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柜檯，碧绿色宝石在光下闪烁，仿佛能映照出交易的价值。
“当然，我也得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材料。”他微微俯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科塔的魔法物品商店从来不让人失望。”
齐格没再多说，直接伸手从次元袋里取出一本厚实的卡盒册。那是专门用来收纳灵基卡的器具，封面以黑色龙皮包裹，金属扣锁在指尖轻轻一扣，便“咔嗒”一声应声弹开。
他翻开一页，整齐地抽出了五张卡牌。
那不是完整的卡，而是半透明的灵基卡一一泛著微光的晶片状核心，边缘浮动著细密的符文，
像是在空气中不断描募自己的存在。它们正是“镜写感知”。
五张，一模一样。
当灵基卡在柜檯上铺展开来时，原本隨意的兜帽法师科塔眼神明显一凝。他那双带著沧桑与精明的眼睛从下到上扫过，似乎要將这五张卡刻进脑海。
片刻，他才缓缓吐出一句低喃般的评语：
“还真是稀缺的货物啊镜中人系列。”
他伸出戴著碧绿宝石戒指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其中一张灵基卡，符文隨之盪开涟漪。然后，他抬眼望向齐格，自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意外。
“你小子运气可真不凡。这系列的灵基卡，可不是常规渠道能弄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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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镜中人呵，这可不是凡俗奇术师能驾驭的道路。”
科塔的声音渐渐低沉，带著一丝羡慕与钦佩交织的情绪：
“这是一条稀缺的职业序列。你知道，在整个新泰拉，能完整构造镜中人卡组的人—少之又少，也就只有伊甸赤宫才能收集到镜中人系列的潘多拉魔盒。”
科塔的目光在那几张灵基卡上停留了许久，忽然间像是触动了某种旧忆。
他的眼神一沉，语气带上几分试探：
“把你引到这条路上的人，莫非是布朗克斯·库德里尔那傢伙？”
齐格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保持著冷静。他不急著回答，而是顺势追问了一句：“您跟布朗克斯教导主任很熟？”
说话间，他特意盯著老者的神情。果然，科塔那张蜡黄的脸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戳到了什么不愿回想的过往。
空气里短暂沉默，隨后只听见一声冷哼。
“熟？”科塔眉头紧皱，声音压低，“凡是跟那傢伙打过交道的人—呵呵。”
他轻轻摇头，似是讽刺，又似是苦涩。
“明明曾经是个信仰圣光的牧师，但是內心一肚子坏水，表面笑眯眯，心底却儘是算计。最噁心的是，他那一手套取他人卡组的手段一一科塔顿了顿，眼神闪过一抹恼怒，手指无意识地在柜檯上敲击。
“別人辛辛苦苦构造出来的术式、卡组，被他像剥茧一样拆走，最后转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老者似乎觉得情绪有些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回平静一一显然，这位老者曾经被教导主任的镜中人给乾的道心崩溃过。
所以，当他再次抬眼看向齐格时，神情明显复杂了几分。
那双本就不算柔和的眼睛，此刻仿佛看见了布朗克斯·库德里尔的年幼缩影。
少年与那位笑眯眯的教导主任重叠在一起，令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心中低声喃喃：
“真是晦气“一眼看去，就像那傢伙年轻时的翻版，得了，又是一个偷牌加封卡的镜中人。”
兜帽法师科塔揉了揉眉心，恢復了商人的神色，声音重新变得平稳而利落：
“行了，小子，在商言商。这五张灵基卡，你可以直接换成货幣，也可以置换等值的材料。看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货。”
齐格闻言，略微沉吟，旋即摇了摇头。
“我要材料。”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早就计划好了，语速不快不慢，却字字清晰地吐出所需：
“我需要两份炼金沉淀物；一份强欲的碎片，一份谦虚的碎片。
此外是炼金类材料一一龙骨金属碎片，虚界骨骼碎片，虚空银丝，星辉晶石，梦境之丝，精灵露珠，灵言羽毛，龙涎香，星陨核心，镜面心核，古代封印环，最后是灵魂铸幣。
其中除了星辉晶石、灵言羽毛、星陨核心是两份，其余的都是单独一份。”
他一口气念完，像是背诵清单，乾脆利落。
科塔听到一半就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本隨身的小本子，取出一支符文笔，边听边飞快地记著。那张本就消瘦的脸上带著几分惊讶，等到齐格终於停下时，他才抬起眼，眼神若有所思。
“要的东西可真不少啊—而且其中有不少硬货，一般的魔法物品商店还真供应不上。”
老者合上本子，轻轻敲了敲：“看来，你这是准备正式构筑卡牌了吧？”
齐格点了点头，这些都是镜中人系列的灵基合成材料：
强欲而谦虚之壶=强欲的碎片+谦虚的碎片+龙骨金属碎片+虚空银丝+哀歌树皮+古契印记石板。
心灵视界=2星辉晶石+梦境之丝+精灵露露+2灵言羽毛。
次元幽闭=虚界骨骼碎片+龙涎香+2星陨核心+夜影草。
限制器=镜面心核+古代封印环环+灵魂铸幣。
每一个公式都精准无比，少一味材料，整张卡牌便无法成型。
科塔微微挑起眉毛，指尖摩著本子边角，缓缓开口：
“其他的都还算好凑，但你要的这几样，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货色。”
他声音压低，带著一丝炫耀与郑重：
“虚界骨骼碎片，这是在天球交匯裂界缝隙中形成的残余物，往往只有边界崩塌时，才会掉落；学者们说，那是被撕裂的虚界生物留下的残壳，价格嘛，也一直在往上飆。”
“虚空银丝，稀有魔工材料之一，只有在月影高悬、潮汐与灵脉交匯的夜晚，才能从虚空蛛的丝腺中抽取。虚空蛛在帝国境內数量寥寥，几乎都被贵族垄断饲养。”
“梦境之丝则是织梦师在捕获他人梦境时留下的丝状残渣。梦境之丝一旦触碰晨曦就会消散，
所以必须立刻封存。”
“至於古代封印环”老者顿了顿，“那是从旧世界遗蹟深处带出的封印构件，本是用於束缚禁忌之物的仪式残片，这东西出土量倒是挺多，但是市场需求也非常多。”
兜帽法师科塔说到这里，轻轻“啪”的一声合上小本子。
那一刻，他的神情发生了细微的转变一一和煦的笑意不再刻意维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著算计的冷静目光。
那目光透过垂下的兜帽阴影，像是透彻的秤盘，精確地衡量著齐格与他手中那些材料的价值。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意味深长，甚至带著点骄矜：“这些东西，的確都是稀有之物但也不是无处可寻。”
他顿了顿，故意把话吊著，像是享受著少年眼底的期待与压力：
“恰巧，我这里都有。”
科塔抬起左手，指尖摩著那枚碧绿色宝石戒指：
“不过，你想买的话，光凭区区五张灵基卡，可远远不够。”
“这样吧。”老者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我给你个折扣。你那五张灵基卡，可以直接换走虚界骨骼碎片和古代封印环。”
他顿了顿，手指微微一收：“至於其余的材料，要么拿钱来，要么以物易物一一你该知道，魔法的价码，从不便宜。”
齐格没有犹豫，缓缓点了点头。今天踏进这家魔法物品行会，他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小金库大出血”的准备。
只见他再次把伸进次元袋中取出，指尖轻触，灵能闪烁，两道光芒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下一刻，两件魔法物品安静地落在柜檯上，
他从自己的次元袋里面掏出了两件物品一一“冬之握”和“精灵之靴”。
因为从佛罗伦斯获得了[远征者套装]，所以他也决定淘汰这两件装备来置换自已需要的材料。
兜帽法师科塔原本淡漠的神色，在这一瞬间明显一亮。他的目光像鹰集一般俯衝下来，死死锁定在那两件装备上，嘴角的笑意不再掩饰，带著一种藏不住的欣喜。
“好货。”
他低声讚嘆了一句，隨即抬手。两道淡银色的术式光流瞬间进发，落在手套与靴子上一一那是兜帽法师行走商路必备的“鑑定术”。
符文浮现，词条一一展露。
科塔的目光隨著光芒闪烁，缓缓点头，甚至眼神深处掠过了一抹“爱不释手”的喜爱他伸手轻抚过“冬之握”的鳞片纹理，又掂了掂“精灵之靴”的重量，脸上浮出发自內心的满足。
“非凡品质。”他开口，语调悠长，像是在刻意压抑心底的喜悦，“而且词条效果极佳。前者火焰抗性配合冰冻机率，攻守兼备；后者的静步无声，简直是潜行者梦寐以求的佳品。”
他抬起头，盯著齐格，目光中带著几分锋锐。
“如果你愿意割爱，这两件足以换下剩下的三件稀缺材料。不过嘛”他故意顿了一下，抬起左手摩著戒指，笑容带著商人独有的圆滑，“还需要你补上五十金盾的差价。”
齐格皱著眉头说道：“太多了，五枚金盾。”
科塔手一抖，差点没把手边的银秤掉到地上。他嘴角抽了抽，眼神里的和煦瞬间崩掉一半。
一一好小子，这砍价也忒狠了！
兜帽法师眼角抽了抽，接著语气强硬道：“四十金盾，不能再少了。”
齐格：“十枚金盾，你溢价太严重了。”
兜帽法师吹鬍子瞪眼：“我这是童叟无欺的良心价格。”
一老一少就这样你来我往，柜檯上空仿佛被两股针锋相对的气场笼罩。
终於，在一番你进我退、你推我拉的交锋后，砍价的火焰熄灭在“二十金盾”这个数字上。
科塔狠狠地哼了一声，表情却已经从恼怒慢慢转成了无奈，最后索性伸出手：“成交！”
齐格也点了点头，將二十枚金盾叮叮噹噹地推过去。
交易完成，少年心中忍不住暗暗舒了口气一一虽然依旧肉疼，但至少这场谈判，他没有在老狐狸面前吃大亏。
接下来，便是兑换剩下的材料。
这一次，齐格没有再討价还价。
他这次带来自己所有的积蓄：风骸岛任务前积累的一百金盾、大地结社动乱事件后的另一百金盾，再加上蔚蓝之环奖励的两百。
三份酬劳的总和四百金盾，此刻尽数投入。
谈妥了三件稀缺材料的交换之后，空气中的火药味並没有消散，反而像是预示著新一轮较量的来临。
科塔合上了帐本，慢悠悠地抬起头，他用手指敲了敲柜檯，语调看似隨意，实则锋利如刀：
“至於剩下的材料嘛·—哀歌树皮、星辉晶石、还有精灵露珠，这些也不便宜啊。”
齐格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静静注视著对方，鸳鸯瞳中光影流转，像是在权衡所有可能的筹码。
面前这老人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是个精明到骨髓的商人。
“你先报个价吧。”少年缓缓开口，声音沉稳。
“呵呵——”科塔嘴角微扬，拿出算盘般的咒具里啪啦拨弄起来，“常规价一一四百五十金盾。”
脸色不动，心底却已经在飞速计算。立刻反驳：“太离谱了，老先生，你这报价足足比赤宫的材料目录高出三成。”
“目录？哼！”科塔不屑地冷笑一声，“赤宫的目录是理论价，等你真想买的时候，材料早就被內部消化乾净了。你能在这儿买到，是你走运。”
齐格挑了挑眉，嘴角却微微勾起：“走运的代价，也不该是被当肥羊宰。”
砍价的战火，再次点燃，
“一口价，三百八十。”齐格淡淡开口。
科塔当场就炸了：“三百八十？你乾脆白拿算了！”他用力按下秤盘，像是在给自己的话增加重量，“最低四百二十！”
齐格不慌不忙：“那我去別的分行看看。”
“別的分行？！”老者险些笑出声，“整个南门区，能拿立刻全部材料的，也只有我科塔。你要是走出去，再回来，价格只会更高。”
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话语交锋一轮又一轮。
从四百二十，到四百，再到三百九十五。
终於，在一番激烈的討价还价后，数字停在了“三百九十”。
再往后面，齐格实在砍不动了，兜帽法师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