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抉择
望著面前已经產生的龙捲风，阿尔杰好似压根没有听见梅迪奇的话语，只是开口继续如怒吼一般吟诵：
“怒海！我许你来！”
“哎行了行了。”这次，梅迪奇的声音不再是出现在阿尔杰的脑海中，而是確实出现在了现实中，出现在阿尔杰的背后。
他不耐烦的轻轻踏在甲板上，有节奏地抬起又放下：
“没跟你开玩笑一一只要你同意，我立即就会把这场风暴停下，迎接你的將是灿烂的阳光，和煦的海风..这样不好吗？””
见阿尔杰依然依旧专心致志地用歌声对抗风暴，梅迪奇“喷”了一声，拍了下掌：
“明白了，你小子借著这个机会消化呢。”
说著，他一挥手，即將席捲而来的，裹挟著深黑色水柱的龙捲风立即消散，其余的风暴、海浪也渐渐平息下来，变得只有平常的暴雨水平，完全威胁不到“幽蓝復仇者”，也让阿尔杰没有继续消化的机会。
“怎么样？给我个准话。”他绕到阿尔杰身前，姿態放鬆地靠住船只的围栏，“嗯，作为一个『暴君”途径，你在智商这一块已经超过了九成九的同僚，我就欣赏你这样的类型，『战爭之红』就缺这种指挥者。”
阿尔杰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猜您的手下根本就没有海军。”
“那不是当然？要不然哪能轮到你？”梅迪奇一点也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不过你现在也只剩两个选择了。”
“两个选择？”阿尔杰看著风暴渐熄，也收起了紧张的姿態，让雨水顺著皮肤表层的幻鳞滚落“你的朋友，克洛伊勋爵知道做我的手下有怎样的好处。”梅迪奇轻笑，將目光投向船舱的位置，追隨少女冒著雨跑出船舱的身影，“我曾经对於让她在我的团队中承担重任抱有厚望，但现在看来，她应该不太愿意一一或者在某些其他存在的眼里，让她脱离我的队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身后传来皮靴噠噠踩在水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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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著梅迪奇和阿尔杰都在雨中保持著优雅的姿態，才发觉自已的格格不入。
她快速用冰冻和蛛丝清除了身上的湿痕，用寒冰凝成一把雨伞：
“梅迪奇先生，你，您——再次晋升了？””
梅迪奇呵呵一笑：
“我更愿意称其为“恢復”。呵，也算站上了能同一些惹人厌的傢伙角逐的舞台，要开始做一些自己的布局了。”
算是承认自已达到序列2，恢復天使的实力之后，梅迪奇又示意克洛伊道：
“阿尔杰·威尔逊先生对是否加入我的团队还存在疑惑，我觉得你可以讲一讲离开我的团队之后，你的实力下降了有多少。”
克洛伊的脸立马一黑。
她確信梅迪奇旁观了塔罗会围猎半神因斯·赞格威尔的画面，也就意味著他看见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一一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就像是那些保险公司一样，只要无事发生，就能领取一份报酬一一她就是这样一个“保险”的角色。
而如果还在梅迪奇的魔下，还能共享梅迪奇的能力，她能做的那就多了一一再加上“恶魔小丑牌”的融合，正面与因斯·赞格威尔抗衡一段时间都不在话下。
所以实际上来看，除了“自由”之外，离开梅迪奇的团队，对克洛伊来说负面作用还更强一些。
不过克洛伊知道，梅迪奇赐予的那些，终究不是她自己的，现在看起来更弱了，却也是真正的水平，完全属於自己的水平。
现在梅迪奇让她说明自己离开了团队，实力下降了多少一一分明不需要回答，就是在告诉阿尔杰，进入他的团队之后，能够拥有远超克洛伊的水平。
真不厚道·克洛伊在心中撇了撇嘴。
她不太自在地笑了一声，回復道：
“梅迪奇先生，有个事我必须提醒您一一既然我冒著那么大的风险，放弃了那么多的好处依旧选择脱离您的团队，那么这位船长作出的决定恐怕不会偏离多少。”
“你说的对。”梅迪奇轻鬆地吹了个口哨，“所以我让他自己选一一正如我之前说的，他现在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梅迪奇转过头面向阿尔杰·威尔逊，道：
“第一个，是你继续停留在你的风暴教会一一呵，在我的面前你不用装，这艘船里的祷告室，在你房间的教士服做不了假一一留在风暴教会，就需要面对你这些部下的詰问，面对上峰的问询：
“为什么你忽然作出了袭击因斯·赞格威尔的决定？是谁给你的消息？为什么离开的路途中船员忽然晕倒？为什么进入了一场毫无徵兆的强烈风暴？为什么毫无徵兆的就结束了？你和梅迪奇交流了什么？有没有受到污染？是不是还保持著对教会的忠诚？
“前几项自然有黑夜教会的帮你解释，但是后面呢？黑夜的人会解释吗？就算解释了，风暴的人会接受吗？就算接受了，他们还会支持你晋升半神吗？你这辈子还会有提升的空间吗？”
“呵，不要小看你们的教会，他们知道我的形象，而现在，你的船员们正把我们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一一就像你刚才以对抗风暴收穫他们的忠诚时一样。”
阿尔杰回头看了一眼，望著水手们充满崇拜的目光，默然不语。
他大概也意识到了问题。
第一次登船的时候梅迪奇还好心的把所有人都拖入梦境，但现在却没有那么做。水手们没有看见的，只有“幽蓝復仇者”號內部摇晃，飞出不知名发光物体的瞬间。
谨慎的阿尔杰不会给自己留下隱患，或者把命运交给他人来裁决。
他意识到，梅迪奇正在逼著自己作出选择。
看著阿尔杰的样子，梅迪奇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第二个选择就好很多了一一在我的支持下，你遇到的困难都將迎刃而解。克洛伊有告诉过你我的来歷吗？古老中的古老，积累不是你能想像的。魔药配方、非凡特性、仪式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一一还记得我刚才的表现吗？在风暴与海洋方面，我还是有一定涉猎的。
“最主要的是，你想要的身份一一是坐在教堂里维护稳定，给教会擦屁股的主教，还是驰骋大海，引领廝杀的一方梟雄？你这样的水手、船长，心里应该有自己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