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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静言嘴巴张合,也只是苦涩的说出一句谢谢。
  “你还楞著在这里干什么?固安现在术后还需要注意,刚刚流了一点汗,你进去帮他擦乾净,然后记得把热水壶里的水打满。”
  沈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吩咐著看不懂情况的苏静言,心里对她的看法发生了一些改变。
  原先她还以为苏静言是个农村女娃娃,没什么城府,好拿捏。
  如今竟还发现苏静言的倔驴性格,怕以后沈固安甦醒,赶走她会些功夫。
  “知道了,婆婆。”
  苏静言低眉顺眼的推门进病房,机械的做著沈母吩咐的事情,而今天的沈固安没有像往常一样找她说话。
  她心里面那股不好的预感逐渐蔓延,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现在怎么做也是做梦。
  殊不知,沈固安只是麻醉劲还没过去,仍然还在昏迷之中。
  他不知情,自己的手术很成功,甦醒的机率也高达80%。
  医院这等清閒之地,沈母是待不住的,小姐妹又在叫她去打麻將了。
  林姐进来看见苏静言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有些不放心。
  “苏小姐,还是我来吧,这是个精细活,你心不在焉是做不好的。”
  苏静言被林姐戳破,有些羞愧,见林姐已经把毛巾抢过去了,也识趣地没有再继续。
  她强迫不再去想沈固安的一切事情,沈家厉害,他的病情自然不用担心。
  只不过短暂的美好倒是让苏静言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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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应该担心她自己,还有李秀禾。
  尿毒症本来就是一颗炸弹,先是高额手术费,再是珍稀的肾源,最后是术后恢復。
  如今的国家本来就处於上升期,不管是哪个方面,相较於国外的先进,我们国家还在尽力追赶。
  譬如沈固安这一类出国深造的有为青年,没有多少人会愿意放弃国外的高薪工作,回到百废待兴的新国家。
  出於这一层原因,苏静言心里也对沈固安有一层滤镜,內心的慕强心理让她一步步沦陷。
  只是这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梦,等到沈固安甦醒,苏静言的美梦也该甦醒了。
  不能仔细去想,有的梦幻只停留在表面该有多好。
  苏静言自嘲地扯起一抹牵强地笑,转身离开了病房。
  李秀禾又在园里閒逛,碰到了刚刚走出特护病房区的苏静言,又是一头雾水。
  “囡囡,你怎么在这儿啊?”
  “妈,你怎么在这,今天风大,快和我回去,小心著凉。”
  苏静言的思绪可算是被李秀禾给拉回来了,不想解释,只把注意力放在李秀禾身上。
  只有李秀禾一直陪伴著她。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秀禾任由苏静言拉拽著自己往病房走,但是疑惑笼罩著整个心头,她今天必须要弄清楚。
  苏静言儼然没有预知到风暴即將到来,一场审判正在等著她。
  回到病房,苏静言也没有閒著的去关窗,还有打热水。
  总而言之,不让自己閒下来。
  只要閒下来,她的脑子里就会浮现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囡囡,你过来,妈有话要问你。”
  李秀禾虽然是个村妇,但也不是傻的,那双眼睛跟个明镜似的,有钝感力,但是绝对不会放错任何细节。
  “什么事啊,妈,我先收拾好了你再问,成吗?”
  苏静言没有注意到李秀禾已经变得严肃的脸,自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停下。”
  李秀禾不由分说,一把夺过苏静言手里的脸盆,强迫她和自己对话。
  苏静言抬头算是看清楚了李秀禾的表情,是鲜有的严肃认真。
  “怎么了,妈?”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著我?”
  李秀禾直截了当地问出心中疑惑,只等苏静言能实话实说。
  她最近总感觉心口有块大石头,压得她死死喘不过气。
  高额手术费,还有饭票,种种现象都太可疑了。
  不得不让李秀禾细想这些问题,直到那天苏静言对於出现在特护病房的矢口否认,她更加坐实了心中的猜想。
  “妈,你在说些什么……”
  苏静言结巴,她不確定李秀禾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还想著像以前那样含糊其辞,打哈哈就糊弄过去。
  可李秀禾依旧不依不饶。
  “你回答我。”
  李秀禾的態度坚决,苏静言也知道瞒不下去了,如实將情况全都告诉了李秀禾。
  只是不告诉还好,李秀禾得知真相之后,又闹著想要自杀。
  “都是我拖累了你啊,妈对不起你……妈还不如一死了之。”
  “妈,你別这样……我们都要好好活著……”
  听见李秀禾哭,一直顾作坚强的苏静言再也支撑不住,也跟著哭起来。
  辛亏现在病房没人,不然那些长舌妇又要乱造谣。
  “妈没用啊,一把年纪了还要拖累你!”
  李秀禾边说边用手扇自己巴掌,苏静言连忙制止。
  “妈,事已至此,我没有选择了。”
  还是理智战胜一时的激动情绪,苏静言仔细將其中利害性讲给李秀禾听。
  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受益最大的一方,用苏静言的婚姻和身体换取李秀禾的身体健康,苏静言自己觉得值得。
  “你个娃娃,真是笨啊……”
  李秀禾已经被愧疚和自责侵占全部心理防线,倒在苏静言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从前母亲永远挡在苏静言面前,现如今,苏静言的肩膀也能挑起整个家了。
  母女俩相拥而泣,此时无声胜有声。
  ……
  苏静言躺在李秀禾身侧,两个人敞开心扉把之前的没说开的全都说开了。
  李秀禾这才了解,自己的女儿为自己背负了这么多的压力,她的囡囡才二十岁啊。
  人在伤心的时候,就连月光也变得清冷无情。
  苏静言眼泪已经流干,嗓子也干了。
  相视无言,苏静言假寐,李秀禾也转过身悄悄哭泣。
  现在说出来了,也不用再备受煎熬,苏静言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她必须要向前看。
  不能轻易被打倒。
  特护病房。
  沈固安还是处於昏迷状態,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这毕竟是史无前例的。
  就算沈固安求生意志强大,风险与收益並存,术后的效果也不一定尽如人意。
  现在就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