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另一个自己
墨白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和沐笙一起走私手办，被学生会发现並追捕，一路逃亡到地铁的时候，被天上落下来的陨石直接砸中。
沐笙躺在地上摆出了希望之的姿势，巴麻美的手办在他面前被炸成了两半，那颗圆鼓鼓的头滚来滚去，最后，在他旁边停了下来。
那张烧焦的脸，温柔的对著他微笑。
好像在说：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墨白：“..——
他猛然惊醒。
这是什么勾八梦，自己最近也没看小圆啊，怎么梦里都在迫害学姐。
还有他为什么要和沐笙一起走私手办？情趣手办吗？砸到地铁那的陨石又是什么鬼？
果然，梦都是没有逻辑的。
他还是下次再重看一遍剧场版吧。
睡的饱饱的墨白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低头，看著趴在自己床边的墨默。
雪白的长髮洒在他的杯子上，少女安静的小睡著，露出一截清秀的眉宇。
这里，是他的家。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他的妹妹。
真好。
墨白忍不住伸手，抚摸著墨默软乎乎的脸蛋。
但没想到，这么轻柔的动作也能把墨默弄醒，她睁开那浅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哥？你醒啦？”
墨默直接伸手，紧紧的抓著墨白手不放，像小动物一样蹭著墨白的掌心：“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墨白沉默了两秒，一脸诚恳的说：“我感觉手感超棒！”
墨默：“..—.不是问我的脸啦。”
“不过，看来哥你现在很清醒，那么，我就说正事了。”
她鬆开墨白的手，在床边坐好：“关於徐崇的事，哥你一定很疑惑对吧？”
“確实。”墨白点头：“他为什么要进入世界里侧，看到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以及—”
“所谓的世界里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墨白自嘲一笑：“老妹啊，別人会骗我，你总不会骗我的对吧？”
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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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默垂下眼眸：“还是先给哥哥科普一下，世界里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少女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所谓世界里侧，就是世界的存在本身。”
“倘若我们居住的位置等於鸡蛋的蛋壳，我们未探索的深海是蛋清，那么，世界里侧便是蛋黄。”
“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位置，一切都为此而生。”
“识海，便是世界里侧的內容物之一，所有生灵的意识与灵魂匯集的海洋，便是识海，识海储存著整个世界过往的全部信息。”
“而我的血源，阿赖耶之识连通著识海，因此，它可以作为桥樑，前往世界里侧。”
“徐崇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他被血肉之脑吞噬灵魂与人格，想要通过我的血源，前往世界里侧，与识海融为一体。”
墨默说到这里，表情嘲讽起来：“哥你可以想像一下，那只虫子如果和识海融为一体，那么，整个世界的信息库將为它所用。”
“它將抵达无限的世界。”
“拥有无限的可能。”
“但可惜，世界里侧，有人守著。”
“连我都无法踏足。”
“它永远都无法抵达自己想要的真实。”
墨白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等等，那个守在世界里侧的人，不会是——”
“没错。”
墨默幽幽的看著墨白，眼瞳晦暗不明：“就是哥哥你，你守在世界里侧，或者说.”
“是和哥哥长得一样的，某种存在。”
墨白：“...—
他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what？
他守在那个鬼地方？
什么时候，为什么？
他可不记得自己还接过这种兼职啊？！
而且，自己去那里的时候，並没有看到另一个自己。
墨白头疼的揉著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很懵逼，但至少，解答了他的一个疑惑。
那就是血肉之脑为什么那么怕他。
看来是因为，在自己来之前，它就已经被“自己”打了个半死啊。
另一个自己那么屌的吗？把血肉之脑的墨白恐惧症都给打出来了，连还手都不敢？
这么屌的话，你倒是分一点给我啊喂！
等等！？
墨白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看到了，我在世界里侧看到了老妹你。”
“你哭著对我说对不起。”
“这又是为何？”
“啊？”这次轮到墨默懵逼了：“那里还有我啊？”
“我没见过啊，我就只见过哥哥你。”
墨白：“嘖。”
好嘛，他看见了墨默，而墨默看见了他。
但就是看不见“自己”是吧？
墨白继续问：“你说你无法踏足，另一个我会拦著你是吗？”
墨白紧张起来：“他不会打你了吧？”
“怎么可能啊哥哥。”墨默轻笑起来：“你怎么可能打我啊。”
“从觉醒血源开始，我就不断尝试通过线，去抵达那个世界。”
“但每到门口的时候，就会被另一个哥哥拦住。”
墨白眨了眨眼：“那另一个我是怎么拦你的？”
“嗯，用的是比较微妙的方式”墨默的表情诡异起来，小声的说：“比如，躺地上死死抱著我的腿，不让我走。”
墨白：“？”
怎么这么像碰瓷？
不过確认了，確实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可恶，他也想躺在地上抱著老妹的腿啊！
墨白疑惑：“这么重要的事，你咋没跟我说过呢？”
墨默一脸真诚：“那个时候，哥你还是普通人呢，我说了犯法的。”
墨白：“.—
#，这个理由他竟然无法反驳。
“而且。”墨默低下头：“那个哥哥给我的感觉，和你简直一模一样呢，所以，微妙的感觉我说不出口。”
“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哥哥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吧，所以，就一直没说。”
看著墨默的表情，墨白张嘴，又缓缓闭上，最终，只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摸头吧。
“对了，血肉之脑已经被你们抓住了吧？现在怎么样了？”
墨默正一脸享受的被墨白摸头，回答他的问题：“我们在尝试治好它。”
“另一个哥哥下的手有点重，它相当於被彻底打碎后重组起来，因此，很多地方都是一片混乱。”
“用阿赖耶之识去读取，也只能读到一堆类似乱码的语言。”
“喷，便宜他了。”墨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右眼，在世界里侧，看到另一个墨默的时候，他的右眼分明碎掉了，但回到现世的时候，却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那么，那天，他在世界里侧，碎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墨白想不明白，他感觉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丝线在操控他的生活，但因为站著的不够高，他看不到全景，只能陷入一团迷雾。
他需要更高，更远的视角。
他需要俯瞰。
墨默看著墨白的眼神，明白了什么，起身：“对了哥，有个人想要见你。”
“我已经把她带过来了，你可以和她好好聊一聊。”
墨默深深的看了墨白一眼：“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事喊我。”
看著墨默离开的背影，墨白奇怪起来：“谁要见我？”
很快，门打开，两道身影交错，一个墨白没见过的少女，安静的走了进来，
“你好，墨白先生，我是人理存续协会的观察员之一，南溪。”
她向墨白递出名片，一脸微笑：“有些事情。”
“我们需要和你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