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该到你了
“为了將我引入你的计划之中，你这次可是下了大手笔啊，红月。”
就在蓝月降临的前一秒，那微不足道的时间里，於近乎无限的纯白空间中，
两轮大月升临至空，互相对垒。
一轮蔚蓝。
一轮緋红。
一轮是月亮，另一轮也是月亮。
月亮下，宛如魔女茶会一样的茶桌支起，在蓝月的手中，某种不明液体从茶壶里倒出，推向了对面的红月。
“不惜让自己在人理的威胁度增加，也要抓住黑潮，创造出这个世界，甚至，还为此割捨了你自身构成的一部分。”
蓝月把玩自己的银色长髮，蔚蓝的眼瞳中倒映著一抹緋红：“现在，如你所愿，我来了。”
“你开心了对吧？”
红月：“....“”
面无表情的看著蓝月推给的那杯茶，终究是没有喝下，只是抬起头，郑重其事的说：
“季央就拜託你了。”
“我无法给予她救赎与幸福，但是跟在你身边的话，她或许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你是我认识的所有存在里，唯一值得信任的。”
顾染爱怜季央。
因为和她很像。
会忍不住的想要给予季央最好的祝福，就好像是在填补遥远曾经的遗憾，
但终究只是一轮永远都无法满足的欲望。
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去让季央拥抱属於自己的光芒？
所以，盯上了蓝月。
正如蓝月一直在盯著他一样。
“矣？原来我在你心里的评价这么高啊，有点小意外呢。”
蓝月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样笑了起来，轻抚著手掌：“不过，我家那位也非常值得信任吧，而且比起我去，把叫来不是更加容易吗？”
“不行。”
提起某人，红月的表情迅速变成了无比嫌弃的样子。
“是一个无比虾头的死萝莉控。”
“我不放心。”
蓝月：“
的眼神也鬱闷起来：“这倒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和原因。”
“总之。”红月的声音微微加重：“请善待季央，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依靠整个孤儿院的祝福和祈求才活下来的她，理应得到应有的幸福。
“另外。”
红月穷图匕现：“墨白所做的一切，作为救赎的蓝月，你应该会给予他一些相配的恩赐对吧？”
“不，你绝对会给。”
红月斩钉截铁的说著，不容任何质疑。
这就是顾染做这一切的目的，一箭双鵰，让季央成为蓝月眷属的同时，还让墨白添加蓝月的成分。
北穗市会出现的不是红月的恩赐，而是蓝月的恩赐。
这样一来，那么在必將到来的那一天，已经和【救赎】蓝月结缘的墨白，也终会得到【肃杀】蓝月的恩赐吧？
那么，他也就可以—
红月的金色眼瞳平静下来。
蓝月见他一直不喝自己的茶，只好自己小口的喝著：“当然，我会给的。”
“说起来，明明毫无疑问是一个普通人，身上却有了红月，黄金律主，死与终夜，灾烬女王，以及即將到来的我——-蓝月，整整五位上主的力量。”
“成分还真是复杂啊。”
“不过，这也是他將要行的路，一个无比曲折漫长的捷径。”
蓝月放下茶杯，认真的看著红月：“所以，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让我去拯救你一下呢？”
“红月，你可是我盯了好几千年的大目標啊。”
红月露出了笑。
“你救不了我的，蓝月。”
“人无法拯救他人，能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而我？”
顾染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隨著话音的落下，红月自无限的空间中坠落，先一步退场。
“早就无法拯救自己了。”
“所以，就是这样啦~”
蓝月蹲下来，轻轻的擦去季央脸上的泪水：“你的红月妈妈已经把你託付给我啦。”
“你可以叫我蓝月妈妈哦。”
季央：“...“”“
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蓝月姐姐，这真的是红月妈妈做出的决定吗？”
“叫姐姐啊，也行吧—————”蓝月温柔的看著季央，点头：“是的。”
“那傢伙费了好大劲才把你塞到了我这里，不要辜负的所做的努力，好好在我这里工作，知道吗？”
季央不愿意离开红月，但她同样要听红月的话，这是她的红月妈妈专门为她做的努力，那么，她也要回应红月，在蓝月这里努力下去。
她用力止住泪水，让声音平静下来：“工作是什么？”
“很多，不过非要概述的话，就是为世界带来安眠的寂静吧。”
“毕竟我是【寂静】的蓝月嘛。”
银髮的少女伸手，指尖轻触著季央的脸颊，平稳的停到了她的眼眶下面：
没有眼睛，一直空著多难看啊。”
“我来送你一对全新的眼瞳吧。”
寂静的力量瞬间覆盖季央的身体，將那抹狂欲的緋红染为寂静的蔚蓝，最终，宛如蓝月一样通透绝美的眼瞳，在季央的眼眶中亮起，填补了她的黑暗与空洞。
焕然一新。
然而，还没有结束，成功將季央化为自己眷属的蓝月凝视著季央的一切，当看见季央未曾看见的那一幕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就当是我给予你的礼物吧，小季央。”
蓝月挥手，一段记忆的影像填入季央的大脑中，完成了那空缺的填补。
是曾经，孤儿院的大家都被拘禁在一起的时候。
这时候的季央因为害怕，恐惧，自我逃避的躲在了阴暗的角落里，像一个淋雨的孩子一样，不断颤抖著。
她拒绝了一切，沉浸的逃到了自己的黑暗中。
而面对这样的季央，孤儿院大家的选择是“大家，我们来保护季央吧！”
“她是我们这里最小的孩子，是我们所有人的妹妹。”
“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她！”
围在季央的身边，他们如此的立下誓言。
未曾有一人反对。
他们没有任何力量，无法逃出这牢笼，也无法对抗那邪恶的链金术师，但是，他们还有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用自己的生命，挡在季央的面前。
就像孤儿院的院长和老师们先孩子们一步，“自愿”成为实验对象后。
剩下的孩子们也自发组成队伍，从年长到年幼，挡在季央的面前。
说不定，自己成为素材后，这个坏人的实验就成功了，大家也不就不用遭受这种苦难了。
他们如此的期待著，祈求著，希望著。
他们对季央施以祝福。
“小季央，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作为我们共同守护的妹妹，你一定要幸福啊。”
“或许等你睁眼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了，但请不要在意，带著我们所有人的心意，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啊。”
“再见，季央。”
从开头到结尾，所有向季央告別的人都是笑著的。
他们从未怨恨过季央一分一秒。
这是季央曾经拒绝的，逃避的，未曾看见的一切。
现在，在蓝月的手中，重新展现出来。
这最为重要的记忆。
不需要道歉，从来都不需要道歉，季央能够活下去，是所有人努力而应得的结果。
她承载著所有人的祝福，在那绝望的时刻，博得了一线生机。
“大家，大家—”“
知晓真相的少女再也无法止住自己的泪水，第二次的豪陶大哭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是在大家的保护下才活下来的，我应该过得比谁都幸福，比谁都开心才对，这样才对得起大家，可是，我却一直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鸣—.大家鸣鸣——”
在泪水中，季央一遍遍的喊著对不起，她那蔚蓝的眼瞳也越发的清澈，像是珠宝店的宝石。
“红月在当初能够回应你，是因为你爆发的绝望呢，还是因为迄今为止，积压在你身上，希望你活下去的上百份希望呢？”
蓝月摸了摸季央的头：“哭吧，好好的哭吧。”
“等哭完了，你就可以长大了。”
能隨时隨地，不必封锁自己情绪的哭出来，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
等做完这一切后，蓝月才扭头，看著一直在旁观不哎声的墨白：“好了，她的事情完事了。”
“该到你了，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