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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云的声音很轻柔,却吐字清晰。
  李原听著很是舒服。
  他望向谭云,此时谭姑娘的表情很是认真。
  不过在她的眼底,李原却是能看到隱隱的兴奋。
  谭云的兴趣,表面上看是经营商会,挣取財帛。
  其实,更深层次的心理需求是成就感。
  任何有成就感的事情都会让她兴奋。
  今日,青原军攻破了虎头岭,轻而易举的缴获了大笔的金银財帛。
  谭云马上就如管家婆一般,將各种收穫统计的清清楚楚。
  甚至分门別类的製作了收支帐册。
  而且李原能感觉出来,这位谭姑娘是真的乐在其中。
  这种攻城破寨缴获大笔物资的无本买卖,她作为参与者,心中是非常的满足。
  所以酒宴上,眾將提议继续攻打乱石寨与牛头山时。
  谭云虽然很是矜持,並未表態。
  李原还是可以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期待。
  显然在她的心中,这种收穫颇丰的剿匪是越多越好。
  虽然这些缴获的財帛物资,最终都是要用於青原军与青原领的建设。
  但作为参与者与经手人,谭云的內心依旧会收穫极大的成就感。
  而在大梁,能给一位女子这种机会与体验的。
  恐怕也就只有李原这位县伯了。
  见谭云如此的勤勉,李原作为上司总是要勉励几句的。
  “管理輜重物资很是繁杂辛劳。”
  “谭姑娘却是做的极好,辛苦了。”
  谭云听李原夸奖,脸上瞬间红了。
  连忙摆手说道。
  “能为伯爷分忧,是小女的福分。”
  “伯爷但有驱使,小女必尽全力。”
  隨即,谭云不知怎的,心中又想起了父亲的嘱託,让她对李原主动些。
  只是这种事,谭云实在是不会。
  她咬了咬嘴唇,偷偷的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李原,只觉得脸上发烫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此时,两人已经走进了后寨中专供寨主居住的宅院。
  李原自然是要住在正屋,谭云的住处便是一旁的厢房。
  谭云张了几下嘴,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原却是对她温声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谭姑娘辛苦了一天,好好休息。”
  “明日出征乱石寨,可要养足了精神。”
  说完便转身走向了正房。
  谭云看著李原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得嘆了一口气,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李原进了正屋,却见小夏还在忙碌。
  这寨主居住的屋子很是宽敞,屋內的陈设也算讲究。
  看起来就像是乡绅地主的屋宅。
  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屋內的床铺很是巨大。
  宽窄足有丈余大小,上面还不伦不类的铺著几块兽皮。
  李原看著床铺脑补了一下。
  如此大的床一个人睡,显然有些浪费。
  在联想到被掠到寨中的那许多女子。
  李原摇了摇头,看来这虎头岭的寨主,平日里的生活应该很是荒唐。
  小夏想將这些兽皮撤下,给李原换上些乾净的被褥。
  却被李原阻止了。
  “算了,咱们只是在此暂住一晚。”
  “不必如此麻烦。”
  “小夏,为我宽衣。”
  听到李原的招呼,小夏忙走过来帮著李原宽衣解带。
  此时的小夏,已经去了绢帕,头髮如男子般束起。
  身上还套著那件颇为合身的皮甲。
  也许是因为忙碌,脸上手臂上,汗渍顺著小麦色的肌肤滴下。
  小夏在身边忙碌,一股少女特有的气息却是扑面而来。
  这种气息让李原的心中忽然有些燥热。
  他抬头看向小夏。
  不知为何,此时如同假小子一般的小夏,看起来別有一番味道,很是诱人。
  李原索性將小夏直接揽入了怀中。
  “相..相公。”
  小夏一滯,脸瞬间红了,忙说道。
  “身上都是汗,我去清洗一下。”
  李原却是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不必了,这样挺好。”
  “可是这衣甲...”
  “穿著,相公喜欢。”
  隨即,正房便熄了灯。
  厢房中,谭云依旧在噼啪的打著算盘。
  军中的帐目又被她重新的拢了一遍。
  却发现有几处的收支,和之前预计的有些出入。
  她將这些事项记在了一旁的草纸上。
  想著明日出征,李原定然没有时间,不妨今晚便给他过目。
  於是小心的推开了屋门。
  李原的亲兵都驻守在院外,小院中很是安静。
  谭云向著正屋走了几步,却发现屋子的灯已然是熄了。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確实有些唐突,人家伯爷昨日打了一天的仗,定然是累了。
  自己怎么还想著去打扰人家。
  想罢转身便要走,忽然听到正屋房中有些声音。
  她有些好奇,又小心的向正屋走了几步。
  待听清楚了里面的声音,剎时脸上就是一红。
  谭云虽然还是未嫁人的姑娘,但久歷商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雏。
  她赶忙想回屋,便往后退了几步,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不知怎么想的,也许是出於心中某种难以名状的好奇,谭云居然又走了回来。
  小心的坐在了正屋廊下,脸红红的將耳朵凑了过去。
  过了许久,谭云轻手轻脚的逃回了厢房。
  赶紧吹了灯,將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她双腿交叠,用手捂著羞红的脸,只觉得心中痒痒的。
  第二日清晨。
  阳光穿过山中的晨雾洒入了山寨。
  全军用过早饭,便准备进兵乱石寨。
  李原將驻守虎头岭的任务,交给了姜伯。
  他带著五十名山民以及一百名役夫,在虎头岭负责看押抓获的山匪俘虏,帮助輜重队转运后勤物资。
  姜伯是小夏的父亲,跟李原可说是一家人。
  再加上年事已高,驻守后路正合適。
  队伍最前面,豹子叔带著几十名山民,押著四名识路的山匪在前面引路。
  紧跟在后的,是薛大成的一百五十名东乡兵。
  李原的百名亲兵与谭云的輜重队为中军。
  佐兴带领的石磨兵为后队。
  石头叔指挥的数百名山民则是左右散开,在一两里的范围內遮蔽住大军侧翼。
  若是有山匪的探子想靠近大军,他们自会处理。
  兵户们也学著山民的样子,用行缠將裤脚绑死防备山中的蛇虫。
  在各级將佐的指挥下沿著山路,徐徐的向著北邙山深处行进。
  李原骑在马上,左右观察著山势地形。
  他一偏头,便看到了不远处坐在车架上的谭云。
  不知怎的,似乎从今天早上开始,谭云便对自己躲躲闪闪。
  而且还顶著一对黑眼圈,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李原只当是谭云第一次夜宿山寨,心中有些不安,所以並未在意。
  兵马在山间行军,琐事颇多,传令兵来回奔驰传递消息。
  李原也顾不上谭云。
  只是將小夏派了过去,帮著輜重队处理杂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