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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张肖像画,画上的男人是墨渊。
  他骑在他的奔霄骏马上,手提马鞭,黑色飞鱼服隨风飞扬……
  画上的他半侧了脸,轮廓分明的侧脸绷得紧紧的,看著狠戾中却带了几分意气风发!
  这是自己?
  墨渊从没觉得自己长得如此英姿颯爽。
  京城谁不说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在谢七七心目中,他是这样的?
  墨渊也懂画,他能看出作画的人是用心画了这幅画的!
  “大人……你……你喜欢吗?”
  谢七七小心地问道。
  她羞愧地道:“大人帮了我这么多,七七也不知道送大人什么礼物,只能给大人画幅画感谢大人!”
  墨渊捲起画轴,终於道:“谢谢,我喜欢。”
  “真的吗?”
  谢七七高兴起来,她低声道:“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会再送大人一份贵重的礼物!”
  墨渊无言地看著她头上包裹的布条,没好气地道。
  “像你这样一次次受伤,我能等到你有钱吗?”
  这丫头三天两头受伤,还患了肺癆,又中了毒。
  墨渊觉得每次见她都可能是最后一面。
  他真不觉得自己有机会等到她有钱!
  谢七七感觉墨渊的目光落在自己额头上,她羞愧地垂下头。
  “我会想办法离开谢家的……我不会让大人对我失望的!”
  墨渊冷哼了一声,才道:“我要出京城办事,最近不会来接你了。你……自己保重!”
  墨渊说完就往外走。
  谢七七起身想送他,只是才下床,就一阵天旋地转,猛地就往地上栽去。
  墨渊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来不及想就掠了过来,本能地抱住了她。
  谢七七软软地跌在墨渊怀中,脸正好碰到了墨渊的脸。
  墨渊的脸有些微凉,她惊慌地抬眼,正好墨渊低头。
  两人的唇就擦过彼此……
  瞬间,两人都怔住了。
  谢七七被嚇到似的紧紧盯著墨渊英俊的脸,她没意识到自己也紧紧地抓住墨渊的手臂。
  她的心跳的砰砰砰的……
  墨渊会生气了吧!
  墨渊看到了谢七七紧张的神色,他微怔之后抿了抿唇,慢慢放开了谢七七。
  “我走了!”
  他大步走了出去。
  谢七七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脱力地跌坐在床上。
  还好,还好,墨渊看样子没生气!
  是她想多了!
  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墨渊那么大度,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生自己的气呢!
  谢七七呆坐著,胡思乱想著。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秋月一声惊叫。
  “姑娘,我怎么睡著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把我叫醒?”
  谢七七清醒过来,掩饰道:“我也才醒,正想叫你呢!”
  秋月也没起疑,揉了揉脸,道:“奴婢去给你端药,对了,姑娘,你昏过去后大爷让高府医给你包扎了伤口。”
  “大爷……”
  秋月欲言又止。
  谢七七漠然地道:“你直说吧,无需顾忌。”
  秋月只好道:“大爷说你恐嚇小少爷,念你受了伤就不惩罚你了,但禁足一个月!”
  “姑娘,这肯定是五小姐出的主意,他们就是不想让你去参加司空大师的选徒!”
  谢七七已经猜到了谢文远的用意,她也没放在心上。
  只要自己画了参赛图,找机会让秋月送给封永嘉,她相信封永嘉一定会帮自己送到翠微斋的。
  如果能入选,她就算拼著和谢文远翻脸,也要去参加选拔的。
  秋月去端药了,谢七七呆坐著。
  想到墨渊说他要出京城办事,她就想起了上次墨渊被刺杀的事。
  希望墨渊这次能顺利办完事,平安归来。
  ……
  第二天,谢七七还没起床,门呯的一声被踢开了。
  岳慧娟气势汹汹地衝进来,提著棍子劈头劈脸就往谢七七身上打。
  “你这灾星,你怎么嚇你弟弟了?”
  岳慧娟疯狂地殴打谢七七,嘶声叫嚷。
  “不就是一只猫吗?你嚇得他一晚做噩梦,还尿床,你怎么这么恶毒,我打死你这灾星!”
  谢七七骤不及防挨了几下,有一棍打到了额头,她感觉鲜血又涌了出来。
  岳慧娟还想再打,谢七七就抓住了木棍。
  她漠然地看著岳慧娟,粗声道:“母亲要打死我吗?”
  “那何必自己动手,把僕妇叫来,把我乱棍打死吧!”
  岳慧娟拽木棍,却拽不动,她气急地瞪著谢七七。
  “你这孽女,你还敢反抗,你真当我不敢打死你吗?”
  谢七七冷冷一笑:“母亲生了我,让我死是天经地义。”
  “只是我想问,母亲八年前已经让我死过一次,母亲究竟想让我死几次才能还清你的生恩呢?”
  岳慧娟顿时僵住了。
  谢七七额头上的鲜血从布条里渗出来,顺著额角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岳慧娟再看谢七七漠然的神色,心莫名地颤抖起来。
  八年前,她狠著心把谢七七送到了天牢等死。
  前不久,她也让钟嬤嬤给谢七七下了慢性毒。
  这样算下来,她已经杀了谢七七两次……
  岳慧娟突然放开了木棍,她不敢再看谢七七满脸的血,转身冲了出去。
  “那只猫呢,给我找出来,溺死它……”
  岳慧娟把怒气全撒到了包子身上。
  岳慧娟带来的僕妇满院子去找包子。
  秋月趁乱把包子抱进了谢七七房间。
  翠儿看到就叫起来:“夫人,那只猫被秋月抱进四姑娘屋里了。”
  岳慧娟带人想衝进来抓包子。
  谢七七虚弱地爬起来,扶著门堵住了她们的去路,她一字一句地道。
  “母亲想溺死包子,就先溺死我吧!”
  岳慧娟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指著谢七七手都在抖。
  “谢七七,你……你这是要逼母亲吗?”
  谢七七漠然地注视著她,一言不发。
  两人僵持著。
  谢七七额头上的血还在流。
  许久,岳慧娟败下阵来,她气急败坏地道。
  “谢七七,早知道你这样违逆,我就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溺死你!”
  “走……”
  岳慧娟转身带人离开。
  谢七七看著她的背影,沉声道。
  “现在补救也来得及,母亲不愿认我,可以和我断亲,把我撵出谢家!”
  如果这是能离开谢家的方法,谢七七认了。
  岳慧娟顿了一下脚步,又迈开了脚步。
  断亲?
  那是绝不可能的!
  她岂能让谢家授人以柄。
  这个孽女,她寧可让她“病死”也不可能和她断亲的!
  岳慧娟拋开了刚才对谢七七仅有的一缕內疚。
  决定从今日就让钟嬤嬤加大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