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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昨日没想太多,只当西门庆出城办事,所以未跟上去,不知他去了何处。”时迁面带愧色说道。
  “不妨事。”林克摆摆手,“其余两个人有什么异动吗?”
  “西门庆进城后直接去宋主簿家里,但很快便出来了。”时迁匯报著,“刘县尉倒是一切如常。”
  这么急?很显然,西门庆去见宋主簿是为了告知他外出的结果,是什么事呢?
  林克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来,跟时迁说了声辛苦,便让他自己去了。
  …………
  阳穀县衙,簿厅內。
  一盏香茶静静地置於桌上,宋主簿盯著裊裊升起的水汽,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西门庆请的江湖人士,竟然是水泊梁山里的,当真一个胆大包天。
  但话说回来,这伙贼人先是劫了生辰纲,又將济州派去的大军打的人仰马翻,可谓兵强马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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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他们,还有谁能对付得了武松这个“打虎英雄”。
  好好好,西门庆,手段狠辣能办事,不愧是阳穀县第一財主。
  等此事完结,本主簿必须要好好“感谢”你,送一顶上好的“勾结梁山大贼”的帽子,亲手与你戴上。
  “来人吶,”宋主簿冲门外喊道,“去请刘县尉过来。”
  …………
  快到晌午的时候,武松使了一个衙差到家里,说他有紧急公差,要外出几日时间,让家中人放心。
  武大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林克却起了疑心。
  这怎么西门庆早上刚回城,紧接著中午武松就要出公差。
  不行,得问清楚。
  “这位大哥,请问我二叔的公差所为何事?”
  “县尉让武都头押解梁山贼寇去济州府,”衙差如实相告道,“说是收到的公文里催得急,必须即刻出发。”
  林克马上追问:“都有哪些人去?”
  那衙差想了想:“都头和军士加起来得有一二十人。”
  阳穀县坐落在东平府西境,与济州府治相隔並不太远,正常赶路速度三四日便到,而且同行的人手也不少,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次正常不过的公差。
  但林克就是隱隱觉得哪里有不对。
  “二叔他已经出发了吗?”
  “林哥儿现在出发的话,兴许在城外便能追上武都头。”
  得了准信后,林克跟武大郎交代两句,又从自己屋里翻出一个盒子,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超出常人几倍,奔跑起来自是迅捷,一路尘土飞扬,远远瞅著跟拖著条白烟似的。
  经过城门的时候,门楼上还有士兵探头看了一眼。
  “谁呀这是,火烧著屁股了?”
  同伴插嘴道:“烧著了冒的是黑烟。”
  “就你多嘴!”
  林克一路闷著头跑,紧赶慢赶才看见押送队伍的影子。
  “二叔!等等我!”
  武松远远听见声音,挥手让队伍停下,自己骑著马折返回来,见他跑的气喘吁吁,不由得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克喘了几口气,粗略一看,队伍里有十几个兵士,每个人都武器装备齐全,围著中间的一辆囚车,稍稍放下心来。
  “我给二叔送些东西,对了,火銃你带著的吗?”
  “带了。”武松拍拍马背上的褡袋,“在里面。”
  林克把盒子递给武松:“这是之前跟二叔说过的纸壳子弹,我只做了十发,二叔拿著备个不时之需。”
  “林哥有心了。”武松接过来,“赶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末了他还开了个玩笑:“说不定你二叔回来的时候,身份都不一样了呢。”
  …………
  押解队伍离了阳穀县城,行不过三四十里路,天色將暮之时,前面远远看见一座林子。
  刚来到那附近,就见林子里面呼啦啦飞起一群鸟。
  武松经验丰富,顿时喝道:“止步,林子里有人!”
  话音刚落,就看前头已然走出六七个人挡住去路,一个个都是身长力壮,面恶眼凶,拿著各式兵刃。
  领头的是个黑脸的汉子,生得五大三粗,一柄朴刀立在身侧,满身满脸都是煞气。
  “尔等这架势,莫不是想劫囚车?”武松笑著问道,“这点人手可不够。”
  汉子也笑了:“武松是吧?打虎英雄的名气不小,你一个人对上我们一群,怕是討不得好。”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爹妈没教过他数数吗?
  见武松投来看白痴的眼神,汉子倒是先急眼了:“打虎英雄,回头看看你手下的人。”
  武松怕那汉子是诈他,快速转头瞥一眼,登时心里一紧。
  十几个士兵静静地站著,刀在鞘里,弓在背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哈哈哈,今天你走不了!”汉子仰天大笑,“好叫你知道,杀你的乃是梁山好汉,韩伯龙!”
  如果林克也在场,肯定会摸不著头脑,这个被杀人狂魔李逵一斧子砍死的倒霉蛋,怎么现在就跑梁山去了。
  说来也是凑巧,这货也是在江湖上打家劫舍的强人,以前和梁山脚下开酒店的旱地忽律朱贵有过几面的缘分,听闻梁山打退了官军的围捕,赚得好大的名声,便想著主动投奔。
  朱贵见了韩伯龙自是高兴,让他在酒店里住下,自己去山寨里通报。
  结果好死不死,朱贵前脚刚走,后脚西门大官人就到酒店里通风报信来了。
  韩伯龙知道白胜是和晁盖一块劫生辰纲的人,又听西门庆说县尉使得有手脚,保证他能救到人还毫髮无伤,唯一的要求便是杀了那个叫武松的都头。
  最后西门庆又奉上五十两金子,韩伯龙左右寻思后,觉得这事儿能干。
  自己初到梁山身无寸功,现在有机会既能救得了白胜,又能为山寨增加一笔进项,等上了山后怎么著也够坐一把交椅了。
  於是他便问清楚时间地点,以及武松的相貌特徵,和惯用的兵器,便忽悠了酒店的几个伙计,提前埋伏在必经之路上。
  韩伯龙觉得优势在我,飞龙骑脸的局势怎么输,於是话也多起来。
  “你被人算计了。”
  武松面无表情,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前后一想就明白是刘县尉搞的鬼,只是不晓得还有没有旁人参与。
  但还没等他问话,那韩伯龙就先把背后金主给卖了。
  “哈哈哈,武松,爷爷让你死的时候做个明白鬼!”
  “雇我的是你们阳穀县的財主,西门庆!”
  唰!武松都懒得吭声,抽出腰刀。
  这是个傻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