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看在盛夫人你的面子上,也得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不能伤了盛云鈺呢。”杨夏月轻轻笑著。
盛夫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僵住了。
旁人或许还听不懂杨夏月的意思,不知道杨夏月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盛夫人的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杨夏月这是说,沈氏是盛云鈺的亲生母亲,她看在沈氏的面子上,不会动盛云鈺呢!
杨夏月其实也没想故意拿这件事去刺激盛夫人,不过盛夫人摆出那副她好像要把盛云鈺吃了的样子,她这心中就有一些不高兴了。
难道盛夫人觉得,她会因为嫉妒,对盛云鈺下手吗?
盛云鈺此时云里雾里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夫人很怕盛云鈺继续追问下去,当下就道:“没什么意思,鈺儿,你真的没什么事情吗?”
盛云鈺哭丧著脸看著盛夫人:“娘,你看著我像是没什么事情的样子吗?我都要被杨夏月折磨死了!”
“你们都下去。”盛云鈺看著府上的下人们,又说了一句。
有一些话,可不能当著下人的面说。
说出来丟面子。
丫鬟们都看了看盛夫人,諮询著盛夫人的意见,盛夫人微微頷首,就让大家下去了。
盛云鈺这才控诉了起来:“娘,杨夏月今天把我掛在树上快一天,然后害我昏睡过去,等著我醒过来,她还想著用针扎死我。”
盛云鈺的肚子里面,藏著好大一把辛酸泪。
他本来不想把自己被掛在树上的事情说出来,但是现在,他实在忍不了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他都可以不要了。
盛云鈺说完之后,就期待地看著盛夫人,他很希望盛夫人能给自己出气。
不过这个时候,盛夫人並没有按照盛云鈺的预想,直接就去呵斥杨夏月。
杨夏月轻笑著,看著盛夫人,她这会儿也很期待盛夫人的反应。
盛夫人此时望著杨夏月,然后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杨夏月也没什么隱瞒的意思,直接就清声道:“是我做的。”
“娘!你看,杨夏月都承认了,你一定要给我做主的!”盛云鈺激动了起来,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证据一样。
之前的时候他一直都苦於没有证据指认杨夏月。
现在杨夏月自己承认,这简直是自己撞上来的!
盛夫人其实是希望杨夏月否认的,这样她也好把事情矇混过去,可是此时此刻,杨夏月这样坦然,倒是让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顺著盛云鈺的意思,训斥了杨夏月,或者是怎么样,杨夏月肯定不会轻易地就让这件事情过去。
盛夫人现在对杨夏月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杨夏月虽然看起来,是个清雅柔和的女子,但其实骨子里面是有脾气的。
尤其是杨夏月对换孩子的那件事已经很不满了。
这个时候,她也不敢直接就激怒杨夏月。
可要是不训斥杨夏月,那盛云鈺肯定会不依不饶。
盛夫人左右为难,至於杨夏月,此时倒像是是一个看好戏的局外人了。
盛夫人最终做出了决定,看著盛云鈺呵斥道:“鈺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怒杨姑娘的事情了?”
盛云鈺震惊地看著盛夫人:“娘!是杨夏月坑害我,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盛夫人就道:“这要是无缘无故的,杨太医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深意。”
杨夏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就道:“我只是替你娘管教一下你,你自己没教养没关係,以后可別丟了你娘的脸。”
杨夏月这话是对著盛云鈺说的。
但这一句你娘,指的又是沈氏了。
盛夫人的脸上带起了几分隱忍的神色,然后就道:“杨姑娘,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鈺儿这孩子素来不懂事儿,如果你以后想要管教,大可以管教。”
盛夫人已经预想过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肯定不止这一次,还会有。
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如一次就把话说满了。
也能让盛云鈺真的老实点,不要去招惹杨夏月。
一想到盛云鈺去找杨夏月,盛夫人就觉得,盛云鈺是在危险的边缘反覆梗跳。
就是她自己,要是知道盛云鈺去做了这样的蠢事儿,也想著把盛云鈺关起来!绝对不会允许盛云鈺去惹是生非。
盛云鈺一脸的委屈:“娘,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娘了?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看著盛云鈺还像是一个没断奶的大孩子一样和盛夫人说话,杨夏月就轻轻地嘆息了一声。
盛云鈺从小被盛夫人抱养,也对於他自己来说,也不是彻底的坏事儿。
至少这盛夫人,应该也是真心对盛云鈺好过的,要不然盛云鈺也不可能养成这样的性格。
当然,这性子也是被养废了。
衝动易怒没脑子,容易被人挑拨。
今天惹怒的是她,她虽然不喜盛云鈺,可有一句话说得是发自內心的,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得看看沈氏的面子。
所以她出手是有余的。
可是以后呢,这盛云鈺要是惹怒了別人,那就没那么容易把事情混过去了。
今日的他不过是受了点皮肉苦,被嚇唬了一下,可实际上也没什么损失。
如果盛云鈺能通过这件事学得聪明点,也学得不要那么喜欢惹是生非,对於盛云鈺自己来说,或许是好事一件呢。
盛夫人盯著盛云鈺,语气不善地道:“不说这件事,就说我明明已经罚了你在府上禁足,哪里也不许去,你怎么还是出去了?”
“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盛夫人怒声道。
她已经找到责怪盛云鈺的理由了,告诉盛云鈺,她今天没帮著他说话,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老老实实禁足。
果不其然,盛云鈺听到这件事就有点心虚地道:“我就是出去走走,又没想著惹事儿,谁知道碰到杨夏月。”
“娘,杨夏月真的想害我,你要是不替我做主,就没人能替我做主了。”盛云鈺委屈地看著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