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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宴温柔地对著沈悠悠的尸体呢喃:“悠悠。
  你看,藤条我帮你拿下来了呢。
  这样,你是不是会好点。”
  看著原本的伴侣碎成了一地的肉块,那鲜活的碎肉,还没有完全失去活力,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蠕动。
  “啊!”
  目睹这一幕的静静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嗓音嘶哑难听,宛如乌鸦的叫声一般让人心烦。
  少年猛地转过头来看她,双目凌厉,浑身戾气喷发,眼中儘是冷冽寒光,宛如从地狱回归的魔鬼。
  迟宴:“安静点,你吵到她了。”
  从静静决定下手,直到她的伴侣死之前,她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件小事而死。
  甚至,她还妄想过失去伴侣的迟宴他们,会重新选择投入自己的怀抱,选择做自己的兽夫。
  她可是最尊贵的雌性,哪怕犯了错,也应该是被原谅的才对。
  小小的惩罚都不应该有,更不应该会被杀死。
  静静心內的篤定,停止在这一刻。
  看著少年那冷漠至极的眼神,中年女人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近。
  就为了这个死去的雌性,他,真的想要杀了她。
  中年雌性为这个发现而震惊,可之后,她的心里涌起的更多的是无尽的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都死了,却依旧让迟宴放在心上。
  明明她的脸都已经烂透了,明明她已经没有之前漂亮了,为什么,迟宴还是一眼都不愿意看向自己。
  甚至,为了这个死掉的女人,他还要杀掉身为高贵雌性的自己。
  这样的想法让女人瞬间怒不可遏起来。
  强烈的愤怒,將她心中那丝刚刚升起的害怕瓦解衝散。
  无知者无畏,她一如对自家雄性那般囂张跋扈,尖刻与骄横:“迟宴。
  我才是最尊贵的雌性,我就站在这里,你该看的人是我。是我才对。
  给你一个机会,把那个女人埋了,来到我的身边,我让你当我的第一兽夫。
  这可是我的伴侣们爭著抢著的位置,我愿意许诺给你,是你的荣幸。”
  中年女人用自己第一兽夫的位置,允诺给眼前的少年。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最后两句话是在拉拢,討好。
  愤怒的情绪在她说完第一句话后,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乾瘪,消失不见。
  重新占据在她心头的是没来由的恐慌。
  哪怕作为雌性的她,並不能感受到雄性之间等级压制力量,可周围安静诡秘,宛如静止一般的空间,带著说不出来的压抑,让她心口发紧。
  一大堆染著血液,还在鲜活跳动的肉块,提醒著她,眼前的少年已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少年。
  他依旧一袭黑衣如墨,可是他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却早已被波涛汹涌,按压不住的窒息疯狂填满。
  在中年女人说完后,便死死地盯著不远处少年那清俊的脸,她等著他看自己,她等著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她觉得,好看的雌性已经死透透的了,那少年的身边也该轮到她了吧。
  只要,他看向自己,就一定会被自己的魅力所倾倒折服的。
  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自己预想到的结果。
  少年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仿佛当她不存在。他的目光更是不曾再往她的身上移去分毫。
  这样的发现,让静静心慌得厉害。
  本能的反应,她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后退,后退,再后退。直到退到她觉得足够远的距离,她才敢转身……。
  尊贵的雌性不擅长跑步,更几乎没有跑步的机会,可,这次,她別无选择,她得离开这里,迅速地离开。
  风声將少年的呢喃带到了静静的耳边,明明距离已经足够远了,可是她还是听到了他在轻声细语地问:“悠悠。
  我该怎么帮你减轻脸上的疼痛呢?”
  只这一句话,温柔得不像话。
  却让静静整个人瞬间被恐惧包围淹没,隨后……陷入绝望。
  ……。
  ——
  狼族部落外,野外的密林深处,游走著一只迅捷又庞大的蛇。
  蛇如闪电般在丛林中飞速地游走,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具体样子,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待游到了离狼族部落很远很远的距离后,它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锐利的蛇眼轻扫了一下四周,再確定周围没有危险后,大蛇转瞬间变成了一位眼尾微红的妖孽少年郎。
  变成人形的少年郎,怀里还拥著一位年轻的少女。
  少女轻得好像没有重量,她无意识地靠近他胸膛,带起了少年皮肤上的酥酥麻麻之感。
  她静静地睡在他怀里的乖巧模样,带著可爱的衝击力,让少年垂下了眼瞼,看不清他的所想。
  他,救了她。
  本想当旁观者的他,终是出了手,入了局……。
  离开狼族部落时,感受到的那股力量过於强悍,如果他的天赋不是隱匿和偽装,他恐怕已经直面上了他。
  其实,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其实,他可以继续当个旁观者。
  其实,他可以直接在那两个人面前现形,相信,他救了她,部落里那个五级的存在,不会为难他。
  其实,他可以在救了下她之后,將她还给他。
  其实……。
  他有很多选择,可最怕麻烦的他却偏偏选择了里面最麻烦的方式。
  少年忽然抬起眼皮,露出比他的脸更漂亮的眼眸。眼中的光彩如星河璀璨耀眼。
  无论怎么说,他抢到了她……。
  那她……就是他的。
  ——
  沈悠悠醒在愜意的傍晚,当下夕阳浅照,倾入凡尘,晚风也温柔得正好,和著暖色调,將单手托腮似乎在思考的妖孽少年,纳入了画卷。
  入眼的画面太美,无论是少年还是夕阳,都让沈悠悠失神晃眼。
  蛇兽人自然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沈悠悠的甦醒,可他却当作没有看到,继续维持著自己的姿势。
  他在等她,等她主动唤他。
  果然,过了一会,传来了她的声音,比他所想的还要甜美,让人著迷的声音。
  沈悠悠迟疑地问:“是你帮了我吗?”
  蛇兽人唇角微勾,他缓缓低头,看著她,语气中说不出的慵懒隨性:“你觉得呢。”
  他的反问,也证实了小雌性的猜测。
  可,还没有等沈悠悠再次开口。
  少年的眼神却忽然瞟向了遥远的森林,他双眼微眯,笑得意味深长。
  看来,那头狼——发现了呢!
  自己的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