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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年代末。
  原主一直暗恋隔壁院子的庄学远。
  恢復高考后庄学远考上大学。
  没两天,庄爸在车间出事,胳膊被机器绞断。
  庄妈急得摔了一跤,磕了后脑勺,双眼失明。
  爸残妈瞎,弟弟妹妹还年幼,庄学远没办法丟下家里。
  他放弃读书接替了庄爸的工作,初恋也因此和他分手。
  原主主动和庄学远联繫,帮他照顾家里。
  一来二去,庄学远知道了她的心思,思考再三后,和她组成了家庭。
  婚后,原主一心想让庄家人满意。
  奈何不管公婆还是庄家弟妹,都对她没个好脸色。
  他们认为她趁人之危,一个初中生哪里配得上考上大学的庄学远!
  公婆冷脸刁难,弟弟妹妹们调皮使坏,庄学远心里只有初恋。
  原主辛苦伺候老人,把工作给了妹妹,好不容易怀孕还被弟弟推倒,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就这样苦熬十年,她才得到公婆的认可。
  有人照顾家里,庄学远上夜大自学,成了工程师,又在下岗潮时收购厂子当了厂长。
  等庄爸庄妈一去世,他提出离婚。
  原来他和初恋旧情復燃,还有了孩子,庄家弟妹也支持大哥。
  万念俱灰的原主选择开煤气自杀。
  ……
  “命里大富大贵的男人都克妻,还是专克糟糠之妻。”
  丁萱吐槽道。
  原主的一辈子正好印证了网上的那首打油诗:
  贤妻扶我凌云志,得志先斩意中人。
  有朝一日权在手,踩妻坟头接新人。
  原主父母是电影院的职工,去年冬天两人在火灾中为抢救国家財產牺牲。
  她上头本来有个哥哥,小时候病死了。
  作为独女,原主继承了父母一切,除了存款奖金,外加两间不到60平的房子。
  还得到了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在电影院卖电影票。
  这样的条件可以过得很舒服,奈何她一手好牌打个稀烂,这大概就是恋爱脑吧!
  现在已经是77年的5月,庄学远也是在今年考上了大学。
  丁萱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因为已经有两三波人旁敲侧击要给她介绍对象。
  明明她才18岁,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住她的房子,她的钱,打著照顾她的旗號来吃绝户。
  好在丁爸有个关係相当好的铁哥们,姓马,是个警察,就住附近不远。
  一有空,马叔马婶会过来帮忙,他们也经常喊她去家里吃饭。
  有马家夫妻在,別人才不敢欺负丁萱这个孤女。
  如今这份工作很轻鬆,电影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部。
  丁萱除了售票,还要在电影结束后帮忙打扫卫生。
  今早上班路上,马婶喊她晚上去家里吃饭,他们包饺子。
  下班后,丁萱特地去国营饭店打了一份红烧肉,拎到了马家。
  “婶儿,我买了红烧肉,加热一下等会儿添个菜!”
  丁萱拿出饭盒塞给马婶。
  “喊你来吃饺子,你带什么肉!快拿回去你自己吃——”
  马婶自然不答应。
  他们一家有吃有喝,怎么能占小姑娘的便宜。
  “好婶子,是我嘴馋想吃肉,正巧遇到就买了。”
  “今天我借献佛,也是想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您要是推辞,我下次可不好意思来了。”
  马叔刚到家,听了丁萱的话,对妻子点了点头。
  “拿著吧!这是小萱的心意。”
  饺子马婶和女儿马小雅早就包好了,就等著下锅。
  马小雅比丁萱小两个月,是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小姑娘。
  两人打小一起玩儿,是好朋友。
  马小雅还有个弟弟叫马小宇,因为身体素质好,初二时被体校教练相中,现在参加集训,不在家。
  今天的饺子是猪肉白菜馅儿,加上红烧肉,算得上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马婶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人,一盒红烧肉她只热了一小半,正好一人一块。
  剩下的她准备叫丁萱自己拿回家吃。
  “马叔,你看婶子,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怎么只许你们照顾我,把好吃的让给我,不许我孝敬你们呢?”
  丁萱一顿胡搅蛮缠。
  马叔觉得好笑,让妻子把剩下的肉也热了。
  “小雅,快吃!”丁萱给马小雅夹肉,又分给马叔和马婶。
  “萱萱你也吃——”
  马小雅美滋滋,吃得十分开心。
  不得不说,国营饭店的红烧肉相当好吃,加上现在的生活缺油水,就算再来一盒也不够他们分。
  饭后,马小雅去丁萱家玩。
  看到桌子上的书,她好奇地翻看了两页。
  “萱萱,你已经上班了,还看这些书做什么啊?”
  “学习唄——”
  丁萱坐在她旁边。
  “反正晚上我在家也是閒著,我就是觉得多学一些知识总没错的。”
  马小雅马上要高中毕业,还不知道毕业了做什么。
  丁萱没上完高中就顶了父母的工作。
  她藉口自己脑子笨,课本上的很多內容她都不会,请好友教自己。
  还別说,马小雅当了老师后,发现自己原来很多知识点没掌握。
  “萱萱你等著,我明天去学校问老师,回来再教你!”
  马小雅拍著胸口保证。
  “那明天晚上我等你啊——”
  丁萱笑眯眯地目送马小雅离开。
  前世,马叔马婶一直非常照顾原主,在她婚后多次帮忙,出钱出力。
  马小雅也次次为她出头,替闺蜜打抱不平。
  可惜后来马叔抓捕犯人惹来报復。
  对方不敢对他做什么,挑落单的马小雅动手,残忍地杀害了她。
  丁萱从来都善恶分明。
  她要带上马小雅一起考大学!
  从这天起,每天晚上马小雅都会过来给丁萱“讲课”。
  她在学校主动求教老师,认真做笔记,晚上回来再给丁萱上课。
  等到高中毕业,马小雅已经养成了晚上和丁萱一起学习的习惯。
  马叔是警察,有一双敏锐的眼睛。
  他自然看出女儿被丁萱忽悠得团团转,私底下和妻子背地里蛐蛐,夸丁萱有办法,把小雅的毛躁性子改了不少。
  等到10月21號,报纸上说恢復高考。
  马叔马婶两口子呆愣了半天。
  “你说是不是小萱知道了什么小道消息?不然她为什么拉著小雅一起学习?”
  马婶问道。
  “瞎说!小萱又不是神仙也不会掐算,怎么知道这些!”
  马叔说著说著,笑了起来。
  这是好事儿!
  不管马小雅学习成绩如何,这回可以试试,万一这几个月的学习有成效呢!
  此时,庄学远也决定参加高考。
  他学习成绩好,平时爱钻研。
  庄学远觉得高考是改变命运的好机会,他一定能考上大学。
  为了让儿子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庄爸庄妈勒令其他孩子这段时间必须保持安静。
  老庄家能不能出人头地,就看大儿子了!
  庄学远和初恋宋秋菊这段时间经常约著在图书馆一块儿复习。
  他们嚮往首都,打算考到首都去。
  丁萱忘不了宋秋菊大著肚子找原主“谈心”。
  她说原主只是个家庭妇女,和庄学远没有共同语言,理解不了他的精神世界。
  庄学远在她身边,是痛苦的是绝望的。
  她还说只有自己是庄学远的灵魂伴侣,两人在精神世界中得到共鸣,原主一辈子都理解不了。
  不愧是念过大学的文化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
  宋秋菊把原主这个合法妻子贬低得一文不值,把婚外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来而不往非礼也!
  狗男女想上大学,吃屁去吧——
  丁萱在庄妈种的韭菜上浇了点儿营养水。
  考试这天,庄妈一大早包了韭菜鸡蛋馅儿大饺子,让庄学远吃,图个吉利。
  庄学远没捨得吃完,留了几个给宋秋菊。
  结果两人进考场不到半小时就开始闹肚子。
  本来他们还打算忍著,可是后来腹痛实在受不了,只能请假去茅厕。
  这一去直接给人拉虚脱了,庄学远和宋秋菊错过了整场考试,还被送到了医院。
  “你为什么要害我!”
  宋秋菊恨死了庄学远。
  早上的饺子绝对有问题,他是故意的。
  愤怒之下,宋秋菊让爸妈报警。
  她说庄学远考不上大学,故意在饺子里下药,害她错过考试。
  在公安局,庄家和宋家各执一词。
  庄妈特地给大儿子包的饺子,其他人都没份儿。
  饺子被两个年轻人吃完,没了证据,也无法查出到底是不是饺子出了问题。
  总之,庄家和宋家闹翻了,宋秋菊也和庄学远说了分手。
  庄学远正因为错过高考,颓废自闭的时候,丁萱和马小雅的通知书到了。
  丁萱考上了北大,马小雅被北师大录取。
  这喜讯可把马叔马婶惊呆了。
  “没想到我们小雅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马婶摸著通知书,眼圈微红。
  马叔这个粗獷的汉子此时拿烟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老马家出大学生了!
  孩子真给他挣脸!
  马小雅自己也非常惊讶,考完丁萱帮她估分,给她定了学校。
  她这几个月当老师上癮,理想是当桃李满天下的园丁。不过,她更开心能和丁萱一块儿去首都!
  隔壁院子的欢笑声传过来,十分刺耳。
  庄学远捂著耳朵,整颗心泡在嫉妒的酸水里。
  庄家爸妈关上门酸唧唧了半天。
  一个剋死爹妈的孤女居然考上了大学,真是老天不长眼!
  “连丁萱都能考上,说不定这回的题目不难,我们学远要是没错过考试,肯定也考上大学了。”
  庄妈一边搓衣服,一边嘀咕道。
  “还不是怪你,耽误了学远的考试!不然现在就是我们被大家恭贺了!”
  庄爸抽著烟,恶声恶气地责怪妻子。
  庄妈自知背理,蛐蛐了两句没再说话。
  没两天,庄爸在车间出事了。
  前世儿子考上大学,他得意忘形,操作失误,丟了一条右臂。
  这回庄学远错过高考,庄爸烦躁得很,心不在焉,两只胳膊都绞到车床里。
  工人来庄家报信,叫他们赶快去医院。
  庄妈著急忙慌一脚踩空,后脑勺磕在台阶上,当场见血。
  庄学远送庄妈去医院,又去手术室外等庄爸的消息。
  出了这么严重的生產事故,厂领导立刻安排检查小组,调查出事原因。
  结果的確是他自己马虎,操作出了问题,不是机器设备的原因。
  最后看在庄爸是老职工,又失去了双臂,厂里出於人道主义精神给了四百块钱,还补偿了一个工作。
  庄爸醒来天都塌了!
  双臂截肢,只留下十厘米,他现在成了一个废人!
  不过,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庄妈眼睛瞎了。
  医生说她脑子里有淤血,压迫了眼神经,导致双眼失明。
  现在的医学水平没法治疗这个问题,只能等什么时候淤血散开,说不定会恢復光明。
  “完了,全完了——”
  庄爸木楞楞地躺著,双眼无神。
  自己残废,妻子残疾,家里除了庄学远年纪大点儿,剩下那三个小的都还在念书。
  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庄学远原本打算参加下次高考,家里遇到这样的祸事,他只好进厂工作,上班养家。
  每天早上,庄学远六点起来做饭,再叫庄爸庄妈起床,给他们穿衣服,喊弟弟妹妹们吃饭上学。
  他给庄爸餵饭,大妹庄学丽给庄妈餵饭。
  隨后庄学远自己扒拉几口,匆匆忙忙赶去厂里。
  中午厂里休息的时间很短,他得跑回来给爸妈热饭餵饭再赶回去。
  晚上累了一天回家,除了做饭之外,庄学远还要洗一家人的脏衣服。
  庄妈心疼儿子想帮忙,奈何眼睛看不见。
  一次她摸索著做饭,打翻了煤油炉,差点儿酿成火灾。
  上高一的庄学丽正是叛逆的年纪,给庄妈餵个饭都没有耐心,叫她洗衣服直接摔摔打打。
  大弟庄学林和小弟庄学强一个念初中一个念小学,两人都调皮捣蛋,经常在学校闯祸。
  庄学远不止一次被老师请到学校。
  自从父母出事,他每天忙得像陀螺,根本停不下来。
  只等隔壁院子搬来新人,庄学远才发现原来丁萱已经去念大学了。
  她把工作和房子卖了,成了真正的金凤凰了!
  虽然新闻说今年7月还有高考。
  可是庄学远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丁萱和马小雅开始了大学生活。
  马叔和马婶天天乐呵呵的,嘴角的法令纹都加深了很多。
  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多亏了丁萱,这孩子太记恩了!
  明明他们並没为她做多少事情……
  丁萱的房子卖掉,寒暑假就被马小雅拉到了自己家,这也是她爸妈再三交代的。
  寒假回来,马婶拉著她俩一起吃瓜。
  原来宋秋菊又参加高考,还是没考上。
  宋家爸妈叫她去相亲,她却和庄学远大晚上卿卿我我拉拉扯扯,还被保卫处的人抓了个正著。
  “庄家现在是个烂泥坑,谁嫁过去谁陷里头!秋菊的苦日子要来了——”
  马婶抓了把炒瓜子塞丁萱手里。
  “婶子,还是您看得远!”
  丁萱嗯嗯点头,继续嗑瓜子。
  这话她前世也对原主说过,还掏心掏肺地分析了很多婚后遇到的问题。
  可惜原主恋爱脑,听不进去。
  “妈,宋秋菊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妈没拦著啊?”
  马小雅一说起八卦,眼睛亮得像大灯泡。
  “宋家被蒙在鼓里,保卫处找上门他们才知道。”
  马婶拉低了嗓音。
  “这两家还有的闹——”
  快到年三十的时候,这门婚事最终还是成了。
  宋家狮子大开口,要一千块钱的彩礼。
  庄家没钱,但是他们家有四间房。
  最后庄家让了一间房给宋家插队回城的宋二哥一家,庄妈还把祖传的玉鐲子给了宋秋菊,外加两百块钱。
  庄学远和宋秋菊终於领了结婚证。
  给两人贴了鸳鸯符的丁萱表示,君子有成人之美,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君子。
  前世他们绕了个大弯,蹉跎了岁月,才有情人成眷属。
  这回丁萱直接省略中间步骤,让他俩双宿双飞,鸳鸯成对!
  新婚燕尔,宋秋菊的確甜蜜了两天。
  很快,她发现庄家人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庄爸脾气差,庄妈嘴巴刻薄。
  庄学丽阴阳怪气翻白眼,庄学林偷奸耍滑,庄学强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庄学远每天早出晚归,忙著厂里的事情。
  这一家子吃喝拉撒全落在她身上。
  凭什么啊?
  宋秋菊在娘家没伺候过人,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她才不会惯著他们!
  她只做自己的饭,只洗自己的衣服。
  要是吵起来,宋秋菊也不怕,她二哥就住旁边呢,二哥和二嫂会帮她!
  年后还没几天,庄家大吵了一架。
  宋二嫂是农村姑娘,骂人的话两小时都不重样。
  宋秋菊有哥哥嫂子撑腰,三个人对付起庄家的老弱病残,完全是轻鬆碾压。
  庄学丽本就因为自己的臥室被宋家抢走心怀不满,如今对嫂子更是一肚子怨气。
  几人吵著吵著直接上手。
  混乱中,庄学丽摔倒,脸划了大口子,血流得到处都是。
  宋二嫂被庄学林撞了肚子,当场流產。
  庄学丽破相要告嫂子,宋二嫂说杀人偿命,要让庄学林坐牢。
  整场热闹叫围观群眾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还是宋家人多势眾,更胜一筹。
  在宋家爸妈的要求下,庄家分家,庄学远和宋秋菊小两口单独过。
  当然,宋家也怕女儿被戳脊梁骨,所以提出庄学远该尽的义务要尽,庄家他自己负责,宋秋菊不用管。
  庄学远来本来以为娶了妻子自己会轻鬆一些。
  没想到,家里的事情依旧是他做,还要多养活一个人。
  这娶的不是媳妇,是活祖宗!
  “贱骨头!”
  丁萱看完热闹,收回鸳鸯符,和马小雅回去上学。
  暑假她找了个补课的工作。
  马小雅也留下来,一块儿赚补课费。
  等寒假回去,两人发现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庄家已经变得家不成家。
  庄学丽不知道听谁说南边开放了,很多人南下挣钱。
  她不想念书,留了张字条,跟人一块儿跑了。
  庄家人找了好几天,庄妈原本稍微能看到光影的眼睛这么一哭,彻底瞎了。
  丁萱笑了。
  前世庄学丽也搞了这么一出,原主发现不对劲,带人去火车站把她拦下。
  后来她非说嫂子挡了她的发財路,不让她赚钱。
  不得已,原主把工作给了小姑子。
  这一次,庄学丽总算是心想事成了……
  除了她,庄学林也不在。
  这小子记恨宋家,觉得嫂子是个祸害。
  外加上宋家二嫂流產后,天天骂庄家,还跟人说庄学林喜欢小偷小摸,是个贼。
  所以他趁宋二嫂晚上起夜去公厕,埋伏在厕所外,给她敲了闷棍。
  不过他下手没个分寸,直接把人弄死了。
  那天公厕还有別人,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庄学林虽然是未成年,但是他杀了人,最后被判了二十年。
  宋家和宋二嫂娘家把庄家砸了个稀巴烂,庄家不得不卖了一间房,拿钱赔偿给他们。
  现在,庄家成了人人唾弃的杀人犯家庭。
  对此,丁萱一点儿都不意外。
  庄学林前世打架被原主阻拦,他不服气推倒嫂子害她流產,大出血被摘除子宫。
  庄家人还说都是一家人,他不是故意的。
  这回好,法律会教他做人。
  可惜离严打还有好几年,不然他这种情况能直接吃生米。
  丁萱如今已经成了马家的一份子。
  马小宇过年也回来了。
  他在省比赛中获得500米短跑第一名,被省田径队教练相中,成了省田径队的一员。
  前世他被推荐去了体育学院,毕业后在体校当教练员,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运动员,发展不错。
  过年期间,他们仨除了帮家里做事,还凑一块儿叭叭庄家的八卦。
  一天下午,马小宇飞快地冲回来。
  “出大事了!小萱姐,姐,庄学强不见了!”
  系统告诉丁萱,庄学强受不了被人嘲笑是杀人犯的弟弟,去火车站扒了拉煤的货车,跑了。
  在庄学远上门求助的时候,丁萱还是跟著马叔马婶出去装模作样地找了一圈。
  “造孽啊!自从娶了搅家精进门,我们老庄家就没安生过!”
  “搅家精下回是要剋死我和老头才罢休啊!”
  庄妈嚎啕大哭,一口一个搅家精骂宋秋菊。
  宋秋菊想离婚,奈何她已经怀孕9个月,马上就要生了。
  见庄爸庄妈说话难听,宋秋菊和宋二哥跟他们吵了起来。
  拉扯中,宋秋菊撞了肚子,早產生了个儿子,还因为大出血和原主下场一样。
  丁萱吃完瓜,和马家人一起过了个幸福年。
  大学毕业,马小雅被分配到首都的高中当老师,丁萱选择出国留学。
  离开前,她特地回家一趟,逮住了前世想报復马叔,杀害了马小雅的凶手。
  因为她经常出入马家,被对方当成是马叔的女儿,一直跟踪她到了偏僻的地方。
  男人动手的时候丁萱猛地转身,一把抓住他握匕首的手,反捅回去。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丁萱当然是选择报警。
  她的行为只是惊嚇后的条件反射,是正当防卫,警方还感谢她抓住了危险分子。
  出国后,丁萱恢復了庄家所有人的记忆。
  重生回来,庄学远快疯了。
  他明明在下岗潮爆发的时候收购国营厂,当上了老板,娶了心爱的初恋还生了儿子。
  为什么重生回来一切都变了?
  宋秋菊也接受不了现状。
  她可是富太太,这双在冷水里洗衣服,粗糲长茧的手居然是她的?!
  庄家二老怎么都没想到,前世被丁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们,这回居然骨瘦如柴,过得这么惨。
  被骗到南方非法髮廊的庄学丽大吵大闹,引来了一顿毒打。
  庄学林前世跟著大哥干,当了销售经理十分风光,一朝重生竟然成了吃牢饭的杀人犯。
  庄学强也没好哪儿去,他这回被扒手团伙的头目看中,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为什么——”
  庄学远想不明白,只是失去了丁萱这个“贤妻”,庄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宋秋菊只能享富贵不能共患难。
  熬了两年,见庄学远没出息,她偷拿了家里的钱,丟下儿子跑路了。
  宋家非说庄学远家暴,把女儿打跑了。
  如今,庄学远上有老下有小,在厂里还被排挤,天天垂头丧气。
  冬天他烧炉子给庄爸庄妈取暖,忘了通风,导致他们和孙子一起一氧化碳中毒。
  这可是三条人命!
  虽然庄学远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赶去上班,匆忙间忘了,可周围人不知道。
  他们觉得他心肠歹毒,太狠了!
  嫌爹妈是废物,连亲生儿子都下狠手。
  正巧遇到严打。
  有人指证庄学远故意杀人,他曾多次抱怨父母拖累自己,平时並不孝顺,在家里摔摔打打。
  事发前,他还和庄爸庄妈大吵了一架。
  庄爸骂他不孝,苛待自己和妻子,要害死他们。
  庄爸的话就是证据,他是有作案动机的,邻居们都能作证。
  还有人说宋秋菊失踪了几个月,说不定也是被他杀了!
  庄学远委屈,自己怎么就成杀害父母和儿子的凶手了?
  上刑场的时候他后悔了,后悔对不起丁萱,失去贤妻,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更后悔怎么就在审讯时说了希望他们去死的真心话!
  “我没杀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这话成了庄学远留在这世界上最后一句遗言。
  丁萱学成归来,留在高校任教。
  她对马叔马婶很好,和马小雅成了一辈子的好友。
  等马叔退休,她特地回来接他和马婶去首都旅游,遇到了失智的宋秋菊。
  “她在外面当小三,被人老婆打成傻子送回来了。”
  马婶嘆了口气。
  “小时候这姑娘还挺懂事的,怎么长大了变化这么大……”
  丁萱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