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枫大惊失色，完全没料到对方竟能用这种方式突破他的攻击。
哪怕为此受伤，也不愿躲开这一击。
此刻再想防御，已然来不及了！
“冰火双极，破！”
赤炎与寒緋同时斩出，冰火交织的剑气如怒龙般咆哮，狠狠轰在林枫胸口！
“噗——！”
林枫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箏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巨树上！
“轰隆！”
树木崩塌，烟尘四起。
整个山崖，死一般的寂静。
林枫躺在地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著天空。
玄天境九重的亲传弟子林枫，竟然败了？！
烟尘中，苏清璃单膝跪地，双剑支撑著身体，气息紊乱不堪，这一击，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灵力。
但她贏了。
林枫艰难地从废墟中爬起，咳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惊骇与不甘：“你......”
苏清璃缓缓抬头，染血的髮丝下，那双眸子依旧冷冽如冰：“你这亲传弟子，谁也不怎么样。”
林枫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败了。
堂堂亲传弟子，竟然败给了一个刚入门的师妹！
这一刻，他的骄傲，他的自信，被彻底击碎！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拼著重伤，硬吃他一掌过来，给他一剑。
很快，等月华与黄戈赶到时，只见烟尘尚未散尽。
当看清景象的那一刻，二人同时僵在了原地。
林枫躺在废墟之中，胸前衣袍破碎，鲜血顺著嘴角滴落，那张向来高傲的脸上此刻满是不可置信与羞愤。
苏清璃单膝跪地，两把剑插在地面支撑著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白衣染血，髮丝凌乱，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黄戈倒吸一口冷气，脑中一片空白。
玄天境九重的林枫师兄.....居然败了？！
他机械般转头看向身旁的月华长老，发现向来从容的长老此刻也微微睁大了眼睛，素来平静的眸中泛起罕见的波澜。
林枫死死盯著天空，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如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心臟。
身为刑罚长老亲传弟子，玄天境九重的强者，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败给了一个刚入门的师妹！
怎么会.....
他浑身发抖，不是因伤痛，而是道心受创带来的剧烈震盪。
多年建立的骄傲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连带著修为境界都开始隱隱不稳。
“林枫。”
月华长老清冷的声音將他思绪拉回。
“身为亲传弟子，私自对同门出手，你可知罪？”
林枫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是她.....”
“是你弟弟挑衅在先。”
月华长老毫不留情打断：“而你，非但不加以约束，反而仗势欺人。”
她袖袍一挥，一道灵力將摇摇欲坠的苏清璃托起：“此事本座会亲自与刑罚长老说明，现在.....”
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大殿，月华长老冷哼一声：“都散了。”
说罢，她带著苏清璃化作流光离去。
黄戈呆立原地，直到那抹流光消失在天际，才如梦初醒。
他复杂的看了眼仍跪在原地的林枫，想上前问问需不需要帮忙，但看到那铁青的脸色后，咽了口唾沫。
算了，还是別找事了。
便悄悄退离开。
月华殿。
氤氳的灵气中，苏清璃被一股灵力包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
“清璃，你太乱来了。”
月华长老立於身旁，语气罕见的带了丝责备：“明知境界差距，还敢硬接玄天境九重的攻击？”
苏清璃闭目调息，轻声道：“总要试试自己的极限。”
月华：“......”
“胡闹。”
月华长老摇头，却掩不住眼中的讚赏：“不过......”
“明日圣地举行封圣女大典。”
苏清璃睁开眼，看著月华长老脸色的认真，有些意外。
本想著估计还得个把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进行大典了。
“你的表现很好，很符合圣女。”
月华长老转身离去，“好好调息，明日......”
“你將是灵月圣地新的圣女。”
殿门关闭的轻响中，苏清璃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唇角微微扬起。
圣女.....
原本她只想安静修炼，儘快提升实力，可这世道，似乎永远容不得人低调。
“怎么样，为师没骗你吧。”
寒月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著几分戏謔：“你这等体质和天赋，要成为圣女並不难。”
苏清璃点点头：“师尊说的是，如今成了圣女，资源想必会更多，修为也能快速提升了。”
寒月轻笑：“嗯，但基础也得打牢靠，往后才能面对更多的天才，以及机缘。”
天才....机缘....
苏清璃眸光微动。
她知道寒月心中肯定有著不少机缘，可如今实力不够，无法前去。
“知道了师尊，我会好好修炼的。”
“嗯，你先疗伤吧。”
寒月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
当封圣女的消息传开时，整个灵月圣地如同炸开了锅。
“什么！圣地要封圣女了？新圣女是那个苏清璃？！”
“就是前几日那个以神主境八重，击败玄天境三重的林炎师兄的弟子？”
“天啊！难怪她敢和亲传弟子叫板！”
议论声如潮水般席捲每个角落。
最震惊的，莫过於那几位曾与苏清璃有过节的人。
“砰！”
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炎脸色惨白地靠在床头，手中的传讯玉简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圣......女？”
他声音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个被他视为可以隨意揉捏的新弟子，竟然是即將册封的圣女？
他居然......挑衅了圣女？
而且还被上门揍了一顿！
想到那日一剑的耻辱，再想到圣女的权势，林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锦被上。
道心，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