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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思飘忽的再次来到季墨阳房间的时候,才忽觉有些唐突,她不该怀疑自己儿子的,但是要往哪里去想这件事情呢。
  实在控制不住內心的彷徨,她直接找到季墨阳,茫然而无措的看著他,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母亲,你还有事?”季墨阳不解閔绒雪为何去而復返。
  “墨儿,宋夫人昨天来了吗,我闻到你这里玫瑰香很浓。”
  閔绒雪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不然她实在坐立难安,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她问完就直盯著季墨阳,生怕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慌乱,或者说出什么惊人之举。
  幸好,季墨阳不过一愣,隨即就笑道:“我近日睡得不好,宋夫人让人送了玫瑰枕头,说是安眠。”
  原来如此,只是枕头,閔绒雪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於落到了实处,她僵硬的脸上慢慢有了暖色。
  “是母亲近日为了学堂的事情忽略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总是麻烦宋夫人,到底不太好。”
  “好。”
  送走閔绒雪,季墨阳换了件衣服,刚才不过短短片刻,他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幸好,幸好他自幼被閔绒雪教养稳重,就是天塌下来,他脸上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天知道,当时他的手紧张的都要发抖,放在身后死死握成拳头,才控制身体不跟著抖动。
  换好衣服,他长长舒出一口气,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能让閔绒雪有任何的怀疑。
  为了防止閔绒雪再次怀疑,还是要让宋絮晚真的送个玫瑰枕头,过来掩饰一下才好。
  正房里,宋絮晚睡得正好,被白芷叫醒后,听到季墨阳从隔壁传来的话,笑的狡黠。
  这些天她整日找藉口去隔壁,閔绒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妥。
  见多日都无法引起閔绒雪的怀疑,她昨晚直接在季墨阳衣服上倒了很多玫瑰露,閔绒雪总算重视起来了。
  可惜就这么被季墨阳给矇混过去,她要是跳出来承认,閔绒雪岂不是少了怀疑忐忑的过程,她要再加把火,让閔绒雪这几天睡都睡不好。
  她忙让白芷准备一个枕头让人偷偷送过去,枕头下面还放了一张纸,纸上是白芷写的字,不过意思让人一看就能浮想联翩。
  隔壁閔绒雪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仍是坐立难安,虽然所有事情都有完美的解释,但是心里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
  季墨阳一个男子,怎么能用玫瑰枕头,这样整日被那香气围绕,谁知道会不会心思浮躁。
  纵然她相信儿子和宋絮晚的为人,不至於做出什么,但是长此以往,这样的往来总归不好。
  她叫来马氏,郑重道:“你先停下手里的活计,立刻给公子做一个新的枕头,安眠的,什么菊枕决明子枕都行,要快,给公子换上。”
  马氏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可能是公子睡眠不好,立刻回去拿起针线做活,不到半个时辰,就做好了一个菊枕,立刻拿去了一进院。
  此时,季墨阳正在书房看书,马氏直接进了季墨阳房间更换枕头,顺便把季墨阳的衣物拿去清洗一下。
  拿起枕头,一张纸被顺带著飘了出去,马氏看了看上面的字,头皮一紧。
  “与君共枕。”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识字不多,不確定自己会不会理解错了。
  她拿著枕头和纸就立刻就去找了閔绒雪,閔绒雪一看到那上面的字,两眼发黑,头脑一阵眩晕,手指无意识的蜷缩把纸揉成了一团。
  “夫人,这张纸条,万一公子看过了,等下回去没看到,会不会怀疑?”
  閔绒雪一惊,立刻摊开已经皱皱巴巴的纸张,再放回去也无法掩盖上面的褶皱,她现在只期望季墨阳不知道这张纸条。
  “你在哪里看到的?”
  “更换枕头的时候,从枕头下面飞出来的。”马氏老实作答。
  閔绒雪紧张的牙齿打颤,她不断要求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情不一定会是她想的那样。
  她仔细看那纸张,宋絮晚的字她见过,比纸上的好太多,不会是宋絮晚的,绝对不会是。
  那会是谁呢,这几天,宋絮晚帮季墨阳规整房间,好多个丫鬟进进出出,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对,字写的这么丑,定然是一个丫鬟的。
  那季墨阳看到了吗?
  应该不知道,只要季墨阳看到,若是有意,定然藏起来,若是无意,定然毁掉,哪种情况下都不会留下这张纸。
  这么想著,她心里稍微安定一点,至少季墨阳没有受到影响。
  不过平静片刻,她还是不由得心慌起来,这次是个纸条,下次呢,会不会是个肚兜,很有可能那丫鬟大胆到直接过来爬床。
  怎么办,要把两府的角门封起来?找什么藉口?
  马氏看著閔绒雪一会神色平和,一会又紧张的呼吸都急促起来,问道:“夫人,你知道是谁?”
  “十有八九是个不安分的丫鬟,你留神这几日过来的丫鬟,哪一个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听到是个丫鬟,马氏就放心下来,满不在乎道:“管她是谁,当真要一门心思的伺候公子,夫人留下就是,咱们哥儿也该有个通房了。”
  听著马氏的话,閔绒雪慢慢冷静下来,若真的只是个丫鬟,確实不重要,是她因为季墨阳曾经走错过路,对他的事情太过紧张了。
  只要不是男色,只要不是和官家小姐私相授受,一个丫鬟確实可以无视。
  何况,以季墨阳的性情,很有可能会对那个丫鬟视而不见,或者从床上踹下来,他曾经就踹下来过。
  閔绒雪几次深呼吸之后,脑子逐渐清明,打算忽略掉这个可能存在的丫鬟,现在重中之重是季墨阳的春闈,以及她的家学开办,
  至於那个隱在暗处的丫鬟,还不至於闹出什么乱子。
  “你这几日多留心,我听说周府有好几个丫鬟要嫁出去,保不齐有人动了歪心思要留下,要是人品太差,咱们也不能留。”
  “奴婢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