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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周星临安心的去找周星纬,说了昨晚的事情,无比確认季墨阳不喜欢男子。
  “昨晚,我只是露出一点对男子感兴趣的样子,季夫子就像是塌了天一样,我要是说对他感兴趣,我觉得他能把我直接按在湖里溺死,以免玷污了他的清白。”
  “这就奇怪了。”周星纬嘀咕道。
  以前他懵懵懂懂没注意,自从心心念念的想著宴小姐,就很是清楚一个男子念著一个女子的时候,那眼睛看人能有多缠绵。
  “莫非,季夫子喜欢別人,但是你长了一双和那人一样的眼睛?”周星纬猜测道。
  周星临恍然大悟,莫非他的眼睛长得和周景黛很相像?
  他忙找到镜子,越看越觉得似乎,可能,有那么一丁点想像,又或者长得虽然不大像,但是神韵很相像?
  原来季墨阳是在他身上寻找周景黛的影子啊,真是深情又可怜!
  而周星纬看著拿著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的的周星临,若只是看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这眼睛和二婶一模一样。
  这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周星纬慌忙按住胸口,不让这个想法蔓延开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只是他沉浸爱河,看谁都像是沉浸爱河的样子罢了。
  错觉,肯定是错觉。
  “许是我多想了,既然季夫子不喜欢男子,这件事咱们就从此不提,以后跟著他好好学习就是。”
  一场臆想出来的风暴,很快消失於无形,但是另一场更大的桃色风暴瞬间席捲京城。
  新科状元季墨阳才华横溢,皇族后裔出身高贵,迷恋楼女子,夜夜留恋船,不惜写下数首诗作表达爱意。
  那位收到诗作的女子,很快成为南月湖叫价最高的女子,想要一亲芳泽的人多如过江之鯽。
  这些,季墨阳並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以前在翰林院,大家顶多当做看不见他,怎么现在不仅看见他了,那眼神还奇怪的很。
  连时常对他点头微笑的上一任状元曹乐贤,都开始躲著他走。
  他问鲁正文:“翰林院里,又有我什么传言吗?”
  整日下了衙门就回家的鲁正文,已经很久没有和同僚喝酒,也不清楚最近风嚮往哪里变化,他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不说了,到了下衙的时间,我要先去给內子买桂糕,就是南市那一家,去晚了就没了,你有什么话,我们明天中午再说,我先走了。”
  鲁正文走了,这个翰林院里,能说的上话的人一个也没有,季墨阳嘆了口气,迈著沉重的脚步往翰林巷走去。
  快要到翰林巷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季翰林,我家主子有一事相求,还请去那边喝口茶。”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季墨阳十分的不耐烦。
  兴许是听过季墨阳清高的名声,那人小跑著回去请示了主子,然后回来拱手道:“请公子为我家主子赋诗一首,我家主子愿意重金酬谢。”
  季墨阳皱眉,他的诗很出名吗?
  那人见季墨阳皱眉,忙道:“50两一首。”
  季墨阳眉头皱的更高了,什么诗这么贵,不会是什么反诗吧,他现在脖子还不痒。
  正要开口拒绝,那人又道:“100两。”
  季墨阳听后,瞳孔都放大了,如此高价定然没好事,抬脚就要离开。
  “200两。”
  季墨阳简直都要逃跑了,被那人直接拦住:“公子出个价吧。”
  “你们要我的诗做什么?”季墨阳实在不理解。
  那人一愣,季墨阳竟然不知道?
  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前些天,听说季状元请了翠香楼的红莲姑娘弹琴,给她写了好几首诗,有季状元为她作势,她如今可成了满京城最当红的姑娘。
  我们綺梦阁的牡丹姑娘无论才情样貌都不比红莲姑娘差,因此今日特意过来请季状元喝茶,还请季状元为我们姑娘写首诗,付多少酬劳我们好商量。”
  这时,季墨阳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翰林院的同僚这么看他,感情他现在是风流才子?
  “我很出名?”季墨阳试探道。
  那人点头:“您是状元,本来就家喻户晓,现在您的诗作在楼里传唱,传的市井无人不知,您很出名,所以我们姑娘想钱求诗,还请季状元成全。”
  季墨阳无法理解,人家都是钱见姑娘,到他这里,成了姑娘钱见他,什么事啊!
  他摇著头就要走,那边马车上下来一个带著面纱的姑娘,裊裊婷婷的走到季墨阳身边,流著泪恳求道:“还请公子垂怜。”
  “我本来是京城最当红的娘,谁知现在被红莲姑娘打压,妈妈说我再不想出法子把客人拉回来,就要,就要……”
  她哭的娇体难支,歪倒在旁边嬤嬤的怀里,还继续恳求:“我知道状元郎是第一次见那位红莲姑娘,並非对她情根深种,因此,为何不能为我写一首诗,反正您也写过那么多,不差这一首,您就当救我一命。”
  这意思是他季墨阳反正名声已经坏了,无所谓再坏了吗?
  季墨阳仰天苦笑,仕途无望,情爱丟失,如今名声也尽毁了。
  “500两,只要公子愿意写。”
  说著,那姑娘就要扑上来,往来的人偶然路过,都开始驻足观看了,在拖下去,实在是不像话。
  罢了,反正名声都已经毁了,挣点钱吧,自打离月从周府离开,如今又瘦的能被一阵风吹倒了。
  提笔很快写下一首诗,五百两的银票就到了手,季墨阳回去的路上,一直觉得荒唐,怎么人生就走到这个地步了。
  次日,京城里就传开了另个一传言,季墨阳移情別恋,爱上綺梦阁的牡丹姑娘,还在翰林巷附近与人卿卿我我,多人亲眼目睹。
  风流才子的名声进一步妇孺皆知,閔绒雪知道了,宋絮晚也知道了。
  閔绒雪气的指著季墨阳的鼻子就骂,活像个泼妇一样。
  季墨阳只是沉默的听著,等閔绒雪骂累了,他拿出一张银票:“传言里的俩姑娘,我都是只见一面,为了卖诗养家而已。”
  “那你也不能自毁名声,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閔绒雪气的心口疼。
  “我本来就没有前途,我只想你和离月能过的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