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忆的大伯来得非常快,刚刚他在电话里说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可还没到二十分钟,他就已经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包厢门口。
他的身后还跟著一名中年大妈,显然是刘忆的大婶。
“哟,大伯,来得可够快的。”
萧然翘著二郎腿转头似笑非笑的看著大伯。
大伯扶著墙,气儿还没喘匀,便迫不及待的对萧然追问道:“你就是刘忆的男朋友,你愿意八百万娶刘忆?”
萧然轻笑一声,並未正面回答:“坐下聊吧。”
隨即,大伯扭头向旁边的三叔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显然是在责怪老三,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通知他。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內訌的时候,只能先咽下这口恶气,等拿到萧然的彩礼后,再找老三算帐。
在坐下之后,他刚想要说彩礼的问题,萧然却率先开口道:“大伯,三叔,这些年你们两家欺负刘忆这对孤儿寡母的,也欺负得够多了吧?”
两兄弟闻言,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萧然笑了笑,接著道:“我今天叫你们来,其实也没別的意思,主要是想要为刘忆母女俩出一口恶气。”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要娶刘忆吗?你要耍老子?”
三叔顿时一改刚刚諂媚的態度,拍著桌子朝萧然怒吼道。
萧然往椅子上一靠,满脸戏謔的看著三叔和大伯。
隨著他拍了拍桌子,包厢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以西城小霸王常飞为首的十余名混混蜂拥著衝进来。
刚刚常飞接到萧然电话的时候,嚇坏了,还以为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萧然。
当得知萧然只是让他来帮忙教训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时,他这才鬆了一口气,立即带著自己手底下的十多名精锐赶了过来。
“萧然,这...”
刘忆並不认识常飞,但当她看见常飞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害怕。
常飞並没有立即让人动手,而是快步来到萧然的面前,躬身道:“萧先生,请问这六个人是分八段还是分十六段?”
“臭小子,你特么嚇唬谁呢?老子是嚇大的吗?”
三叔看著这么大的阵仗,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有靠山,立即囂张的叫嚷起来:“老子告诉你,西城郭老虎那可是我兄弟的表哥,郭老虎可是西城小霸王常飞的拜把子兄弟,今天你如果敢碰老子一下,不管你是谁,西城小霸王常飞一定会灭你全家。”
此时,站在萧然旁边的常飞见刘忆三叔居然敢打著自己的名號威胁萧然,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他生怕萧然会误会,立即杀气腾腾的衝到刘忆三叔面前,抡圆了胳膊重重的一巴掌抽在刘忆三叔的脸上。
这常飞本来就是一个练家子,他这全力的一巴掌直接將刘忆三叔打得眼冒金星,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
“你敢打我老公?老娘跟你拼了。”
彪悍的刘忆三婶张牙舞爪就要朝著常飞衝过去,一副要与常飞同归於尽的架势。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衝到常飞的面前,就被常飞的两名魁梧属下当过年猪一般按在地上。
隨即,常飞对著门外厉声喝道:“郭老虎,你给老子滚进来。”
当包厢的门被推开后,一名手臂上纹著一头老虎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来。
“郭...郭哥,救我,快救我...”
刘忆的三叔显然是认识郭老虎,所以当看见郭老虎时,如同是看见救星一般求救道。
“別说救你,他今儿敢替你求饶,老子把他的狗腿一起打断。”
常飞踹了刘忆三叔一脚后,扭头对郭老虎吼道:“告诉这个王八蛋,老子是谁!”
郭老虎满脸惊慌的来到常飞面前解释道:“常飞,我跟他並不熟悉,只是吃过两顿饭而已,他是我表弟的马仔而已。”
“老子让你告诉他,老子是谁!”
常飞怒斥道。
郭老虎立即对躺在地上的刘忆三叔喝道:“还不赶紧跪下,你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谁吗?这位就是我们西城小霸王常飞常爷。”
“什么?”
刚刚还以为自己手握救命稻草的刘忆三叔顿时嚇得脸色惨白无比,就连还在挣扎的刘忆三婶此刻也消停了下来。
至於旁边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刘忆大伯和大婶,也感觉如坐针毡。
因为他们就是西城的人,对於西城小霸王常飞这个名號,简直是如雷贯耳。
可如今他们就连做梦都不敢想,刘忆的男朋友居然会將这尊煞神给请来对付他们。
不过这刘忆的大伯反应倒是十分的迅速,急忙起身来到常飞面前一脸諂媚道:“常...常爷,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误会,刘忆是我亲侄女,我们是一家人,以前那些事情都是闹著玩儿的,真没想到她这个小妮子这么不懂事,居然把您给惊动了。”
啪!
常飞再次抡圆了胳膊,朝著刘忆大伯的脸招呼了过去。
隨著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刘忆大伯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通红的血手印。
刘忆大伯捂著脸颊,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说什么?什么叫小妮子?什么叫不懂事?你知道萧爷是谁吗?那是我大哥,刘忆小姐既然是我大哥的女人,那就是我的大嫂。”
常飞怒瞪著眼,朝著刘忆大伯步步紧逼:“你敢说我大嫂不懂事?你特么是活腻歪了是吗?来人,给我掌嘴,打够一百巴掌。敢对我大嫂出言不逊,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
“別...不要...小忆,你快帮我求求情,大伯知道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別让他们打我...”
刘忆大伯是真的慌了。
这一百巴掌下去,还不得要了他的老命吗?
此时,正一脸错愕的刘忆听见大伯的求饶声,这才回过神来。
不过她的眼中却並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起身怒瞪著大伯,道:“大伯,当初你跟三叔如此逼迫我们娘俩的时候,可曾想过能有今天?你们不仅霸占了我爸在老家修的房子和宅基地,就连土地也被你们给抢了去,甚至都不让我爸进祖坟。现在居然打著关心我的旗號,想要抢占我的彩礼钱和我爸留给我们娘俩的房子,你们还是人吗?”
“小忆,以前都是我们做的不对,大婶求求你,我给你赔罪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只要你原谅我们,你爸进祖坟的事儿交给我们来张罗,我们绝对不会委屈你爸的。”
“小忆,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打断骨头连著筋的,你如果敢让人打我们,以后你就会背上不孝的骂名,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
听见刘忆大伯说的最后那句话,萧然眉头一皱,扭头厉声道:“哟,你这是在威胁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为小忆的名声考虑...”
刘忆大伯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时,常飞扯著嗓子道:“萧爷,既然这俩兄弟如此喜欢老家的土地,那我马上让人把他们带回老家去找一个地方埋了吧。”
“不要,小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別杀我们。”
“我求求你,看在我们是同宗同族的份上,你就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
这兄弟二人在不断求饶的同时,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尿骚味。
显然这两人是被嚇尿了。
如果是其他人敢说杀人这种话,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是如果这话出自常飞之口,他们是一点儿都不敢怀疑。
毕竟常飞的凶名在西城早已传遍千家万户。
这刘忆毕竟是一个心软之人,看著大伯和三叔一家被嚇成这副熊样,憋在心中这么多年的恶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她在长舒一口气之后,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扭头对萧然道:“既然他们知道错了,要不就別打他们了...”
“大嫂,您就是菩萨心肠,但对於这种人,就算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常飞急忙凑上前满脸諂媚道:“你就放放心心的把他们交给我,我保证他们以后见了你,绝对不敢大口喘气儿。”
“小忆,你不能把我们交给他,他会杀了我们的。”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对不会往西一步。求求你,我们可不想死。”
...
刘忆的大伯和三叔歇斯底里的求饶著。
常飞见这两对夫妇吵得自己心烦意乱的,抬起一脚就踹在刘忆大伯的脸上,將大伯踹得满脸血肉模糊。
隨即,他厉声道:“再敢瞎叫唤一句,老子把你们舌头捋下来餵狗。”
此言一出,两队夫妇紧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蹦出一个字。
常飞见四人老实了之后,扭头看向刘忆,凶煞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春风般和悦的笑容:“大嫂,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害他们的性命。毕竟对於一些贱人,我有的是办法教训他们。”
“別心慈手软了,走吧,这事儿交给常飞他们来处理就行。如果以后他们还敢对你齜牙咧嘴的,你就只管给常飞打电话,他会处理的。”
萧然见这口恶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便想要带刘忆离开。
毕竟接下来的画面太过於血腥,不太適合刘忆这种女孩子观看。
刘忆扭头看了一眼大伯和三叔夫妇四人,眼神中依旧没有丝毫的怜悯。
因为她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萧然找来常飞替她出头,那她大伯和三叔一家绝对还会继续欺辱她们母女俩,甚至有可能將她们母女俩给彻底逼上绝路。
所以对於这种丝毫不念亲情的人而言,她也没必要心慈手软。
她在点头嗯了一声后,便跟在萧然的身后离开了包厢。
见萧然两人离开,常飞知道接下来该是自己自由发挥的时候。
他双手插兜来到刘忆三叔的面前:“就是你刚刚打著老子的旗號威胁萧爷的,对吧?你是想要害死老子吗?”
“常爷,我...我真不知道您跟那位萧爷的关係,如果我知道,就算借给我一百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得罪他。”
刘忆的三叔本来就是一个混子,普通的招数不一定能够將他给嚇唬住,只有更大的混子才能够將他给镇住。
“今天也就是看在我大嫂的面子上,老子不杀你,但你这张嘴,老子非要抽烂了不可。”
常飞刚要抬手教训刘忆的三叔,但又觉得这样的螻蚁根本就不配自己出手。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指著躺在地上,刚刚被自己一脚踹得晕头转向的刘忆大伯:“死没死?没死给老子起来,去,抽他的嘴巴子。”
刘忆大伯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在愣了一下后,立即来到老三面前,然后扭头向常飞確认道:“抽...抽他吗?”
“废话,不抽他,难道你敢抽老子?”
常飞一瞪眼,犹如怒目金刚。
刘忆大伯早就已经被嚇得魂飞魄散,立即严格按照常飞的命令行事,抬手不断的朝著老三的脸上招呼著。
常飞觉得这样似乎並不过癮,对著不敢还手的老三喝道:“他打你,你不还手吗?”
刘忆三叔本来就碍於常飞在旁边,不敢还手,现在听见这话,他心中的怒火好似找到了发泄后,抬起拳头就向老大砸了过去。
这兄弟二人平日里本来就不和睦,以前为了爭夺刘忆家的土地和宅基地,可没少大打出手,积怨已深。
如今在常飞的攛掇之下,二人根本就不顾兄弟情义,不断的朝著对方下死手,手段是要多阴就有多阴,看得常飞眾人是不断拍手叫好:“別停,老子说没停,你们哪个龟孙儿敢停手,老子就打谁。”
“常爷,那两个女的,不收拾一下吗?”
一名常飞的小弟出声提议道。
常飞邪笑一声,指著刘忆的大婶和三婶,道:“你们两个也跟他们两个一样,互扇巴掌,谁停,我就打谁。”
这两个泼妇在吨位上是谁也不输谁,在听见常飞的话后,两人皆是一愣,隨即犹如恶狗一般扑向对方,扭打在了一起,竟一时难分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