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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陈玄走到阶梯中段,一道半透明的金色结界突然浮现。
  金童在下方惊呼:
  “就是那个!“
  话音未落,就看到陈玄掏出轮迴令,然后就无视结界直接走了进去
  殿门无声开启,陈玄迈入。
  然而眼前景象却出乎意料——空旷的大殿內纤尘不染,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前方有张王座。
  陈玄的目光瞬间被王座右侧扶手吸引——那里有个与轮迴令形状完全吻合的凹槽。
  “原来如此...“
  陈玄站定在王座前,不再犹豫,转身坐入王座,將轮迴令稳稳插入凹槽。
  “咔嗒——“
  轮迴令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顺著王座上的纹路蔓延开来。
  陈玄突然感觉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看见——
  一个神秘的身影,在虚空之中抬手铸就轮迴,指尖划过的轨跡化为璀璨银河;
  轮迴殿在无量光芒中拔地而起,响彻这方世界;
  那神秘人某日突然驻足殿前,將一枚令牌投入凡尘,转身时化作漫天光雨消散...
  此刻陈玄不仅知晓了轮迴界的来歷,更在瞬息间体悟了轮迴生灭的真諦——
  草木枯荣、星辰起落、文明兴衰,皆在轮迴之中。
  最震撼的是,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与这片天地的联繫。
  轮迴湖每一道涟漪,建筑群每一块砖石,
  甚至空气中流动的星辉,都仿佛成了他肢体的延伸。
  只要心念微动,就能...
  陈玄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竟有星河旋转的虚影。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轮迴令,此刻的令牌已褪去古朴表象,
  通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琉璃质感,內部有无数光点流转,宛如將整条银河封存在內。
  “原来如此。“
  陈玄轻语。
  这轮迴界乃那位无名大能为这世界所创的轮迴体系。
  而轮迴令就是控制这方天地的枢纽,持令者即为轮迴主宰。
  他心念刚起,陈玄的身影已然消失,瞬移到了外面。
  殿门外,正在等待的金童突然耳朵一动:
  “先生出来了!“
  银童尚未回头,就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她发顶。
  转身时,只见陈玄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
  “先生您...“
  银童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扩大,
  “不一样了。“
  確实,此刻的陈玄虽容貌未改,周身却縈绕著说不清道不明的道韵。
  举手投足间,衣袖带起的微风都能扰动附近悬浮的星砂轨跡。
  金童蹦跳著凑近,却在距离三尺处突然剎住脚步,小脸罕见地露出敬畏:
  “您现在...好像变成了这里的一部分?“
  陈玄含笑不语,抬手打了个响指。
  “哗——“
  整片轮迴湖突然倒卷而起,亿万星辰在空中组成一幅巨大的太极图;
  悬浮的楼阁开始跳棋般重新移动排列。
  “这...“
  两个童子看得目瞪口呆。
  “轮迴令认主,此界万物皆隨我心。
  陈玄站在轮迴殿外的汉白玉广场上。
  金童正拽著他的衣角喋喋不休:
  “先生带我一起出去嘛!“,
  银童虽不说话,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也盈满期待。
  “此界初定,需要有人照看。“
  陈玄蹲下身,指尖分別在两个童子眉心轻点,留下一点星光印记,
  “你们守著轮迴界,若有事...可以通过印记通知我。“
  金童撅著嘴还想说什么,银童却突然拉住他的小手:
  “先生放心。我们会管好这里的。“
  陈玄不禁揉了揉两个童子的发顶。
  这个轮迴界,將会是他未来布局的关键。
  踏出牌坊的剎那,身后星光如潮水般退去。
  陈玄重新站在凡间的树荫下,手中轮迴令已恢復古朴模样。
  夏风吹过,恍如隔世。
  突然,他袖中某张符籙无火自燃。
  是李世民烧了自己留给他的通讯符籙,招他回去?
  陈玄望向长安方向,知道,应该是这次旱灾的事。也该回去了,出来已经一年多了。
  与此同时,长安城太极殿內。
  李世民刚刚烧了通讯符籙,希望陈玄快点归来。
  子时的更鼓刚过,钦天监。
  两个黑影如狸猫般翻过院墙。
  他们身著夜行衣,蒙面,只在眼部露出两条细缝。
  “確定是这间?“
  较矮的黑衣人声音嘶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高个黑衣人没有答话只是轻声走近面前的房间。
  这正是陈玄离京前的办公房间所在。
  矮个黑衣人从腰间取出一根铜丝,在锁孔中轻轻拨弄三下。
  “咔嗒“一声轻响,铜锁应声而开。
  两人对视一眼,矮个率先推门而入。
  陈玄的办公房间內,他虽然离开很久了,
  但是这里依旧有人打扫,所以还是一尘不染,乾净整洁。
  两人翻箱倒柜在找著什么。
  直到找到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放著一个箱子,箱子外面用硃砂画著一道复杂的符咒。
  “找到了!“
  矮个兴奋地伸手去抓,却在触碰瞬间如遭雷击。
  “嗤——“
  皮肉灼烧的声响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矮个黑衣人闷哼一声缩回手,只见五指已然焦黑,掌心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却没有半滴鲜血流出——伤口边缘的皮肉竟像是被高温瞬间碳化。
  高个黑衣人急忙捂住同伴的嘴,警惕地望向门外。
  月光透过窗欞,照见他额角渗出的冷汗。
  待確认没有惊动巡夜的卫兵,才压低声音道:
  “是国师陈玄的禁制...我们破不开。“
  矮个撕下衣摆缠住伤手,疼得牙齿咯咯作响:
  “总不能白来,要不然我们没法向主上交代...再找找別的...“
  两人转而翻捡书架。
  高个突然在书籍隔间夹层中抽出一叠宣纸,上面是陈玄的笔记。
  当看清页眉那四个小字时,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五狱尸解法...“
  矮个凑过来一看,蒙面巾下的嘴角忍不住扬起。
  这应该就是主上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走!“
  高个黑衣人將纸张塞入怀中,做了个手势,矮个点头,
  两人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翻出窗外,融入夜色之中。
  大安宫。李渊斜倚在榻上,手中酒杯盛著红色的葡萄酒。
  这位大唐的太上皇只穿著素纱单衣,白鬍鬚上还沾著酒渍。
  他前面放著一盆用来降温的冰块。
  殿门无声滑开,阴影中走出个宫人。他怀中紧抱著一叠纸张。
  “太上皇,您要的东西...“
  宫人跪著蹭到床前,献宝似的举起那叠宣纸。
  李渊立刻酒醒了。
  他赤著脚踩过冰凉的青砖,一把夺过纸张。
  枯瘦的手指抚过前面“五狱尸解法“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