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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庭州闻声侧目,镜片后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晃过一丝愣神,眸光渐渐深邃。
  沈誉白则吹了声口哨,桃眼饶有兴致地在她和陆庭州之间打转。
  隨即,不解地问:“桑小姐,你是跟我有缘,还是跟…他?”
  沈誉白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人,眼睛盯著桑晚。
  桑晚礼貌地朝沈誉白点了下头,然后又看向陆庭州,眼睫微垂,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特意来找陆总的。”
  陆庭州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小狐狸这次总算是说了实话,承认自己是特意。
  “何事?”
  他淡淡开口,甚至眼睛都没有看她。
  沈誉白眉毛拧成了川字,心想这人活该单身,哪有这么对漂亮妹子说话的?
  更何况她是桑晚,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是关於昨晚追尾的事。您知道,我是公眾人物,这种事情若是处理不好,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就不好了。”
  桑晚指尖的马鞭在掌心绕出半朵,尾穗扫过陆庭州的马靴,眼巴巴地望著他。
  乖巧,又无辜!
  陆庭州转头,看向女生那双水光瀲灩的眼睛,一双桃眼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
  小脸红润,鼻尖拢著一层薄薄的汗。
  虽是夏末,但午后的余温,依旧灼热。
  “我相信陆总的为人,请陆总高抬贵手。”
  她收敛一些刚刚乖巧的神色,认真地请求。
  沈誉白不知情,听桑晚说后,嘆气道:“原来有这事,我以为你想钓他呢。”
  桑晚被说中心事,心里一颤,脸上却依旧清纯无辜。
  陆庭州一手牵著马韁绳,一手有条不紊地理著鬃毛,眼睛並不看她。
  “私了也可以,找我的助理,他全权处理这件事。”
  言下之意,这点小事,不必找他。
  桑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沈誉白都看出来她想钓他,他作为当事人,感受更真切,怎么可能不明白,
  这男人,摆明了不给机会。
  桑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憋闷,挤出一个优雅的笑。
  “这点小事,確实不值得打扰陆总。只是……”
  她不死心,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得挣扎一下。
  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这么好看!
  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
  沈誉白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陆庭州。
  “庭州,你这太不解风情了,人家都追到这儿了。再说了,都是朋友,留个联繫方式经常聚聚。”
  “桑小姐,我告诉……”
  沈誉白对上某人警告的眼神,顿时將手机收了回去。
  陆庭州睨了他一眼后,抓著马鞍,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居高临下地看著桑晚,神色依旧疏离。
  “桑小姐,请回吧!”
  说罢,轻夹马腹,黑色骏马便迈著优雅的步子朝马场中央走去。
  阳光下,背影挺括,驾马的身影帅气逼人。
  桑晚望著远去的背影,不觉间看呆了,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哪里都对她的胃口,简直就是长在她心尖上。
  “桑小姐,失陪了。”
  沈誉白玩味地看了一眼桑晚,噙著一抹无奈的笑。
  “沈总,看在我代言你们產品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透漏点消息。”
  桑晚回神后,伸手挡在沈誉白身前,一副你不说,就別走的架势。
  沈誉白挑眉,“隨便问,知无不言。嗯,除了联繫方式。”
  “沈总仗义。”
  桑晚弯唇,直奔主题,“他喜不喜欢男人?”
  “你对他有兴趣?”
  “有好感。”
  本著真诚待人的原则,桑晚一脸认真。
  “还真想钓他?”
  桑晚莞尔,“別说那么难听,我这是爱慕。”
  沈誉白看了她两秒,撇嘴笑道:“据说他曾经有过一个女人,但我没有见过。”
  桑晚皱眉,不自觉的嘟著嘴,“说了跟没说一样,据说的事多了。”
  “妹妹,別急嘛。”沈誉白贱兮兮笑道:“哥哥给你个靠谱的,他…肯定不喜欢男人。”
  沈誉白说完冲她抬了抬下巴,“祝你好运!”
  桑晚看著马场上疾驰的人,暗暗咬唇,不喜欢男人就有机会。
  跟男人做哥们儿,她不会。
  谈情说爱,戏里演过,也算是有点经验。
  想到这里,她翻身上马。
  沈誉白追上陆庭州,惊嘆:“这丫头,可以呀,柔中带颯,直戳我心巴巴。可惜就是眼神不好,我这么优秀的不撩,撩你这块儿冰。”
  陆庭州瞪了他一眼下马,看著马场上飞奔的纤薄背影,眸色深沉,手指渐渐收紧马韁绳。
  她的马技是他教的,肯定不会差!
  当初古灵精怪,又怂又不服输的模样,依旧清晰。
  还有那个让他失控的吻。
  马背上,她与自己相对而坐,细白娇软的胳膊攀著他的脖子,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带著温热。
  “陆庭州,你慢点……”
  想要学骑马,偏偏不好好学,非要跟他脸对脸坐。
  那点小心思,陆庭州明白就是没有说破而已。
  小丫头借著害怕的由头,在他脖子上为非作歹。
  似有意,又似无辜地仰头时,准確无误地亲上他的喉结。
  酥酥麻麻的刺激下,他第一次亲她!
  阳光下,两人喘息不已,桑晚的脸颊羞红,更让他记忆犹新的是她的唇。
  因为他的吮吸,泛著光泽,娇艷欲滴。
  沈誉白看他目光隨著马上的人影移动,眯眼怂恿,“哎,桑晚不错,人间尤物。出道三年,成绩斐然不说,还从没有緋闻,你试一下,说不定……”
  陆庭州闻言回神,耳尖泛著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整个后背直挺,僵硬。
  “不骑,可以走了。”
  沈誉白对他这副欠揍的样子习以为常。
  “你就是阴阳失调,才这么副死样子,听我的,找个女人调剂一下,保证你通体舒畅。”
  陆庭州没有接话,目光对上从身边疾驰而过的笑脸。
  桑晚暗自得意,陆庭州在看她。
  本以为自己骑术不错,或许可以让他另眼相看。
  谁知她选的那匹马,刚驯化不久,前两圈跑的还算好,后面就有些闹脾气,死活不跑了。
  桑晚轻轻抽了它一鞭,结果那马直接打了个响鼻,陡然扬起前蹄,长嘶一声。
  “啊——!”
  猝不及防,桑晚从马背上歪到一侧,衣服被马鞍掛住。
  马匹长鸣之后,瞬间发力,往前疾驰。
  完了完了,桑晚心里叫惨,人没钓到,自己小命別交代了。
  “庭州,救我!”
  熟稔的称呼,脱口而出。
  而此时,陆庭州已经迎著失控的马匹飞奔过去。
  桑晚恐惧和慌乱的音色,让沈誉白反应过来,也急忙跟了过去。
  棕红色的马匹疾驰过来,陆庭州靠近时一个屈膝闪身,衝著马脖子伸手。
  “庭州,危险!”
  沈誉白刚喊出声,陆庭州已经抓住马韁绳,用力扯住。
  整个人被拖著往前。
  沈誉白上来帮忙,两人合力控制住失控的马匹。
  在桑晚身体失控的瞬间,陆庭州,稳稳地將她从受惊的马背上抱了过来。
  天旋地转。
  桑晚只觉腰间一紧,下一秒,便跌入一个坚实而安全的怀抱。
  鼻尖縈绕著清冽的松木香。
  马儿还在焦躁地嘶鸣,而她被陆庭州紧紧圈在怀里,护在身侧。
  惊魂未定,桑晚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脸颊贴在他微硬的骑装上。
  “呜……”
  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委屈一併涌上心头,低声啜泣起来。
  “嚇死我了,陆庭州,我以为我要死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幽沉的眼眸里。
  虽然隔著镜片,但那双眼睛……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复杂,带著隱忍。
  仿佛在哪里见过。
  与梦中双深邃的眸子,似乎……
  “有没有受伤?”
  陆庭州嗓音暗哑,快速將她从自己怀里推离一些,仔细检查著。
  看到桑晚胳膊上的鲜红血跡,原本还算平静的某人,直接將人打横抱起。
  “送你去医院。”
  桑晚梨带雨地看著他愣了,这人是在紧张她?
  看来有成效,受点小伤也值了。
  “好疼!”
  说著抱紧了陆庭州的脖子,染了哭腔的鼻音,听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陆庭州抱著她,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怀里是久违的温软,而那双盈满水光的眸子,是记忆深处的样子。
  怕疼,爱哭!
  沈誉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陆庭州急了?
  向来沉稳的人,竟然急了!
  这么多年,他身边连个雌性动物都没有,更別说这么抱著一个女人。
  刚刚还不要命地去救人,有意思!
  沈誉白跟在身后玩味道:“庭州,她伤的是胳膊,不是脚!”
  闻言,陆庭州眸色一沉,意识到什么,脚步顿住,將桑晚缓缓放下。
  “你助理应该在,让她带你去医院。”
  原本觉得自己已经进展了一大步,没想到有这么一个多嘴的乌鸦。
  “陆总,我头晕!”
  桑晚软糯糯的开口,抓著他的领口不放。
  男人鼻尖染上了一层汗,好看的五官更加生动,不是那个一板一眼的样子。
  陆庭州抬手推了推眼睛,低头看著娇柔的桑晚,眉头微蹙。
  “给你助理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你。”
  他的声音恢復了些许清冷,却比之前多了一丝沙哑。
  桑晚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將他抓得更紧,身体往他身上靠。
  “助理不在,去修车了,车头凹进去了这么大一块儿,很丑的。”
  她边说边夸张的比划,当然那双狐狸眼还不忘偷偷覷著陆庭州的神色。
  陆庭州:……